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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 有的只是廣袤無垠的星幕,繁密青翠的森林,仿佛漫步另一個時空和世界,關(guān)注更多的是自身感受,以及身處大自然中對生命原始的思考。 而她現(xiàn)在無疑很快樂。 她盯著那雙漂亮的桃花運,里面仿佛藏著門鶴嶺那片星空,那片常青而神秘的森林,蠱惑她跌進去。 柳芝嫻動情地說:“康昭,我愛你。” 康昭心臟給狠狠揪了一下。 柳芝嫻這人看著溫婉無害,卻能不經(jīng)意間給他一記暴擊。 就如那晚忽然甩他一耳光,就如夢囈出陌生男人的名字,就如現(xiàn)在。 用殘存的理智思考,床笫之言的“我愛你”,大意應(yīng)當是:我要你。 愛這個詞太輕也太重。 康昭可以毫不猶豫說他愛門鶴嶺那片森林,卻無法直率說愛一個人。 情淺時不能言愛,情深時也不必言愛。 愛于他而言,就是門鶴嶺的四季,春的萌動,夏的盛放,秋的收獲,冬的蟄伏。 就是聽著蟲鳴鳥啼,看朝陽噴薄,看烈日當空,看晚霞靜游,看星空漫野。 就是每當從深山出來,看到一縷塵世的炊煙,老家陽臺上嬌艷怒放的玫瑰,宅子門前滾得一身碎草的肥貓,在逗貓的笑靨如花的美人。 就是柳芝嫻。 他們相識于偶然,相愛于必然。 于默罵過康昭愚拙,舍棄許健懷為他鋪就的康莊大道,偏偏選擇與深山老林的孤苦作伴。 而今他找到這么一個人,她對大自然的饋贈有著同樣的熱愛,耐得下性子靜候每一寸悄然的蛻變,在單調(diào)枯燥的小鎮(zhèn)里依然能苦中作樂。 康昭很難視而不見。 指腹描繪著那雙風(fēng)情的眉眼,康昭用言語和行動回應(yīng)她。 “我也愛你,阿嫻。 “很愛你……” 如瀑布飛逝終落深潭,如黃葉飄零歸入腐土。 康昭和柳芝嫻同時擁抱屬于他們的森林與星空。 許久后,康昭貼在她耳邊呢喃,“阿嫻,你還想進門鶴嶺腹地么?我陪你去,我們露營看星星?!?/br> 作者有話要說:野外撲類搞起來~ 第44章 次日安排幾項檢查,柳芝嫻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跑好幾個地方。 醫(yī)院人流絡(luò)繹不絕,堪比放學(xué)后的校門口。 郗姍姍來過一趟,跟李京蔓客套寒暄完畢,到垂簾另一邊跟柳芝嫻竊竊私語。 郗姍姍雙手握拳,做出打氣動作。 “媽耶姐們,我發(fā)現(xiàn)你素顏比她能打多了,加油!看好你!” 柳芝嫻哭笑不得,“你還有沒點良心,我都住院了還要跟人PK?!?/br> 郗姍姍說:“女人間的較勁本來就無處不在?!?/br> 再老上三十年,還要比誰先去見釋迦牟尼呢。 醫(yī)院忌諱談?wù)撋?,郗姍姍咽下后半句?/br> 郗姍姍又說:“剛我路過護士臺,還聽到兩個護士偷偷談?wù)撃?。?/br> 她又變聲模仿—— “哎,25床那個不是兒科孔主任那帥兒子的女朋友么? “對呀,我聽晚班同事說,主任兒子一下班就來接出去, 第二天早上才送回的。 “那26床不是他前女友么? “是又怎么了,長那么帥多幾個女朋友太正常不過。 “主任都見過的,應(yīng)該快結(jié)婚了吧?!?