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寒。

我不知道他倆是怎么掐起來的，高三的時候?qū)W校開了晚自習(xí)。第二節(jié)課課間，就我去了個廁所的空擋，兩人就掐起來了。因為是李渭然，大家都很乖巧的回避了。有幾個膽子大的還趴在窗戶往里看?？吹轿覀儼嚅T口聚集了那么多人，就知道一定是這孫子又惹事了。我一向怕事，這次卻毫不猶豫的沖了進(jìn)去。一直認(rèn)為我是個冷靜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沖動的舉動，當(dāng)我思考這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教室里。只是沒有想到另一方竟然是鐘寒。

兩人已經(jīng)動手了，確切的說是李渭然單方面動手了。鐘寒的領(lǐng)子被他提起來，扣子掉了兩顆。鐘寒比我還要矮上那么一點，就算反抗也只有挨打的份。

“李渭然，你干什么？！快松手。”我上去拉架，剛觸到李渭然的手臂就被他甩開。后背磕到講桌上，如果不是穿的多，恐怕要磕破皮了。

“葉琛，你不要管。這種人根本就不可理喻。別讓他傷到你?！辩姾髲?qiáng)的和李渭然對視，絲毫沒有退縮。他的話激怒了李渭然，李渭然揚起了拳頭。向著鐘寒要就砸過去。只是我比他還要快了一步。

慌亂間，我抱著講臺上厚厚的一摞作業(yè)本向著李渭然砸過去。作業(yè)本從他的身上灑落開，李渭然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看到他的眼神的后，我真的后悔了。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眼眶竟然紅了。我不知道這樣的舉動算不算背叛，我因為鐘寒的事情哭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是他。而現(xiàn)在我卻因為鐘寒和他動手。我甚至連他們沖突的原因都沒有問，僅僅因為鐘寒是弱勢，就對李渭然出手了。腦子里都是麻的，別問我為什會這樣做。

“葉琛。”鐘寒又喊了我一聲，我這才回過神來。他還在李渭然的拳頭下，我走過去拉起鐘寒，把他往門外一推?；剡^頭看著李渭然，他死死的盯著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忽然伸出手掐著我的脖子把我頂在門上。后背撞在門板，傳來巨大的響聲，但是并不痛。

李渭然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他剛剛開口，聲音就被卡住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李渭然這個樣子，他掐著我脖子上的手很冰，還在輕微的顫抖。

“對不起。。。。我。?！蔽也恢栏恼f些什么，道歉在這個時候聽起來更像諷刺。話音剛落，李渭然就揚了拳頭，我任命的閉上眼睛。我是那種很怕疼的人，但是那個時候卻根本沒有想到反抗。強(qiáng)烈的負(fù)罪感甚至讓我期待李渭然這拳可以打下來。似乎只要這一拳打下來，我們倆就兩清了。

拳頭落了下來，傳來一聲重重的悶響。打在我左臉的旁邊的門板上，劇烈的撞擊帶來的震動讓我的頭皮和左邊臉都跟著麻了起來。李渭然松開手，轉(zhuǎn)過頭看向一邊用了眨了下眼睛，深吸了幾口氣，一把推開我沖了出去。

很多年后，李渭然和我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很混，做過很多錯事，唯一正確的一件就是那一拳沒有真的打下去。我也常常會想，如果他那拳真的打下去會怎樣。我們會不會真的再無交集。我會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平凡安穩(wěn)的生活，然后慢慢的老去。某一天在電視看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和自己的兒子說，看，這是我同學(xué)，爸爸年輕的時候還和他打過架。

作者有話要說：爬去開會，然后導(dǎo)師說，我現(xiàn)在有點忙，乃們下午再來吧。。。

19

19、第19章...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李渭然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他不和我說話，不讓我寫作業(yè)，甚至連飯都不用我?guī)Я?。王天一和隔壁文科班的一個漂亮姑娘好了，兩人天天中午一起吃愛心便當(dāng)。李渭然就落單了。

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因為牽著到李渭然并沒有鬧大，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中午下課的時候，我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他，幫他帶飯。還沒等我開口，李渭然就走開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來食堂。我很不放心的跟了過去。強(qiáng)烈的負(fù)罪感讓我開始忍不住開始替他擔(dān)心。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有點像戀人之間的才會有的感覺。我不想喜歡上李渭然，他應(yīng)該也不喜歡我吧。我甚至希望那天，他可以一拳打下來，這樣我們就真的兩清了。

李渭然來到食堂的時候愣了一下，他大概從來沒有在午飯的時候來過這里。人山人海的樣子把他震住了。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走進(jìn)了人群。食堂有很多窗口，大多數(shù)是賣廉價的套餐和炒飯。只有左數(shù)第二個窗口是買蓋飯的，因為價格比較貴，生意不是很好，只開了很小的一個窗口，不仔細(xì)看的話找不到的。

“跟著我?！蔽易叩嚼钗既簧磉叄p輕的碰了碰他的手臂。李渭然看到我有些驚訝。也許他是真的餓了，并沒有拒絕而是跟在我身后。我?guī)е叩缴w飯的窗口，賣蓋飯的阿姨看到有生意立刻迎了上來。

“小伙子，你又來了?！卑⒁毯苡H切的和我打招呼，我每天都來這買蓋飯，她都認(rèn)識我了。“還是木須蛋蓋飯不要蒜？”李渭然已經(jīng)很久不吃宮保雞丁蓋飯了。所有帶辣的東西他都不吃了。起碼是在學(xué)校不吃了。

“嗯?！蔽一剡^看看看李渭然，他沒什么異議?！霸谶@吃吧?！?/br>
蓋飯都是現(xiàn)做的，李渭然在窗口等著，我到別的窗口打了份套餐。找了個還算干凈的桌子放下。又去盛了碗免費湯，我不記得自己又多久沒有喝過食堂的免費湯了。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是比起白開水來說，還是強(qiáng)多了。這種東西李渭然應(yīng)該是不會喝的。

把湯放好，我又回到蓋飯的窗口。李渭然正端著蓋飯，四處張望。

“在這?！蔽乙贿厯]手一邊向他的方向走過去。從李渭然手中接下蓋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得快變成他的鐘點工了。只是這么做能讓我的愧疚感少些。

我和李渭然面對著面做的。他低著頭往嘴里扒飯，一聲不吭。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吃飯了。

“上次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著急了?！毕肓讼?，我終于開口了?！澳銊e往心里去?！?/br>
“嗯。”李渭然應(yīng)了一聲，不再說話，依舊往嘴里扒飯。他這個態(tài)度怎么看也不像原諒我了。

“你別這樣。你忽然變成這樣我挺不適應(yīng)的。”我拿起湯灌了一口。“我也知道，作業(yè)交不交對于你來說沒什么。不過老張他。。。”

“葉深?！崩钗既缓鋈淮驍辔业脑挕！澳氵@是關(guān)心我么？”

我被他問的一愣，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