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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滿城衣冠(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樓廣廈之間。

許蘇背對著這片般般似畫的景色,卻不知在他人眼里,連他一起算上,才是風景這邊獨好。

僵持的時間里,許蘇飛快在腦中算了一筆賬,上一回節(jié)目能掙一千塊錢出場費,一周一期,一年常駐,那就是五萬多。錢不算多,但機會真的不錯。以前熱播的時候,每一年都能出幾個以之為跳板成功跨入演藝圈的,若以名利衡量,最成功的是個叫姚雪然的美女,巨乳童顏相當可人,節(jié)目結(jié)束后上過雜志、拍過廣告、做過游戲代言,如今已經(jīng)蹭上了大銀幕,在第五代領(lǐng)軍人物老張的電影里當女配,風光無限。

當然還有刑鳴,走了一條和其他嘉賓截然不同的道路,正兒八經(jīng)地當上了新聞節(jié)目主持人,許蘇雖私底下沒少質(zhì)疑刑鳴的人品,但對他的才氣能力卻是心悅誠服。不敢自比刑主播,甚至不敢奢想姚美女,他就想在這浮躁混亂的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中,混點名氣掙點錢,早日把欠的賬給還了。

傅云憲攪黃了他的機會,許蘇怨氣沖天但也無計可施,只能故意不配合,你說東我往西,你說下來我偏坐著。

“人走了我也坐著,我就不下來——”

本就不多的耐性徹底耗盡,傅云憲大步上前,將許蘇攔腰抱起,扛在肩上。

露臺上的同事早就散盡了,但辦公區(qū)里,一雙雙好事的眼睛仍然盯著。許蘇覺得蹬踹踢打之類的動作太難看,也太失男子氣概,“哎”著叫了兩聲,然后高聲抗爭低聲討?zhàn)?,皆不頂用,被傅云憲扛回了他的辦公室里,不費吹灰之力。

許蘇被傅云憲一把摔在黑皮沙發(fā)上,氣咻咻地想爬起來,傅云憲已經(jīng)壓下來,把他鎖在了自己與沙發(fā)之間。

傅云憲壓著他親,用胸膛堵住他的出路,用嘴唇封住他的嘴唇,許蘇那薄似紙糊的身板根本掙不過,轉(zhuǎn)眼唇被攻陷,舌被糾纏,城池徹底失守。

除了酒精上頭、精蟲上腦的時候,通常情況下傅云憲并不太想睡許蘇,或者與其說是不想,倒不如說是不舍得,能解決那點生理欲望的人多得很,演員模特空少,漂亮的男孩子上趕著貼湊,只有許蘇,他是獨一無二的。

但他任何時候都很喜歡吻他。那軟軟的唇與齊齊的齒,那濕潤的口腔與甜糯的舌頭,不講感情,不帶欲望,只是本能地喜歡。

一直吻到對方快斷氣了才把人放開,見許蘇被親得唇瓣微腫,唇珠嫣紅,些微唾液溢出口角,亮晶晶的,傅云憲覺得可愛,伸手揉了揉,以拇指替他擦拭。

許蘇把頭扭開,以冷硬態(tài)度拒絕傅云憲的親密舉動,他說:“我得去上節(jié)目,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清的?!?/br>
“晚上跟叔叔一起回家。”小東西跟自己不止鬧過一回,哪一回不是色厲內(nèi)荏,有始無終,傅云憲沒太往心里去,照舊以美食相誘,“想吃焗龍蝦還是烤帝王蟹,叔叔都給你做?!?/br>
換平時許蘇早就繳械了,他小時候日子過得苦,三月不知rou味是常有的事,所以記吃不記打,一點口腹之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然而今天不同了,許蘇搖頭:“不去?!?/br>
“好了,你養(yǎng)著我?!备翟茟椝坪鹾苊靼自S蘇在別扭什么,臉上帶了幾分妥協(xié)與不耐煩,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養(yǎng)著我,行了?”