/br> 郗姍姍笑吟吟:“見未來婆婆的感覺如何?” 孔玫態(tài)度實在看不出偏袒哪一邊,場合特殊,和她關(guān)系更像普通醫(yī)生和病人。 柳芝嫻如實說:“不知道?!?/br> 轉(zhuǎn)念一想,她和康昭才剛開始,還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懶得多cao心。 “太遠了,以后再說?!?/br> 這晚康昭有事耽擱,沒趕過來,柳芝嫻讓他明天也不必過來,反正她mama會照顧她。 康昭發(fā)來語音:“我有空,還是你認為暫時不合適見你父母?” “有空”二字從一個基層民警口中出來,何其可貴。 柳芝嫻失去拒絕的理由。 她打字:【我怕他們說出什么難聽的話叫你為難】 康昭說:“再難聽也沒你一巴掌厲害?!?/br> 柳芝嫻縮病床被窩,又氣又樂,不自覺蹬腿。 【你怎么老惦記這個,難道要我給你打回來么】 康昭:“打臉舍不得,打屁股可以考慮?!?/br> “……” 這人也不知道在哪,竟然明目張膽說出這些話,沒有半點羞恥的猶豫與顫抖。 她發(fā)去一個羞羞臉表情。 - 手術(shù)當天一早,柳芝嫻禁食禁水等安排。 李京蔓先上第一臺,意味起碼一個小時內(nèi)柳芝嫻還得等待。 那種臨考的緊張籠罩她,想找點什么分散注意力,但連手機也刷不進。 熊麗瑾安慰她,哪個親戚也做過甲狀腺手術(shù),現(xiàn)在微創(chuàng)技術(shù)成熟,放松心態(tài)。 嘮叨一堆,柳芝嫻沒聽進幾句。 柳新覺此時惜字如金端坐一旁,反倒顯得通情達理。 李京蔓前腳進手術(shù)室,康昭后腳便進門來。 男朋友和父母第一次會面竟在醫(yī)院,柳芝嫻說不出的滋味。 柳新覺從椅子上起身,熊麗瑾也從床沿站起。 康昭禮貌而自若問了叔叔阿姨好。 柳新覺和熊麗瑾點頭應(yīng)過。 康昭問過柳芝嫻情況,柳新覺又提起去年幫忙轉(zhuǎn)院的事,親口謝過康昭。 熊麗瑾也強調(diào)一遍。 康昭謙虛幾句。 話題僵硬而安全,柳新覺和熊麗瑾流露出對上位者自然而然的謙卑,這跟他們平常對柳芝嫻的苛刻大相徑庭,柳芝嫻心頭五味雜陳。 椅子只有一把,給誰坐也不合適。 三個人有些尷尬地圍著病床站著。 當然,這尷尬大多是柳芝嫻覺察到的,康昭大概依舊鎮(zhèn)定如昨。 柳芝嫻讓熊麗瑾勸柳新覺回去,反正有人在就好。 熊麗瑾也認為家中留個人做飯也好,于是動身陪柳新覺下樓。 柳芝嫻莫名松一口氣。 康昭將椅子挪近,裹住她的手,攬著她肩頭,溫潤貼上她額頭。 “小手術(shù),別緊張。” 柳芝嫻胡思亂想,倒是不再緊張,只是漫長的等待太過煎熬。 柳芝嫻雙臂攬他,丈量腰身。 康昭欠身,縮短兩人間空隙,鎖她更緊實。 李京蔓回來時給綠色被褥裹得嚴實,轉(zhuǎn)移到病床上時,上身光溜著,只蓋上病號服。 雙眼緊閉,毫無知覺。 柳芝嫻已經(jīng)顧不上圍觀,她餓得通身體軟,躺床上打葡萄糖等手術(shù)安排。 護士長過來跟她確認信息,康昭跟護士長也熟識,叫了聲阿姨。 病號服里面不能穿自己衣服。 褲子? 可以。 鐲子? 最好脫下來,不然手術(shù)中不小心磕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