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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著衣裳又都是新進(jìn)的宮裝,很是扎眼。 我心下不免生疑,便喚了憐薇近前,本是想叫她這幾日多多留意打聽著,而今既是不明情況,便暫避了,回宮便好。沒成想,被簇?fù)碓谡心莻€女子,竟先看見了我,朝我走了過來,行了一禮。 “這位,想必就是秦jiejie罷?”這些人里本就數(shù)她最為出挑,聲音又婉轉(zhuǎn)如鶯啼,果真是個妙人。 我溫柔地看她一眼,含著笑虛扶了她一把。 “jiejie禁足時間長,想來是不認(rèn)得meimei幾個的?!睘槭椎哪莻€接著道,“meimei許氏,半月前方入得東宮,幸得太子殿下寵愛,如今已封了昭訓(xùn)?!?/br>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她便挨個給我介紹。“這位是慕容氏,封了奉儀。余下諸位meimei,還未得封?!?/br> 她后面說那些個人我也并未記住。只是挨個看了一眼,混個面熟罷了。想著來日方長,倒也不急于這一時記下。 那位許昭訓(xùn),話真是不少,翻來覆去無非是在說太子殿下對她多么寵愛,眉宇間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我倒是明白了緣何太子妃來的這么勤,也從未開口提過東宮進(jìn)了新人的事兒。無他,只是這些個鶯鶯燕燕,看上去著實讓人賞心悅目,一旦開了口,便是煩得很。 這么一想,我倒是有幾分同情起太子來。想來,日日面對著她們,頭是該痛的。 我向來不喜這種場面,散步的心情也沒了,找了個由頭,便走了。 回了宮里,傳了膳,憐薇替我布菜,我便發(fā)覺這小丫頭,剛夸了沉穩(wěn),就被打回原形。 我也不急,慢慢吃著等她開口。 果不其然,她還是沒忍住,“主兒,太子殿下大婚剛一月有余,怎的就進(jìn)了這么多新人?” 我自顧自吃自己的,“他是太子,有多少人伺候也不足為怪。若是把心放在這上面,后面便有的受了?!?/br> 話是這么說的,終歸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憐薇悶悶不樂地應(yīng)了一聲,又嘟囔道:“可我瞧著,那許昭訓(xùn)的一雙眉眼,有七八分像主兒。那慕容奉儀,唇形像極了主兒......” 我笑起來,打斷了她,“我自個兒瞧著可不像,怕是你見了人人都要說像我。若果真像我,太子殿下自來尋我便是,又何故這一月間,連只言片語也未曾有?” 第 9 章 自我解了禁足,又過了半月有余。每日里去向太子妃請安,云里霧里與那些人繞一堆話,回了宮自個兒找些事兒做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便也就這些了。 她們整日里聒噪得很,我不想多摻和,是以多半守著自己宮門,不常走動。至于她們背后議論我那些,便也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還吩咐了下面的人不得生事。 太子妃捎給我的東西里,開始有了書信,雖是只言片語,言辭也是謹(jǐn)慎得不能再謹(jǐn)慎,偷偷藏在了贈我的小物件兒的暗格里,想來是萬無一失的。信里交代了我府上的近況,那日得他一諾,未成想竟上心至此。 信里還說,他替我二哥做了安排,雖說是委屈他隱姓埋名去到北疆重頭再來,可依我二哥之才,假以時日,必能出人頭地。 末了,只克制地問了句我近來可好。最后一筆的墨洇了,像是筆尖在此處頓了許久,話未說盡,又深知說什么都是不妥的,只好草草收筆。 我得知一切都在向好,心下也多寬慰。于是提了筆回信,真心實意地寫了一句一切都好,卻不知他肯不肯信,畢竟外間傳聞怎么說的都是有的。又道了謝,旁的話倒是也不敢多寫。 這日心情便大好起來,午膳多用了些,小憩了片刻,一反常態(tài)地出門遛了個彎兒。正到了牡丹的花期,花匠照料的用心,一簇簇的牡丹看著就喜人。我忍不住探手去摸了摸那花瓣,正是滿心歡喜。 “請良媛安?!?/br> 我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一身桃紅色杜鵑繡花夾裙,臉上盈盈笑意,愈發(fā)襯得千嬌百媚。是昭訓(xùn)許氏。 我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便想先走一步。誰料這人不依不饒,快走幾步跟了上來。 “jiejie這解了禁足也半月有余了,怎的這么久也沒見太子殿下來看看jiejie呢?” 我瞟了她一眼,以往覺得這人雖張揚,倒也活潑,說話做事也還算得體,可如今看來,分明是當(dāng)日沒摸清楚狀況,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有所收斂。這不,現(xiàn)下眼巴巴就趕著來了。 我好脾氣地活動了活動手腕,“哪兒比得上meimei?!?/br> 她聽了這話,十分受用,得意地伸手把我方才碰過的那株牡丹摘了下來。十指纖纖,牡丹在她手里,映的指如削蔥根?!癹iejie應(yīng)是知曉的,牡丹乃正宮所用。” 我看著那可憐兮兮的牡丹,暗嘆了一聲可惜。 她接著道:“meimei倒是忘了,jiejie原是差一點就成了正宮的。若不是定遠(yuǎn)侯父子,不對,看meimei這記性,哪兒來的定遠(yuǎn)侯呢。” 我手上頓了頓,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她:“小meimei,話是不能亂講的?!?/br> 她眼底挑釁之色愈重,“meimei說的可是實話。你父兄,吃的可是官糧,卻犯下這等罪來,平白拉了五萬英魂陪葬。jiejie還以為自己是誰呢?不過罪臣之女罷了!” 我深深望了她一眼,徑直出手,扣在她手腕上,微一用力,她手上的牡丹摔落下來。我直視著她雙眼,“meimei既然口不吐人言,jiejie教你?!?/br> 她表情驚愕,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我手上使力一折,咔嚓一聲脆響。我收了手,退了兩步,滿意地看了看她不自然垂下的手。 她反應(yīng)著實慢了些,這時才爆發(fā)出一陣尖叫?!澳?,你...” 我打斷了她,“meimei先想好了再說話,你還有一只左手腕。胳膊也能卸下來,再不濟,腿也是行的?!贝朔故歉杏X神清氣爽,把這些天窩在心口的氣出了個干凈。我將地上那牡丹撿了起來,插回土里?!跋麓握刍ǖ臅r候,記得問問這花愿不愿意?!?/br> 她哭嚎的我心煩,底下伺候的也慌成了一團(tuán)。我便轉(zhuǎn)身想走。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原還是哭的撕心裂肺的人兒此刻哭聲輕起來,像是委屈的不得了,悠悠地喚了聲“太子殿下!” 許是我下手還不夠狠不夠重。 我也走不得了。便回過身,規(guī)矩請了安。太子爺一把扶起許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