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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聲,安安靜靜站在一邊。十來分鐘后,傅云憲才睜開眼,他讓許霖去聯(lián)系蔣璇。“四季酒店,1209,”他說,“我不受人要挾,你讓她拿出點別的誠意來?!?/br>許霖點頭,說,好。傅云憲的目光在許霖臉上游弋半晌,又移至他的領(lǐng)口之下。黑色細(xì)皮繩掛著碧綠翡翠,一般人帶著這么個佩飾或許土氣,但許霖不會,翡翠貔貅格外襯他的白|皙皮膚與纖巧鎖骨。許霖難得被傅云憲這么溫柔注視,竟紅了臉,有些無措地想去解下那翡翠的掛繩。“戴著吧,好看?!备翟茟椀纳ひ粝耜愥劦木?,燒透人的耳膜,燒進(jìn)人的心里,他又閉上眼睛。他說,如果他像你。第四十八章第一許蘇在家“公休”兩天,花一天半的時間倒頭大睡,花半天時間詳細(xì)查閱了蔣振興案的資料。他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蔣璇請他幫忙,重點提了案子的冤情,蔣振興的為人,提了那些由蔣振興捐贈分散全國各地的希望小學(xué),甚至提了傅云憲高中時曾接受捐助的三萬元學(xué)費,但她絲毫沒提這案子央批部督,還有總理親自批示。許蘇眼前一黑。二話不說就趕往君漢,直奔三層傅云憲的辦公室,與老板白日宣yin的事多半已經(jīng)傳開了,周遭人看他的目光很怪,但他完全顧不上。敲了敲門,沒回應(yīng)。文珺表示人不在,人去了哪里,這個時間沒有工作安排。許蘇離開傅云憲的辦公室,文珺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說,我無意中聽見許霖給你那個警花朋友打電話,老板好像今天約她在四季見面。許蘇轉(zhuǎn)身就走,迎面撞上許霖。君漢所的走道足夠?qū)挸撂?,然而許蘇打哪兒走,許霖都移動腳步杵在他的前頭,明顯是成心的。“哎,那什么不擋道,懂么?!痹S蘇心急如焚,一眼看見對方頸上掛著的貔貅,更覺刺眼。“蔣振興的案子就是火坑,你成功把傅老師推了進(jìn)去,你用他將蒙的難,證明了自己是獨一份的,”許霖真當(dāng)蔣璇是許蘇的女朋友,聳聳肩膀,笑容曖昧,“你為你那小女朋友插了傅老師兩刀,不過你的小女朋友對你卻沒有那么忠誠,她現(xiàn)在和傅老師在一起,付出之后才能索取。”許霖的弦外之音非常清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兇殘成性的掠食者,偶爾也可以茹素。許霖抄著手,目送許蘇轉(zhuǎn)身而去。他料定這種又作又色的低劣生物,必定會為了所謂的紅顏知己,跟傅云憲大鬧一場。電話是他故意讓文珺聽去的,地方也是那胸大無腦窮仗義的女人主動泄露的,即便事后傅云憲要遷怒追究,也有人擋在槍口前頭。從君漢所去一條街外的四季酒店,左右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許蘇開著捷達(dá)一路飛馳,生生把時間縮短一半。一群老外擁堵在酒店大堂,可能要參加個搖滾音樂節(jié)之類的活動,浩浩蕩蕩一大撥人,個個身背樂器,奇裝異服。許蘇被他們擋著,沒法接近電梯。他扭頭就跑。幸好他與駐店經(jīng)理很熟,他還是君漢主管的時候,沒少在這里包場地,訂房間,一來二去便與對方建立了良好的私交。駐店經(jīng)理只當(dāng)許主管又來辦公務(wù),沖他笑著打聲招呼,也不管不問。許蘇連個笑容也沒給對方,掉頭改走樓梯,一口氣爬上了十二層。他怕自己來晚了。