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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顯然是后者。 現(xiàn)在成年了還稍微好一點,楚越飛回想起少年時代,那個話不多的美少年可是狠角色,雖說按成績來看是優(yōu)等生,但性子真是硬得很。安靜,又反叛。 楚越飛暗暗嘆氣。 ——林家這場拉鋸多年較量,也不知道誰勝誰敗,怎么個收場。 林笙翻看著跟徐寫意的微信,偶爾幼稚的表情符號,還有夾雜在恭敬話語里的一些,讓他少喝酒抽煙或者按時吃藥的體貼、關(guān)心。 【林哥哥,忘了跟你說,中秋節(jié)快樂!~\\\\(≧▽≦)/~】 【那……要少喝哦林哥哥,你今天已經(jīng)喝好多啦】 林笙隨意看了兩條,忍不住笑了下。 ——仔細(xì)斟酌過的字句,小大人似的,還真有點像那么回事。 放下手機,林笙拿起酒杯,對著燈光晃了晃,背后有蠢蠢欲動的男女在嬉鬧,耳朵里樂聲喧囂。 他嗓音清澈:“越飛,我問你個問題?!?/br> “嗯哼。兄弟盡管提,小弟知無不言?!?/br> 林笙的目光離開手機的瞬間,徐寫意的微信界面應(yīng)著手機屏幕一起黑下去。 “十七歲的女生……你覺得當(dāng)情人合適嗎?” 平時浪慣了,楚浪子也沒覺出這問題有何不妥:“那得看怎么當(dāng)啊?!?/br> 林笙抬手做了個愿聞其詳?shù)膭幼鳌?/br> 兩人順勢又碰了個杯。 楚越飛:“如果是韓少他們那幾個北方富二代那樣,只是上個床……除了畜牲一點倒是問題不大,但假如是談戀愛……”他頓了頓,“呵,還是上床吧。” “怎么?!?/br> “你想啊阿笙,十幾歲的小女生多麻煩?單純,無知,還極其黏人,心智不成熟,感情善變。還特別愛不切實際的幻想?!?/br> 楚越飛歇了一口氣,繼續(xù):“再說,十七歲的女生,等她二十歲能結(jié)婚了,咱們都三十了,她才是起飛闖蕩的年紀(jì),我們卻應(yīng)該定下來。你愛她,不忍心拴住她,不愛她……不愛她你還跟她在一起干嘛?你看,這全是矛盾?!?/br> 林笙看他一眼,低下眸,看杯中酒。 楚越飛:“誰想不開跟小毛孩兒談戀愛啊。見地不同,思想層次也差太多,沒共同語言?!?/br> 林笙低頭笑笑。 “怎么了阿笙?!背斤w對他忽然的笑不明所以。 林笙抬起頭,“沒什么?!?/br> 他似乎疲倦,支著頭,彩色的燈光從上打下,將青年的兩扇濃睫投下陰影,神色慵懶:“就是覺得,你他媽偶爾說話還挺有道理?!?/br> 大概是燈光氛圍的原因,同為男人的楚越飛,竟然有些被驚艷到。一愣之后,旋即皺著眉在心里罵了個“cao”。 “笙哥,麻煩你下次說臟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態(tài)跟上OK?每次說得這么溫和,很變態(tài)?!?/br> 能把臟話說出股內(nèi)涵范兒的,估計只有林笙。 朋友們都去嗨了,林笙獨坐了一會兒。 成年人的世界,事業(yè),金錢,交際……令人應(yīng)接不暇的壓力和誘惑。早過了,為愛情腦熱瘋狂的年紀(jì)。 其實就算一點喜歡,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梢愿钌幔部梢噪S意處置,或者放在心里,偶爾想起。也無關(guān)痛癢。 