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詳細(xì)發(fā)給她了。

    “……”

    回酒店路上，沈意濃就在苦惱，思索著要怎么和程如歌開口，結(jié)果剛到推開門，就見他站起身，準(zhǔn)備要換衣服出去的樣子。

    “咦，你要去哪？”她有些驚訝，程如歌動作一頓，轉(zhuǎn)頭。

    “不是要和顧宣一起吃飯？”他解釋。

    “你都答應(yīng)和他約好了，就等我了。”

    “…誰說的？”她滿頭黑線，程如歌回憶了下，從口袋拿出手機(jī)放到她面前，晃了晃。

    “這個，顧宣給我發(fā)的消息。”

    “…他怎么有你號碼？”沈意濃一邊查看一邊問，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只想罵顧宣，好一個婊里婊氣的男人。

    還在她沒有回來時就已經(jīng)提前先斬后奏，在程如歌這邊“假傳圣旨”了。

    還說什么她欣然的答應(yīng)了邀約，兩人友情甚篤，請他今晚一定要賞臉出席吧啦吧啦，沈意濃都沒眼看。

    “…他和我完全不是這么說的。”沈意濃生無可戀把手機(jī)還給他。

    “事實上，是他出賣了一個藝人的隱私，換取我?guī)退蚰闾岢鲅埖臋C(jī)會，我剛剛回來還在考慮怎么和你說呢?！?/br>
    “什么隱私？”程如歌卻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情，感興趣追問，沈意濃默了默，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在顧宣那里的承諾，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意濃如實告訴了他，程如歌沉默了下，突然道。

    “你知不知道顧宣性取向也是這樣?！?/br>
    “啊…？”她震驚臉，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口味更廣一點，男女都可?！?/br>
    “……”沈意濃直咽唾沫，忽的伸手拉住他衣袖。

    “如、如歌，今晚吃飯你還是不要去了。”太危險。

    程如歌被逗笑了，輕輕拉開她的手攥住，語氣愉悅。

    “沒關(guān)系，我們要去看看，到底我?guī)土怂裁疵?。”在忙這個字上，他加重強(qiáng)調(diào)。

    顧宣訂的餐廳就在附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藏在錯綜的巷子里，裝潢卻很有情調(diào)，進(jìn)門的小庭院里還有幾株桂花樹，在夜里散發(fā)著清香。

    吃飯的房間都是韻味十足，鏤空雕花的窗欞，四角檀木桌椅，墻上掛著兩幅山水畫，側(cè)面立著一扇屏風(fēng)。

    幾人進(jìn)門，沈意濃打量著周圍，心頭涌起隱隱怪異感，直到看到顧宣提起桌上茶壺，在程如歌面前緩緩倒著茶水，一瞬間恍然大悟。

    哦，這種風(fēng)格，不剛好是十分符合程如歌氣質(zhì)，他喜歡的嗎？

    想通這點，她看顧宣的眼神都隱隱變了。

    “你喝水吧?！背倘绺杞o她倒水，顧宣見了，打趣問，“怎么，小意不喜歡喝茶嗎？”

    沈意濃想打哆嗦。

    這還是顧宣第一次這么親切的叫她。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程如歌自然地解釋。

    “她晚上喝茶會失眠?！?/br>
    “原來如此?！鳖櫺c點頭，表示了然。

    菜上上來，都是清淡精致的樣式，又格外鮮美，不像是外面吃到的感覺，更像是家常的味道。

    哪怕這般用心討好不是對她的，沈意濃仍舊吃得分外滿足，只可惜沒夾幾筷，就聽到身旁的人發(fā)問。

    “聽青青說，顧先生這頓飯是為了表示感謝？”程如歌客氣十足，“我記性不太好，不知道哪里有幫到過你？”

    顧宣好整以暇笑了笑，溫聲開口，“叫我顧宣就可以?！?/br>
    “確實是早年幫過我一個小忙，如歌大概不記得了?！?/br>
    “嗯？”程如歌神色如常，沈意濃卻被他那聲如歌惡寒得得不輕，輕不可聞“嘶”了一聲。

    “在我還剛?cè)胄械臅r候，曾和你搭過一部電影記得嗎？”顧宣眉眼間卻具是認(rèn)真，娓娓道來。

    程如歌點頭，“記得?！?/br>
    那會顧宣和現(xiàn)在不太一樣，他只有個隱約印象，就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年輕人，似乎寡言少語，總喜歡自己待在一旁讀劇本。

    “我那時候不太會演戲，被導(dǎo)演罵過幾次，是你抽空教我不少，讓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鳖櫺麧M臉真誠懇切，抬手朝他舉杯，惆悵感慨道。

    “所以這么多年我一直想找機(jī)會謝謝你，今天終于如愿了。”

    “……”

    “……”

    房間頓時陷入沉默，他仰頭喝下杯中茶水，看到幾張無言的臉，詫異挑眉。

    “怎么了，都不說話？”

    說什么？

    為你這聲時隔了六七年“才有機(jī)會”說出口的感謝？

    還是因為幾句隨口指導(dǎo)就深深記掛在心多年后還要特意設(shè)宴表達(dá)感激。

    沈意濃終于確定，顧宣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要約程如歌出來吃飯的！

    第52章 

    這頓心懷鬼胎的飯局結(jié)束，顧宣有司機(jī)在外頭等候，他禮貌熱情地邀請詢問兩人要不要一起回去，沈意濃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了謝謝，我們想散散步?！彼o拽著程如歌說。

    “好吧?！鳖櫺姞钜膊粡?qiáng)求，只是好像有些遺憾。

    “那我就先走了?！?/br>
    “走吧走吧。”

    她恨不得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顧宣他們?nèi)チ送＼噲?，兩人轉(zhuǎn)身，沈意濃挽著程如歌手臂，夜里道路昏暗冷清，路燈遠(yuǎn)遠(yuǎn)才有一盞，散發(fā)著微弱光芒。

    兩人腳步不緊不慢，沈意濃側(cè)過頭盯著他。

    “怎么了？”程如歌微挑眉問，她很做作地冷笑了聲。

    “程老師看來十分好為人師？”

    “沒有。”他哭笑不得，覺得這實在是無妄之災(zāi)。

    “我根本不記得有他說的那回事。”方才在飯桌上他也是這樣解釋。隨手提點幾句有可能，認(rèn)真指導(dǎo)絕對不存在，況且，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早已記憶模糊。

    “看來是貴人多忘事。”她又不冷不熱頂了一句，伶牙俐齒，程如歌滿臉無奈，說不過她又有些郁悶，突然抓起沈意濃帽檐往下狠狠一壓。

    “啊！”她猝不及防，視線黑掉，連忙扶正帽子恢復(fù)如常，氣得伸手去打他。

    “程如歌你幼不幼稚?。　?/br>
    男人大笑，任由她握緊的拳頭敲在身體各處，不痛不癢的力道像是在錘肩，一輛車子從兩人身旁飛馳而過，打鬧著的身影在后視鏡里漸行漸遠(yuǎn)。

    顧宣收回視線，臉色沉靜。

    旁邊方巖見狀，忍不住問，“程如歌當(dāng)年…真的幫了你很大忙嗎？”

    “嗯?！鳖櫺瓜卵?，笑了笑。

    確實是大忙。

    讓他在演藝圈這條路上一去不復(fù)返。

    也讓他…徹底接納自己。

    往事歷歷在目，猶記得那天，盛夏刺目光暈下，他伸過來的手，嗓音溫和禮貌。

    “你好，我是程如歌?！?/br>
    整部電影拍下來，顧宣也沒有敢和他多說上幾句話，總共加起來還沒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