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下唇,心再度酸軟。 原本處理完便可以回去,但為了防止感染,程如歌還是給她辦理了住院手續(xù),在單獨的一間病房。 日常用品都從家里帶了過來,安置好后,沈意濃亟不可待想要洗澡。 這一番驚心動魄,在做筆錄時不覺得累,縫針時沒察覺到痛苦,卻在這間安靜溫馨的病房內(nèi)疲憊盡數(shù)涌了出來,肌膚上殘留的那些陌生觸感令人反胃。 “我想要洗澡。”她仰起臉說,程如歌愣了愣,目光條件反射看向她纏滿紗布的手腕。 “你等一下,我找東西把你傷口包起來防止碰到水。” 他找來兩個塑料袋,仔仔細細把她手上紗布密封好隔開,然后抬起頭,“好了?!?/br> 沈意濃被他推著往浴室里走。 “去洗澡?!?/br> 她站在浴室中間,看著程如歌來回忙碌,給她浴缸放水、找睡衣和貼身衣褲、準(zhǔn)備毛巾沐浴露,全部就緒后看向她。 “可以洗了?!?/br> 沈意濃:“……”怎么洗? 她原本是想找個女護工之類,可現(xiàn)在看他這個架勢,明顯是要親自動手,沈意濃慫了。 “那個…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吧?!?/br> “你自己?”他視線落在她手上,若有所思。 “你是覺得不好意思嗎?” “沒關(guān)系我可以閉著眼睛?!?/br> 他說著朝她伸手過來。 沈意濃連連后退,措手不及。 “不不不,我——” 她正絞盡腦汁想著借口和理由,不防面前的人頓時笑了起來,程如歌好整以暇。 “青青,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有看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沈意濃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他那句青青,也為他陳述的事實。 然而道理是一回事,真正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沈意濃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程如歌,勉強放松身體,躺在浴缸中,聲線顫抖。 “好、好了?!?/br> “嗯…那我開始了?!背倘绺枳ブ恚瑥乃鳖i處慢慢往下,手里力道不輕不重,拂過肌膚,沈意濃不敢再看,猛地閉上眼咬緊唇。 不知過了多久,沈意濃感覺身上的人動作停了,她呼吸窒了窒,試探性先睜開一只眼睛,正對上程如歌含笑的眼眸,目光定定,端詳著她。 她的臉一下燒紅了。 “你干嘛!”難以啟齒,唇間千回百轉(zhuǎn),最后只吞吐出兩個字。 “流氓。” “我只是想讓你躺上來一點?!背倘绺枋旨儩嵉亟忉?,“我要幫你洗頭了。” “那你…干嘛在那里不說話!”她才不會信他鬼話! “我以為你睡著了,不想打擾你?!背倘绺枞讨σ?,示意她往前,沈意濃配合著他動作,頭頂傳來溫?zé)岬乃?,澆濕發(fā)絲。 “你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程老師了?!彼詈笥挠牡卣f。 清洗完出去,渾身干凈,沈意濃感覺到了無比輕松,坐在椅子上,程如歌站在后頭給她吹著頭發(fā)。 熱風(fēng)轟隆作響,兩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他們的房間里,沈意濃盤旋了一整天的問題終于按捺不住。 “那個,背后主使的人,你是不是有懷疑對象了?” 耳邊吹風(fēng)機驟然被關(guān)掉,程如歌指尖從她發(fā)間穿過,把頭發(fā)梳理整齊后,輕“嗯”了聲。 “綁架你們的那些人警察還在追查中,等到緝拿歸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br> “能抓到嗎?”沈意濃遲疑問。 “能。”他肯定回復(fù)。 沈意濃沉默了會,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看他,“這次多虧了安幼黎?!?/br> “不然…”她不由想到了事情發(fā)生的后果,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戰(zhàn)。 沈意濃沒有看出他們想要傷人的意圖,只是想要拍她們的照片,或許會做以要挾,也或許是想要她身敗名裂,無論哪種都將造成無法挽回的結(jié)果和難以磨滅的陰影。 “是,還連累了她?!背倘绺杪曇魩е敢狻?/br> “我會盡力補償她的。” “不知道她醒了沒有?!鄙蛞鉂庹f完,小小打了個哈欠,疲倦涌上了頭。 “許絳和梁梁都在那邊照顧她,你放心?!背倘绺枋掌鸫碉L(fēng)機,讓她上床。 “你先睡吧,已經(jīng)不早了。” 窗外天早已黑下來許久,從傍晚被綁架到出城再到醫(yī)院,一通輾轉(zhuǎn)下來已經(jīng)接近十點,精神和身體都被消耗到了極致。 沈意濃點點頭,出聲,“我去看她一眼就睡覺。” 安幼黎的病房在另一層,乘電梯下去,沈意濃過去時許絳正紅著眼守在床頭,梁梁不見人影。 “還沒醒嗎?”她擔(dān)憂問,許絳搖搖頭,目光仍舊投在床頭安幼黎的臉上。 “醫(yī)生怎么說?” “身體狀況沒有問題,可能是精神方面受刺激比較大,要等她自己醒來。” “對不起?!鄙蛞鉂馔蝗坏狼?,許絳略帶詫異看她一眼,自嘲笑笑。 “和我有什么道歉的,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再說——”他望著她。 “這又不是你的錯?!?/br> “不用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痹S絳視線落到她手上,隨意叮囑了聲。 “好好養(yǎng)傷,不要耽誤劇組進度?!?/br> 沈意濃:“……”剛剛還盈滿的感動頓時消失大半,她用力點頭,誠懇保證,“我會的。” 待了一會,她被程如歌督促著回房休息,病房里只有一張床,不大卻剛好可以容納兩人。 四周靜悄悄,睡意來得太快,眼皮沉重發(fā)燙,沈意濃抵著他肩膀睡去,程如歌闔著眼輕拍著她的背,腦子里卻格外清醒。 安幼黎這次是無妄之災(zāi),她前段時間因為電影上映的事情找他尋求合作,程如歌還在評估,現(xiàn)在看來不用考慮了。 她早就想換經(jīng)紀(jì)公司,很早便接觸過程如歌想要他的經(jīng)紀(jì)團隊,把個人工作室掛在他公司名下,當(dāng)時程如歌拒絕了,因為目前公司戰(zhàn)略規(guī)劃是專注往影視制作方面發(fā)展,并不想再擴大藝人部門,除了公司創(chuàng)立之初原有的幾個經(jīng)紀(jì)合約,程如歌甚至有想要取締這塊業(yè)務(wù)的打算。 但是如今…他不由垂眸看了眼懷里的人,心緒早已變動。 過兩天讓周閔去找安幼黎的經(jīng)紀(jì)人去談,也當(dāng)是變相補償。 他思忖著,又被另一件事壓上心頭,懊惱和憤怒無以復(fù)加,今天種種的一切全因為他那時心軟,差一點就釀成大錯。 坐在車上循著追蹤器位置趕過去時,程如歌手在顫抖。 滿身戾氣無法壓制,腦子只剩一個念頭不停翻滾。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這次誰來都沒有用。 …… 還未過零點,程如歌在淺眠中被熱醒,懷中的沈意濃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