樓道的臺階很高,爬到半程便覺吃力,許蘇只停下歇了不過三五秒,又繼續(x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上狂奔?;貞浵疋g刀子割rou,在他心口來回磋磨著,一個記憶中的畫面就是揮刀一下,一下一道血口子。他沒來由地想起自刎烏江的項羽,繼而想起翻許文軍案時的傅云憲。他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上了呼吸機,下了病危通知。好容易來到1209門口,許蘇反反復(fù)復(fù)摁響了門鈴,嫌聲音不夠大,又發(fā)瘋似的擂門大吼:“你個老流氓乘人之危,堂堂刑辯大狀,還他媽要不要臉!”許蘇什么難聽罵什么,罵得氣吞山河,還一個詞兒都不帶重復(fù)的。在保安來找他麻煩之前,門總算開了,一個高大男人站在門中央,垂下深長眼睛,看著他。是傅云憲。許蘇抬手就搧了他一個嘴巴子。這一巴掌他用盡氣力,以前都是傅云憲動手搧他,他一直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此刻這一巴掌卻不是為了泄憤。傅云憲皺了眉,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許蘇已經(jīng)撲上去,死死抱住了他。方才擺出捉j(luò)ian的架勢只為了讓傅云憲盡快開門,他壓根沒信許霖的挑唆,這老東西對著女人能硬才怪。他怕自己來晚了——他怕傅云憲已經(jīng)簽下了委托協(xié)議。動靜太大,保安終于被鬧來了,若干同住酒店的客人朝這兒張望,門后的蔣璇也露了面。然而許蘇完全失措,視眾人如無物,他將整張臉埋進(jìn)傅云憲的懷里,兩條手臂如鐵鉗一般,牢牢夾著他,擁著他,瑟瑟發(fā)抖。他對他的感情非常復(fù)雜。有時愛占上風(fēng),有時恨拔頭籌,而此時此刻的他則是既驚又怕,唯恐一撒手,眼前人就不見了。他一直是個膽小鬼。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傅云憲對許蘇難得的熱情卻沒回應(yīng),由他緊抱自己不放,像要嵌進(jìn)自己的血rou之中。半晌,才說:“怎么,這不就是你的大哥會接的案子?!?/br>“狗屁!狗屁的大哥!”許蘇惡狠狠地罵,只是剛一張嘴鼻子就酸了,聽來氣勢不夠,甕聲甕氣的。他仰臉看著傅云憲,紅著眼睛,一雙手仍緊緊抓著他:“叔叔,咱們不接這么危險的案子了,好嗎……”傅云憲問他:“我是誰?”許蘇愣了愣:“傅云憲……”“那就沒那么危險?!备翟茟棏B(tài)度冷淡,用詞簡略,“你回去吧?!?/br>第四十九章敵友(一)1209號房內(nèi),傅云憲倚在沙發(fā)上,冷眼打量蔣璇,說,你自己脫。蔣璇一怔,她來時抱著僥幸心理,沒想到這個傳言中只對男人感興趣的傅大律師,真會提出這種要求。傅云憲品著酒,對蔣璇的不自在無動于衷,他表示自己喜歡白酒多過紅酒,但偶爾也可以換口味。蔣璇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解內(nèi)衣扣子時整個人都在顫抖。脫到最后一件遮掩的衣物,她終于蹲在地上崩潰大哭,她承認(rèn)自己不只是蔣振興資助過的學(xué)生,她大學(xué)在讀時曾在蔣振興的震星集團實習(xí),短暫與之共事的時間里,被其魅力深深吸引,原本兩人是打算結(jié)婚的。她還承認(rèn),這就是她跟許蘇一起商定的法子,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愛情。傅云憲及時扔了一件睡袍給蔣璇,說,我要確定你是蔣振興的委托人,你才有資格委托我作他的辯護(hù)律師。直到許蘇把酒店的房門砰砰砸響,她才意識到,他們那點花花腸子彎彎繞,在人大律師面前,根本不夠看的。蔣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