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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憲面上倦色加重:“說我不在,她要多少都給她?!?/br>文珺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的老板,但事出有因,她不得不說:“你還是去看看吧,樓下已經(jīng)鬧翻了?!?/br>龐景秋一直想把他排擠出君漢,這點傅云憲也清楚,這人氣量太小,難以容人。龐景秋拿龐圣楠的傷勢要挾,傅云憲也就順他心意,主動退伙。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想也不便再生事端,反正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拆伙也是遲早的事。然而蘇安娜不知君漢的驚天變故,還當自己是老板的丈母娘,說上門就上門,上門的姿態(tài)也不好看,吆五喝六的。龐景秋給自己手下的幾名律師使眼色,其中一個年輕女律師心領(lǐng)神會,立馬上去攔她。蘇安娜以往出入君漢,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還當對方有眼不識泰山,點著自己的臉,揚起聲音道:“小姑娘你是新來的吧?你仔細看看我是誰!”那女律師故作不認識蘇安娜,冷著臉把她往門外推搡:“這里不是菜市場,大媽你要不認路,出門問問保安。”“你叫誰大媽?!誰是你大媽?!”蘇安娜一直以為自己年老色未衰,最聽不得別人這么喊她。“你不照照鏡子,你不是大媽誰是大媽,神經(jīng)病吧,來律所撒野?!?/br>這類老阿姨的制敵之道就是一哭二罵三上手,蘇安娜跟那女律師推搡兩下便使出絕招,直接出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fā)。傅云憲下樓時,事態(tài)已經(jīng)進一步擴展,哭聲罵聲此起彼伏,一片雞飛狗跳。龐景秋在一邊冷眼看著,也不制止。他樂得見場面愈發(fā)混亂,他想看看,面對自己的丈母娘,傅云憲怎么收場。“你叫什么名字?”蘇安娜擰住那個女律師的頭發(fā),惡狠狠地罵,“你有膽子就把名字報上來,看我讓你老板怎么收拾你!你們老板都得看我臉色,你個小賤|貨敢跟我犟嘴?!”傅云憲來了。蘇安娜看見他,立馬跟見了靠山似的撒了手,點著那女律師的鼻子尖聲利氣地喊著:“你們老板來了,我看你怎么交代!”傅云憲沒出聲,而是扭頭看著龐景秋:“手續(xù)盡快辦,留存的分紅你繼續(xù)留著,合伙人名冊與章程里的名字盡早給我撤了?!?/br>律所的分紅款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這話正合龐景秋的意,一直隔岸觀火的龐主任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厲聲斥責那位女律師:“小孫,你怎么回事?這位阿姨是傅律的朋友,你方才什么態(tài)度,還不過來道個歉?”龐景秋手下的律師個個會做戲,見了法官要裝孫子套近乎,見了當事人面前得充大佬,多訛對方一點律師費。女律師此刻一張臉忽白忽紅,一雙眼睛凄凄帶雨,愣誰看了都覺楚楚可憐。“阿姨,對不起……”蘇安娜脖子一抻眼一斜,從鼻孔里發(fā)出一個“哼”,一副得勝而歸的得意之態(tài),她扭頭問傅云憲:“辦什么手續(xù),君漢不是你的了?”傅云憲沒跟蘇安娜多解釋,只說,叫上許蘇,一起吃個飯。頂好的地段,頂好的餐館,蘇安娜吃不慣西餐日料,傅云憲選的是主營本幫創(chuàng)意菜的私廚餐廳,藏匿在毗鄰名人故居的一棟大公館里,地方相當隱秘雅致。因為消費水平太驚人,一般也就兩成左右的上座率,倒也落得自在。