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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里漸漸憋悶起來,我打開氧氣瓶,遞給鐘寒一個?!扮姾阏f我們現(xiàn)在這樣,像不像潛水。”“像?!辩姾c(diǎn)點(diǎn)頭,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葉琛,你不怕么?!?/br>“剛開始很怕?,F(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你的適應(yīng)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qiáng)。”鐘寒打開手機(jī),看了看,黑暗里呆久了,手機(jī)屏幕的光芒變得格外刺眼?!拔覀円呀?jīng)在這里3個小時了?!?/br>“車廂里的氧氣夠咱們撐到明天這時候的,會有救援的。你一定不要睡過去,再困也要撐著?!?/br>“嗯。”鐘寒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都不再說話,保存著體力。雙手握在一起,不時會掐對方一下確認(rèn)沒有睡著。黑暗了所有的恐懼都被放大,甚至感覺不到饑餓。不知不覺中鞋子上的濕潤已經(jīng)漫到小腿。我活動了一下,小腿下方濕粘一片,什么時候進(jìn)水了。如果僅僅是藥品打破的話,絕對不會到這種程度。“鐘寒?!蔽以阽姾氖稚夏罅艘幌拢笆遣皇怯窒掠炅??!?/br>鐘寒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也察覺到了異樣?;琶τ檬謾C(jī)去照車頭的一端,我的眼鏡剛才被撞掉了。備用眼睛和行李都在前面那輛車?yán)铩N乙舶咽謾C(jī)舉起來照明,這么暗的光線,我看不清那邊的狀況。但是可以勉強(qiáng)看清鐘寒表情,那是徹骨的恐懼與絕望。“葉琛?!辩姾o緊捏著我的手臂,指甲幾乎扣到rou里?!奥┧耍蜕匙右稽c(diǎn)一點(diǎn)掉進(jìn)來,漏水了!”鐘寒大聲的嘶吼,忽然開始喊救命,用力的撞擊著四周。我也跟著他一起大喊,我怕死,怕得厲害,喊到最后嗓子都啞了,卻沒有絲毫的回應(yīng),水位似乎已經(jīng)到了膝蓋。“會有人來救咱們么?”過了好久,冷靜之后的鐘寒再次開口。“誰知道呢。咱們肯定會被挖出去的,只是早晚的問題。”我彎下腰搓了搓冷得有些發(fā)麻的膝蓋,觸手到冰冷的泥水,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涼下來。“你怕死么?”“剛才很怕?,F(xiàn)在反而可以平靜接受了。就是有些死不瞑目?!?/br>“你在想李渭然吧?!辩姾聊税肷魏鋈徽f了這么一句話,原本已經(jīng)平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7474、第74章...“你知道?!”“一早就知道了。你不要忘記我干哪行的。”鐘寒輕聲的笑了笑,“我跟了李渭然很久了,那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女明星拼命的往上貼,只要跟著他,就不愁沒新聞。去年的夏天的時候,一個小明星出了車禍被送進(jìn)醫(yī)院,我去采訪??吹侥愫屠钗既辉谝黄穑钗既坏男雄櫽行┰幟?,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容易追,完全沒有線索。雖然很多年沒見了,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你,你和高中的時候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是多了副眼鏡。當(dāng)時我忽然想到,你們倆上高中的時候關(guān)系一直很親密,如果我跟著你,沒準(zhǔn)會發(fā)現(xiàn)李渭然的行蹤也不一定,我跟了你一個月,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們竟然同居了。當(dāng)年你和李渭然的事情,總覺得和普通的兄弟情義不一樣,說不出是哪里不對,但是看著你們從一個公寓里出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后來同學(xué)會,李渭然開車載你到最近的公交站,然后自行前往。當(dāng)時我就開著車在后面跟著。”“那你為什么沒有爆料,這算是一個很大的新聞吧?!?/br>“我不敢,李渭然家里的背景我知道。如果我輕易爆出來可能連娛記都沒的做。以前報道他和小明星的緋聞完全是各取所需,他是生意人和明星一樣需要知名度??墒沁@次不一樣,李渭然換了車,連保鏢都不用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一直跟著你,我?guī)缀跽也坏剿:芏嗍虑榫透糁敲匆粚哟皯艏?,一捅就破了。以前李渭然上高中的時候也是,身邊總是有鶯鶯燕燕圍繞,可是自從你們交好之后,他就很少和女孩子在一起,現(xiàn)在也是,你出現(xiàn)后,我再也找不到他和小明星的新聞了。你們一直就是一對。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李渭然,他是個聰明人,會把我弄到時政版。我再也不用跟在那些名不副實(shí)的虛偽的人之后,再也不用每天照鏡子看到這樣的自己就惡心的要死,再也不用昧著良心去寫那些虛假的報道?!?/br>“那你為什么沒有做?!?/br>“因為你。”鐘寒在黑暗中摸索,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很快他找到了我的手臂,輕輕握住。“那天同學(xué)會,你本來想拍李渭然的照片,結(jié)果沒有注意到身后,腰包上的金屬扣把一個人的車給劃了。那么多人都在,雖然距離遠(yuǎn)了點(diǎn),可是不是聾子就能聽到后面出事了??墒菦]人管,只有你來了。就像很多年以前在X中,李渭然和我動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但是只有你站了出來。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有你會擋在我身前?!睆膩頉]有想到我在鐘寒心中也是這樣的定位,我總覺得是他救過我,我欠他的,卻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我小的時候被人欺負(fù),你不是也幫著我么?!蔽椅兆$姾氖郑氖直任疫€要涼。“我當(dāng)了很多年班長,幫助過的人多了。可是你是唯一一個知恩圖報的。所以,那一刻我就決定,靠自己的努力慢慢做,我總會出頭的。你和李渭然的照片我都刪了,什么都沒有留下。我以為我的那些信仰和cao守已經(jīng)死了,但是看到你的時候,那些記憶忽然就被喚醒了,我不可以那么做。我不想對不起你,不想做傷害任何人的事情?!?/br>滲水的趨勢時急時緩,水位已經(jīng)瞞過腰際,我們在車廂里沒有辦法站直身子,半靠在車廂上,浸在泥水中的雙腿已經(jīng)有些麻木。水流停滯了一端時間,現(xiàn)在又開始流淌,手機(jī)被我放在胸口的口袋里,還剩下2格電,已經(jīng)過了一天,沒有救援,什么都沒有,心里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終于煙消云散了。“鐘寒。”嗓子已經(jīng)沙啞。在喊鐘寒名字的時候聲帶也會跟著疼起來?!澳闵砩嫌泄P么?!?/br>“有。”鐘寒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根筆遞給我。我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半濕的紙,小心的攤開。“你要寫遺書么?”“器官捐獻(xiàn)申請表。來災(zāi)區(qū)的時候每人發(fā)了一張。想不到真能用上?!蔽覔炱鹨粋€藥盒,擦掉上面的水漬。把表格墊上去。“還有么,給我一張。”“沒了,就一張。你要是想寫捐獻(xiàn),直接在遺書里寫上你的意愿就可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