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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兩眼就像生離死別,他以為是溫庭玉舍不得自己就沒在意,想不到他真的干出傻事來。他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走著,覺得自己就算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那會兒也沒像這么心慌過。李順一會就沖里面喊一句:“備好了沒!快點!”沒過一會就有個車夫駕了輛小馬車過來,李順跳上車,招手讓四兒坐到車夫邊上說:“你帶路,越快越好!”車很快就到了溫庭玉住的地方,李順讓那車夫跟門口等著,抬腳進(jìn)了那院子。他才進(jìn)去,心就被擰了一下,這就是那個林玉堂給溫庭玉布的院子嗎?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小四合院,卻到處看的出富貴氣息,就連那葡萄架下隨便一個凳子都是瓷面紫檀木的。李順環(huán)目四周,終于只咬咬牙,走到正屋門前,推了推房門,覺得里面被鑰匙鎖了,他轉(zhuǎn)頭對四兒說:“你站開點。”李順見四兒站到一邊,出盡全身力氣向門撞過去,一下把門撞開。他踉蹌了兩步,雙手扶在那張四仙桌上。他轉(zhuǎn)頭就看見敞開的廂房門里,溫庭玉兩手都上了手銬,兩條鏈子伸出去,又接一個鐵環(huán),銬在了床沿,整個人半吊在床邊上,白色的褻衣上斑斑點點的都是血跡。李順一看,使勁推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推開要跑進(jìn)屋子的四兒,沖到了溫庭玉身邊叫:“庭玉!亭玉!”溫庭玉臉色灰白,嘴邊上都是血跡,兩眼緊閉,一點反應(yīng)都沒百。李順摒住呼吸,抖著手,探到了溫庭玉的鼻子下,覺出有微弱的氣息,這才大大的喘了口氣出來。抬起頭對四兒說:“人還活著,這銬的鑰匙呢?”四兒也被溫庭玉的樣子嚇傻了,聽到李順問,這才驚醒過來說:“我……我找找……”說著就去翻找。李順伸手掐了幾下溫庭玉的人中,不見有反應(yīng)。他心里一緊,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四兒,你甭找了,有沒有參片,快拿一片過來,再趕快去請大夫,就坐門外那車過去?!?/br>四兒點點頭,找了一盒老參片過來遞給李順,看了溫庭玉一眼,又往外跑出去。李順撬開溫庭玉的嘴,放了一片參片進(jìn)去讓他含著吊命。又在溫庭玉身邊找了一圈,終于在床角的夾縫里找到了一把小鑰匙。他為溫庭玉開了鎖,把他抱到床上躺著。李順坐在溫庭玉的身邊,摸著他的臉,心里疼得快木了。溫庭玉昨晚上跟他面前還活蹦亂跳,又笑又哭的跟他懷里鬧騰。轉(zhuǎn)眼一天過去,人去了半條命,幾乎沒氣的在這里躺著。他看了看那手銬,閉眼先下去想這屋子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只想溫庭玉為什么要把自己銬起來。李順?biāo)紒硐肴?,終于想到昨天自己跟溫庭玉說他滿身大煙味的時候,溫庭玉跟他說要摔了煙槍,從此不碰大煙了。他嘆了口氣,這才知道溫庭玉要他等,原來是自己偷偷跑回來戒煙,連四兒都不給知道。他跟天津,有個手下人戒大煙,那人在屋子的里的慘叫聲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刺耳。和他一樣的七尺男兒,被綁在床上戒了三天的煙,戒完人都虛了,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起得來。