醉人醉語許是做不得數(shù),但那話是夠傷人的,許蘇又想到留宿的鄭世嘉,兩股心酸并作一股,還是搖頭:“不去。”頓了約五秒鐘,補了一句,“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以后也會是你和別人的?!?/br>
傅云憲沉著臉不說話,許蘇就自顧自地說下去。

“鄭世嘉挺好的,有財有貌有名氣,他這么想跟你訂婚,肯定是真喜歡你。你這老東西半輩子都過去了,也該找個真合心意的定下來?!痹S蘇自覺這話說得很得體,很大度,想了想,突然問,“你們上回就去了拉斯維加斯,所以你是準備認真的,對嗎?”

中國內(nèi)地同性婚姻尚不合法,訂婚結(jié)婚統(tǒng)統(tǒng)沒有實際意義,也就是追求一點虛無縹緲的儀式感,追得緊了還顯得相當可笑。老話說感情的事誰先認真誰就輸了,鄭世嘉肯定也清楚,許蘇由衷覺得,他不容易。

“聽你的?!备翟茟楇p眉一緊,凝視許蘇的眼睛,他本就眉骨清晰眼窩深陷,如此凝神就顯得眉眼很是多情,勾魂蕩魄那種,他說,“你不愿意,就告訴我?!?/br>
“你是我的老板和債權(quán)人,但也是我叔叔?!痹S蘇心說我哪兒有資格不愿意,執(zhí)拗地搖頭,“沒什么不愿意的,我以后管鄭世嘉叫‘嬸嬸’。”

對方鐵了心要把界線劃清,傅云憲大概真被惹惱了,放開許蘇,冷冷看他一晌,一字一頓地警告,“你別后悔。”

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與傅云憲徹底攤牌之后,許蘇又把節(jié)目組叫進所里,當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面前,面帶微笑,把那VCR給補拍了。

連著幾天上班穿西裝,打領(lǐng)帶,還往頭上抹發(fā)膠,抹得奇多,傅云憲以前不讓他干的事情他一次性干了個痛快,趁午休時候就溜上大露臺上抽煙,順便鳥瞰整座城市。

許蘇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遠處一幢摩天大樓的外墻上掛著一只燕巢,在高遠清澈的天空下金光閃閃。渺小、卑微又不知泥滓之賤的燕子怎么能飛這么高呢?他想不明白。

文珺踩著尖細高跟從他背后走來,這陣子她都沒敢正眼瞧許蘇,也只敢趁傅云憲不在所里的今天過來搭一句話。

文珺嘆了口氣說,你這是逆反心理。

下班之后照舊突擊去那片棚戶區(qū)檢查,檢查上回鬧過之后還有沒有人敢跟蘇安娜賭博,許蘇走進巷子,左右街坊紛紛冒頭,都跟看鬼似的看著他。

許蘇東覷西看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蘇安娜牌桌上常見的那些麻友一個不少,這會兒都老實待在自己家里,登時心情大悅。

甭管是怵他還是看不起他,只要不把蘇安娜拉上賭桌,許蘇自認就算目的達成了,他神色自若,主動跟街坊們打招呼,甜甜叫著,叔,你今天氣色真好。

那個把手伸進蘇安娜裙子里的中年男人臉色大變,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那天晚上,許蘇一場大鬧,差點把他的睪丸給割了。

自家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半掩半合,蘇安娜就坐在一眼可以看見的地方,對面只有一個劉梅,兩個女人邊嗑瓜子邊聊天,其中一個不時唉聲嘆氣。

嘆氣的是蘇安娜。上回雖然一個巴掌挽回了些許顏面,但到底沒鬧出好來,傅云憲沒派秘書過來送錢,那些麻友也再不樂意上門。蘇安娜抬眼看見兒子進門,也用一種相當陰晦復雜的目光看著他,像狐狼瞄著兔子像蛇盯著青蛙,反正不像母親。

還是干婚介的劉梅眼力見好,見母子二人神色古怪,主動起身招呼許蘇:“蘇蘇回來啦,我正跟你媽商量著,這周末讓你見一見我手頭的小姑娘?!?/br>
這話聽著跟鴇母似的。以前劉梅也會跑來許家給許蘇介紹對象,但許蘇不熱絡,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