服務(wù)員小哥又給上了一杯,旁邊有已經(jīng)看了他很久的女郎,尋找著機會跟他搭訕。 林笙摁滅了手機屏幕,收進(jìn)褲兜,仰頭把杯中酒喝了干凈。覺察到目光,淡淡瞥了眼那個想搭訕又不太敢的漂亮女郎。 長相英俊的男人對這種目光習(xí)以為常,也懶得理會。 林笙垂下眸,手指撥弄空杯子,繼續(xù)自己的思緒。 其實楚越飛說的沒有錯。 確實……差太多了。 這個女孩…就先放放再說吧。 那么小。 -- 那天林笙說不高興之后,徐寫意有好幾天沒見到他。 他最近似乎挺忙的。 聽杜鵑說,林笙好像是籌備醫(yī)院去了,到明年初,可能要辭掉在Min的工作,專心做自己的事業(yè)。 今天周五,夜里起了薄霧。天空一輪毛月亮。 徐寫意在窗前做了會兒英語周報,就聽見門外樓梯那里有細(xì)微的人語。一個是杜鵑,還有一個好像…… “林哥哥?” 徐寫意肘著周報,筆頭在臉蛋上齊了齊。 她仔細(xì)聽,但寒暄的人語很快靜下去了。 林家,又恢復(fù)冷冷清清的安靜。 衛(wèi)生間的鏡前燈亮著。 林笙個子高,洗臉的時候腰比一般人要彎得狠一些。他打開水龍頭,捧起白色水流沖了下臉,直起身時,鏡子里倒影出他短發(fā)濕潤、一臉?biāo)榈臉幼印?/br> “林哥哥,你回來啦?” 林笙聞言,要拿毛巾的手一頓,從鏡子里看見,站在門口的少女。 她還是那套小浣熊睡衣,披著的頭發(fā)烏黑柔亮,有橡皮筋扎過的彎曲,沒燙過的發(fā)型那么精心雕琢,卻有種,清新而自然的純。 對上他的眼神,徐寫意恭恭敬敬地笑了下。 引得林笙心里略微無言。 ——她怕他。 “嗯,回來了?!彼貞?yīng)。 “這幾天很忙嗎?好多天沒見你回來?!?/br> 徐寫意臉上的微笑透露出她的愉悅,在門口一邊靠著,看著林笙拿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他應(yīng)是剛洗過臉,空氣里那股清淡的奶香味很濃。 “嗯,最近有點忙。” 她手無意識地輕輕拍拍褲縫,“我猜就是?!?/br> 林笙的余光瞥見她孩子氣的小動作,無聲地笑了下,垂眸,把毛巾疊好。 回憶他們之間的對話,經(jīng)常是這樣,沒什么營養(yǎng)、沒什么深度的寒暄。 他問她學(xué)習(xí)好不好,她問他工作忙不忙,然后就有點進(jìn)行不下去。 林笙把毛巾放回架子上。 站了也有一會兒了,徐寫意觀察著他動作,但林笙并不看她,沒有以前那么溫和。 她笑容漸漸淡去,心里有事,就站那兒看林笙刷牙。 林笙的唇形很精致,嘴角微微下垂,有點冷淡,可飽滿的唇珠又顯得略微幼態(tài)無辜。如果這樣的唇給個矮個子的男人,一定覺得娘,但林笙一米八好幾的大個子,魄力很強,就不覺得了,反而有一點……跟別的男人很不一樣的漂亮。 此時這唇上,占滿白色的牙膏泡沫。白色,與淡紅。 徐寫意眉頭皺著點心事,抿了抿唇,過了幾秒才說:“林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林笙眼皮一抬,從鏡子里看見徐寫意,他眉頭皺了下吐掉漱口水,直起身,隨手把杯子和牙刷放在水槽里,轉(zhuǎn)過來。 “你說說,我怎么生你氣了?” “……” 林哥哥說話,總是很多陷阱,徐寫意想著,咬下了嘴巴說,“因為那天我把手鏈強行還給了你,然后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