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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持續(xù)個把小時。 貓不知幾時溜進來,在哪個角落盯了許久,一直等兩人歇下,它才悄無聲息踱過來。 貓忽然扒拉倒垃圾桶,紙團滾出來,它在其中一團邊嗅了嗅,受不了地抖抖爪子。 它轉(zhuǎn)個身,埋屎一樣埋那個特別的紙團。 柳芝嫻依然趴著枕頭,姿勢跟“登山熱身”前似乎沒什么變化,只不過腰際多出一方薄被。 她咯咯笑,“貓都嫌棄你?!?/br> 康昭說:“口子已經(jīng)打結(jié),外面是你的味道?!?/br> 柳芝嫻:“……” 柳芝嫻往貓伸手,試圖指揮:“兒子,咬他!咬他咬他!” 男人手顯然更長,以手當(dāng)梳,給貓撓頭。 “乖兒子,不要搶你mama的活?!?/br> 柳芝嫻:“……” 她雙唇緊抿,繃不住的笑意從嘴角漏出,兩條小腿打鼓似的,胡亂瞪他。 “臭流氓。” 康昭:“能不能罵點新花樣?” “……” 腦袋窒息過后,還沒恢復(fù)完全清明。 柳芝嫻愣怔片刻,也沒琢磨出什么新招式。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噼里啪啦重復(fù)一串,跟新年咚咚敲鼓一樣不帶停的,腳也直接往康昭身上瞪。 康昭笑著屈腿,一次性輕踩下兩只細膩腳踝,直接讓柳芝嫻咸魚躺。 柳芝嫻給鎖死在床板,動彈不得。 康昭幽幽道:“好像不用手銬也可以……” 柳芝嫻:“……” 柳芝嫻臉埋枕頭,“我今晚都不要跟你說話?!?/br> 康昭:“當(dāng)真?” 柳芝嫻果然倔強而沉默。 康昭也沒再說話,手指戳向她側(cè)腰—— 柳芝嫻尖叫著拱起身,抽出枕頭打他,“你這個煩人精??!” 康昭接過枕頭挪一邊,堵住她的嘴,把人安撫妥當(dāng)。 “好了,不鬧了,起來洗澡。今晚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br> 柳芝嫻又癱回去,“不想洗,好累哦?!?/br> 康昭直接將她攔腰馱肩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走向浴室。 柳芝嫻腦袋充血,面上笑容不減,卻像窒息到極限,沒有發(fā)出聲音。 - 次日清晨六點半出發(fā),趕在烈日當(dāng)空前抵達第一片營地。 “佳松園藝”的苗圃是碰頭點,也是上山的必經(jīng)之地。 柳芝嫻給燈光蟄醒,想起讀書時熊麗瑾也是每天打燈喊醒她。 沒來由的煩躁漫上心頭,柳芝嫻拉起空調(diào)被蓋頭。 一只溫暖的手探進來,敷上她臉頰,男聲柔和而沉啞。 “阿嫻,起床了?!?/br> 躁意消去大半,柳芝嫻渾然扯下薄被,迷茫望著他。 “幾點了……” 康昭說:“五點半。” 柳芝嫻抱頭嚶嚀,“還有一個小時,讓我再睡一會。” 康昭:“給你留夠化妝時間?!?/br> 柳芝嫻:“……” 睡意灰飛煙滅。 對,她今天竟然要跟前男友同游,必須要給現(xiàn)男友長臉。 柳芝嫻彈簧似的坐起,撓撓頭,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我醒來又沒看到你?!?/br> 康昭冷聲:“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誰?” 柳芝嫻說:“我都沒試過多少次一睡醒你還在身邊。” 康昭默了默,和衣躺平,拍拍旁邊枕頭。 “再睡過。” 柳芝嫻:“……” 掩嘴打出一個長長哈欠,柳芝嫻順從地躺回去,脖頸壓著康昭胳膊。 康昭攬緊她。 柳芝嫻問:“胳膊會酸么?” 康昭如實,“一會沒事,一晚會廢?!?/br> 柳芝嫻舒服地縮縮身,小手自然探進他T恤衣擺,圈住窄勁的腰。 怕康昭肚子受涼,又將身上薄被勻他一點,遮住露出小半的肚子。 柳芝嫻說:“再睡一會會?!?/br> “睡吧?!?/br> 十分鐘后,康昭定義中的“一會會”到了。 “阿嫻?” 輕聲試探,毫無動靜。 柳芝嫻氣息平穩(wěn),眉睫安靜,應(yīng)該又沉睡過去。 康昭無聲一笑,再調(diào)一個鬧鐘,熄燈和她半瞇一會。 半個鐘后,康昭不得不搖醒她。 “六點了……” 柳芝嫻又重復(fù)先頭耍賴,撒嬌到半路,恍然發(fā)現(xiàn)不同。 她撐起半邊身,怡然望著他。 “早安,小昭哥?!?/br> 她終于擁著他醒來,好像冬天抱著一只電暖寶,一夜醒來還是恒溫。 康昭翻身將她壓回去,要親她。 柳芝嫻避了避,捂著嘴,“我沒刷牙……” 康昭悶悶而笑,心跳的地方也跟著輕顫,柳芝嫻與之相貼的前邊一片酥麻。 他沒勉強她,錯開身,輕柔干燥地印落在她額頭。 登山作休閑運動打扮,柳芝嫻妝容較往日清淡卻不失色。 柳芝嫻最后化完唇妝,咬著一袋牛奶,跟康昭下門口等人。 牛奶見底,人還沒到。 柳芝嫻折起胳膊搭康昭肩上,輕靠著小憩。 但康昭高她大半個頭,姿勢有點吃力。 康昭反手后勾,攬著她挪到一塊磚頭邊,柳芝嫻笑了笑站上去。 “枕頭”終于沒那么別扭。 康昭說:“回里面坐著歇會?” 柳芝嫻說:“外面空氣清新?!?/br> 墊胳膊有點不穩(wěn),柳芝嫻走回平地,從后頭鎖住他的腰,輕靠在肩胛骨上。 ——柳芝嫻特意看了,這回粉底沒蹭上他T恤。 許嘉珩停車時,便看到這奇妙的一幕。 他哥的黑色T恤上,似乎扎著一道白色腰帶,勒出緊窄的腰肢。 許嘉珩下來,康昭身形完全擋住的女人也走出來,捋起耳旁碎發(fā)到耳后。 微妙的心理體驗如電流過身,許嘉珩晃了會神。 其實孔玫和許建懷二婚締結(jié),一小半是哥倆的功勞。 許嘉珩自幼體弱多病,身材瘦削,性格內(nèi)向。 若是在熟人圈子,大家會看許建懷面子多照拂他幾分,許嘉珩免于淪為同齡男生的受氣包。 可一旦步入陌生環(huán)境,便很容易成為獵物。 許嘉珩搬家后,第一次碰上攔路收取保護費的小混混,康昭路過替他趕走覓食的禿鷹。 可猛虎難敵猴群,康昭被小混混揍得五顏六色,卻至始至終護在他身前,許嘉珩沒吃到一記拳頭。 后來路人報警,小混混才飛速竄逃。 雙方家長趕到醫(yī)院現(xiàn)場,許建懷才發(fā)現(xiàn)對方家長竟然是兒子的主治醫(yī)生,他一見鐘情卻無機搭訕的女人。 從此雙方多有走動,起先話題是康昭傷情,后來擴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康昭有一次問許嘉珩,如果他mama和他爸爸在一起了,他怎么看。 許嘉珩說,很好啊。 這樣他就能和康昭做永久的兄弟。 不久,孔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