聽那人說,那三天妤像被扒了層皮,恐怕上刀山下油鍋也不過如此了。溫庭玉昨天才跟他面前吐過血,這么弱的身子,居然要不吃不喝三天,自己綁了自己戒煙,就為了他一句話。李順嘆了口氣,輕輕的碰了一下溫庭玉的臉,又起身拿過床邊的毛巾,沾了水坐到溫庭玉的身邊,仔細(xì)替他擦掉嘴邊的血跡。他抬起溫庭玉的手,看到兩只細(xì)瘦的腕子已經(jīng)被手銬磨得血rou模糊。昨天晚上溫庭玉煙癮犯起來的時候,到底是怎么樣個光景。李順放開他的手,使勁捶了一下床邊,竟把雕花的床欄給打出一個洞出來。他看著被木刺刺得流血的手,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李順看著手上那個淡淡的傷疤,想起昨天溫庭玉跟他懷里怪他丟下他。這七年,溫庭玉必定是過得痛苦不堪,他這七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直以為溫庭玉這些年—直過得意氣風(fēng)發(fā)。李順覺得臉頰有點濕,—摸竟流下兩行淚來。他剛抬手擦淚,就見溫庭玉的眉頭皺了一下,睫毛輕輕扇了幾下,醒轉(zhuǎn)過來。溫庭玉一睜眼就看見李順坐在自己眼前,他瞇了下眼睛,發(fā)覺自己躺在床上,心里嘆了口氣,戒煙的事兒,終究還是被李順發(fā)現(xiàn)了。他轉(zhuǎn)眼又看到李順的手上的血,想抬起手,卻覺得四肢無力。溫庭玉張了張口,轉(zhuǎn)頭把參片吐出來,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李順,輕輕的說:“順哥,你這手是怎么了?昨兒我給你的藥呢?”李順見溫庭玉把參片吐了,忙拿過一邊裝老參的盒子,又拿了一片出來,遞到溫庭玉嘴前說:“你的氣息太弱,還是含著好些。就別管我的手了?!?/br>溫庭玉乖乖張嘴含了,兩只眼睛卻是不離李順的臉,突然又想起床頭的柜子里還有以前用剩下的金創(chuàng)藥。他深吸幾口氣,覺得自己手上稍微有些勁了,撐就要坐起來拿。李順見他要起來,忙按住他的肩膀說:“你好好躺著,要戒煙,我陪著你。你才戒了一天,等下還有的要受?!?/br>他想想又從懷里拿出昨天溫庭玉給他的藥說:“這藥我隨身帶著呢,你給我的東西就這么一樣,我還不好好帶著?!闭f著起身把水盆拿過來,拿毛巾沾著水擦溫庭玉手上的傷口,一邊皺眉小心的擦著一邊說:“我手粗,雖說照顧過幾個受傷的人,但他們都說讓我照顧,還不如沒人照顧,要是弄痛了你,你可一定要叫出來。”溫庭玉點了點頭,眼睛一轉(zhuǎn),突然含渾的叫出個疼字,嚇得李順連忙放手。才發(fā)現(xiàn)剛才溫庭玉叫疼的時候,他手里的毛巾正沾了水,還沒碰到溫庭玉的手腕。他抬頭就看到溫庭玉笑瞇咪的看自己,心想這么多年,溫庭玉要耍他,還是一耍一個準(zhǔn)。他嘿嘿笑了一下,覺得心底下也沒剛才那么痛了,低頭輕輕的清理著溫庭玉的傷口。而溫庭玉就張大了眼睛看李順,也不喊痛了,只偶爾輕輕抽口氣。李順聽到,知道是自己弄得痛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捏輕重,弄得滿頭大汗。等為左手上完藥,李順抬起溫庭玉的右手,自己手上的毛巾剛沾了水,突然聽見溫庭玉的呻吟聲。他以為溫庭玉又要耍他,抬頭要戳穿,這才發(fā)現(xiàn)溫庭玉的嘴唇發(fā)紫,出了一頭的冷汗,渾身漸漸的開始抖起來。李順看著溫庭玉的眼淚流了出來,以為是他大煙癮犯了。他嘆了口氣,用手定住溫庭玉的手臂,手上輕輕用勁清理傷口。這時候不忍心也要忍心,他給人戒過大煙,知道只有皮rou的痛感才能驅(qū)掉那種噬骨的筋骨酸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