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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置信,“我練武十余載,只一場風(fēng)寒,還能傷得了根本?” 她急急道:“虧得主兒身子底好,太醫(yī)這才說,只消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過個三年五載,便沒什么大礙了。” 我聞言放下心來,便又湊合著喝了幾口湯藥。 剩了半碗,卻是怎么也喝不下了。恰在這時,外間有人通傳,李嬤嬤求見。 這李嬤嬤我還記得,當(dāng)日我還曾問她要過太子愛喝的那落梅酒的方子。是從小伺候太子的,地位在一眾下人里非同尋常。我即刻請了她進(jìn)來,順勢把藥擱下了。 李嬤嬤進(jìn)來見了禮,我叫請起,卻是不肯起?!斑€請秦良媛去瞧瞧太子殿下?!?/br> 我揉了揉額頭,聽說昨日我落水是他救我上來的,可既然他能救了我上來,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礙。 我也算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可我琢磨著,那日不管落水的是不是我,哪怕是只阿貓阿狗,以太子殿下的仁德寬厚,也是能救則救的。若是阿貓阿狗還上趕著往眼前湊,這便是另一回事兒了。 “太子殿下跟前伺候的人不少,我便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那李嬤嬤一叩首,不依不饒道:“秦良媛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八歲那年,被jian人所害,差點溺斃在宮中。自此以后,殿下雖會水,可一靠近水便渾身不自在?!?/br> 我心念一轉(zhuǎn),看他素日威風(fēng)得很,竟還怕水?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昨日良媛落水,殿下一時情急,下人們攔都沒攔住。殿下昨夜里說了一宿胡話,還一直念著良媛。” 我手上重了點,繼續(xù)揉著額頭??蠢顙邒咭恢惫蛟诘厣希降子谛牟蝗?,“罷了,我去一趟就是了?!?/br>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他榻前,他背對著這邊,分明已是入了夏,卻蒙了好大一床被子。 下人們皆退了下去,此刻便就剩我們兩人。 我坐在他榻邊一會兒,見他久沒有動靜,不免有些擔(dān)心。想著,就試探地用手指戳了戳他臉頰。 唔,手感果真不錯。 他還是沒有聲響,我鍥而不舍地又戳了兩下。 他忽的伸手扣住我手腕,使力將我往下一拽,我一失衡,整個人摔到了榻上。 他單手撐著頭,含了笑看我。 我一時氣惱,掙扎著想坐起來,“你不是病了嗎!” 他一手按住我肩頭,把我生生按了回去,“是病了。見著你,又好全了?!?/br> 我一時語塞。便不該信了那李嬤嬤的話,這倆人一準(zhǔn)是串通好的! 我看著他按在我肩頭的手,皺了皺眉,“松開?!?/br> 這人耍起無賴真是一把好手,他一把抱住了我,輕輕在我耳邊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明日我便讓他們把各宮里的打發(fā)了出去?!?/br> 我冷著臉,“太子殿下可真是折煞妾了。多幾個姐妹伺候著,妾日子過得多舒心啊。” 他嘆了口氣,“你從前日日嚷著叫我把眼睛換給你,難不成真是個瞎的?我們成親那日,彈劾的奏折雪花一般飛去了父皇那兒,我也護(hù)你不得。好容易過了這幾個月,也算是避開了風(fēng)頭,兼之北疆那邊又吃緊,朝臣的眼睛自然不盯著這邊兒了?!?/br> 我分了一點眼神給他,“許承徽那事兒,是你做的?” 他神色頗有幾分自得,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是我?!?/br>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竟然在太子妃飯食里動手腳?” 他摸了摸鼻子,“她也是知情的。” 我忍了忍把他鼻子擰下來的沖動,低低應(yīng)了一聲。 他又邀功似的,“李嬤嬤所言,除卻我病了這一樁,其他也是屬實。” 我嘆了口氣,莫名有幾分心疼起來。 他小心翼翼看我神色,將我抱得更緊了些,“你不生氣了?” 我慢慢點了點頭。 誰成想這人將得寸進(jìn)尺演繹的淋漓盡致,登時把臉湊了過來,“那親我一口。” 我沖他笑了笑,抬腿便踹了他一腳,翻身坐了起來。 他在我身后,極低極低,似笑似嘆,“安北,你終于回來了?!?/br> 我被他沒頭沒腦一句攪得心里發(fā)慌,“我一直在這東宮,從未離開,談何回來?” 他輕輕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不一樣的,自你嫁進(jìn)來那一天,便不一樣?!?/br> 我腳步頓了頓,又接著往前走?!班?,我回來了。” 我步出了他的寢殿,憐薇上來扶我。 我一步步往回走著。明明是入了夏的節(jié)氣,卻覺得身上一陣陣泛冷,冷得手都在打顫。 憐薇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說無事,回去把藥煎了,我按時服著。想了想,還特意囑咐了,兩副藥,都煎。 秦安北回不來了。她在正月里,隨著父兄,死在了北疆,黃沙埋了尸首,杳無蹤跡。 她再也回不來了。 晚間果然有公公來傳,說太子宣了我,叫我早做預(yù)備。 我躺在浴桶里,在浮著的花瓣間,捂住了臉,便有水漬從指縫落下去。 憐薇急了,問道:“主兒這是怎么了?主兒不是歡喜太子爺?shù)膯??如今知道了太子爺還是掛念主兒的,該高興才是。費(fèi)了這許多周折,也終是得償所愿了?!?/br> 我鞠了水抹了一把臉,清了清嗓子,“我自然是歡喜的。就是太歡喜了,才會這般?!?/br> 憐薇沒再說話,只一心一意替我梳洗著。 過了許久,她才開口道:“主兒,奴婢雖然知道的少,可奴婢也明白,人這一輩子啊,是要朝前看的,不然會被生生困死了去?!?/br> 我點了點她額頭,“你莫不是吃了什么靈藥仙丹?怎的突然開竅了?!?/br> 說著,站起身來,擦凈了水,將衣裳一件件穿上。 “是,得朝前看。” 第 11 章 自那日起,東宮果然清凈了下來。太子仿佛要把之前欠下的一次補(bǔ)給我似的,各式各樣的東西流水一樣送進(jìn)我宮里,但凡我多看了一眼的,多摸了一把的,第二日必是加足了分量又送來一次。 直到我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他若是再這么送下去,我宮中怕是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他怔了怔,勾起一縷我發(fā)絲,邊在指尖繞著,邊漫不經(jīng)心說叫我且慢慢等著,來日給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