傅云憲跟這地方的集團老總是朋友,也是這里的???,服務(wù)員認得他,服務(wù)得相當周到客氣,引他進了VIP包間,窗明幾凈,能看見外頭的蔥蘢綠意。傅云憲示意對方自己要在這里談重要的事情,交代一句,把門反鎖了。蘇安娜隨手翻開菜單看了一眼,心情陡然明朗不少,這地方夠貴,一頓飯夠得上尋常人家?guī)讉€月的伙食費。反正是傅云憲埋單,她一點不客氣,甭管冷盤熱炒還是海鮮酒水,一概挑揀最貴的,特別喜歡的就要求多點一份,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還可以回家后喊來街坊領(lǐng)居,讓她們咋舌開眼。蘇安娜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菜齊了,山珍海味也堵不住他那張嘴,她兩腮鼓脹,喋喋不休,罵那女律師也罵龐景秋。許蘇也是這會兒才知道傅云憲退伙了。影響鐵定有,損失鐵定大,他不是沒聽韓健提過龐圣楠住院的事,但他最近全部心思都撲在白婧的案子上,聽完也就完了。許蘇問:“什么時候決定的,怎么都沒告訴我?”傅云憲說:“跟老龐拆伙是早晚的事,沒什么好說的?!?/br>許蘇把近來發(fā)生的事情一并想了想,又問:“聽說賀曉璞進去了?”傅云憲說:“姜書記微服私訪,翻了一樁舊案子?!?/br>一顆心登時吊到了嗓子眼,許蘇急了:“會影響你嗎?”傅云憲伸手捏起許蘇的下巴,將他帶近自己眼前:“我沒關(guān)系?!?/br>蘇安娜在旁邊插嘴:“什么玩意兒也想影響我們傅大律師啊,抓了活該?!?/br>傅云憲扭頭看她一眼。這話聽得叫人不舒服,許蘇扭頭責怪蘇安娜:“老太太你說話注意點,別玩意兒玩意兒的,人家也是律師,還有以后君漢是別人的地方,別再動不動就上門了,當心被人打出來!”蘇安娜立馬回嘴:“誰敢打我?你們那個龐主任還是不低聲下氣地跟我道歉,誰不知道你跟傅律的關(guān)系,誰不賣我的面子?!”聽到這里,傅云憲笑出一聲,仰起脖子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轉(zhuǎn)頭問蘇安娜:“你說我跟許蘇什么關(guān)系?”蘇安娜沒想到傅云憲會這么問,愣了愣:“就是……那種關(guān)系?!?/br>“哪種?”傅云憲垂著眼睛,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玻璃杯,“是你賣我買的那種關(guān)系,還是隨時你可以再賣給別人的那種關(guān)系?”這話極刺耳,許蘇心知多半是蘇安娜一張破嘴兜不住下巴,扭頭瞪她:“老太太你又胡說什么了?!”“我說什么了?我什么時候說過了?!傅云憲你別瞎說啊!”許蘇他媽跟她兒子一個模樣,滿意時千依萬順,不滿意時直接拉下臉來就喊他的名字,傅云憲對許蘇是寵是縱是無所謂,對蘇安娜,卻是忍無可忍。傅云憲冷笑:“我讓你看看兩個男人能是什么關(guān)系!”手中杯子落在地上,喀就碎了。傅云憲一把將許蘇拽過來,打算當著蘇安娜的面把他兒子給辦了。第八十二章教訓(二)“傅云憲,你有病吧,這兒是外頭,我媽還在呢!”許蘇當然不愿意當著親娘的面就被人干,這跟牲口有何區(qū)別?他覺出傅云憲是動真格的,立馬開始掙扎。但傅云憲真像發(fā)了瘋,力大到完全不容他反抗。許蘇被臉朝下地壓在圓桌面上,頭重重磕在一盤長江野生鮰魚上,醬汁濺了一臉,一些直接濺進眼睛里,嗆得他眼淚直流。許蘇的褲子被強行扒下,雪白的屁股唰就跳了出來。地上杯盤狼藉,這就是兇案現(xiàn)場。蘇安娜嚇傻了。她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以前在鄰里面前口無遮攔說了多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