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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我下次見到囚牛,一定要告訴他這件事。”第49章車子行到南山區(qū)辦事處是下午四點鐘。冉冬冬已經(jīng)把郝樂山移到了里間的羈押室。郝納明一進去,便問:“樂山?jīng)]在辦公室嗎?”蔣森估計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些打鼓了,怕是猜出郝樂山賣了他們了。蔣森不愿意郝樂山回家難做,便說:“沒有,他出任務去了,我們不太想他見到家人被同事審問的場景,就把他支開了。”郝納明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也不知信了沒有,說:“這樣啊……那謝謝你們了?!?/br>冉冬冬從里面的羈押室走出來,正好聽見這句,看了周圍的同事們一眼,找了個位置坐下了。郝納明在這屋里瞅了一圈,秦松宇將他領進羈押室里關上,他才反應過來似的,說:“這就是所謂的……談話?”“特殊情況不得不特殊對待?!笔Y森笑著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郝家家大業(yè)大,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也實在是得罪不起,萬一弄不好,整個辦公室一起折在你們家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是幾百年的修仙世家了?!?/br>郝納明看著他遞過來的水,沒有接,沒什么褶子的臉上露出一個很復雜的笑容,有些輕蔑,也有些可憐,還有些作為階下囚的不甘?!靶∈Y,這樣的辦公室,連一間像樣的審訊室都沒有,連一只像樣的水杯都欠奉……幾位這樣的人才,地府竟然只給到這樣的待遇?”蔣森愣了一下,笑道:“其實我們也不算什么人才,畢竟樂山也跟我們一起嘛,連郝家的長子嫡孫都不得不來這樣簡陋的地方討生活,我們幾個怎么好有怨言?”他這樣一說,郝納明也無話可反駁,坐在羈押室里一抄手,閉上嘴不說話了。柳江元引著他開口:“郝先生,您不要有抵觸情緒,說實話,當時我們懷疑到郝家頭上的時候,是不敢相信而且也不愿意相信的。樂山跟我們情同手足,這樣的情形我們誰也不想看到,我們幾個也希望能為你們洗脫冤屈……”郝納明果然道:“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匪?、為什么要抓我,你們想叫我說什么?”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讀出對這老狐貍?cè)鲋e不眨眼的敬佩。柳江元嘴角挽起一個非常和氣的笑容,對蔣森說:“小蔣,你跟郝先生說一下情況。”“好?!笔Y森答應了一聲,便和顏悅色對郝樂山解惑道:“這三個月來,我們辦公室因為各種原因,在執(zhí)行任務時先后丟失了三條亡靈,其中有兩條還是令孫郝樂山的工作失誤,不知道您知道這事兒嗎?”“這件事……”他裝出努力回憶的樣子,中間停頓了一會兒才道:“我好像聽樂山在家抱怨過,說是他的工作失誤,帶累你們要一起跟著被扣獎金,他心里過意不去。當時我還說,既然過意不去,以后工作的時候就好好努力,年關時對各位照顧自己的同僚們多送些真心實意的禮物聊表歉意……”“其實獎金倒是不要緊。”蔣森笑道:“我們這些人,干這樣一份工作,誰也沒打算發(fā)大財。但這活兒往深了說,其實也算是為人民服務的事,我們都是人民公仆,總要為人民著想……”他繞了半天,說:“您說亡靈要是自個兒不想輪回非要在街上游蕩也就算了,人家熱愛自由,我們也可以理解,關鍵是……他們要是不但不自由,還得受著魂飛魄散的苦,您說,這是不是就得算我們的失職了?”郝納明的臉色一點也沒有變,還是掛著慈祥地笑容,說:“你們有責任心,這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的福氣?!?/br>“唉……您快別這么說了,我們都快羞愧死了?!笔Y森道:“我們辦公室的秦老師,就是這位……”他掌心一翻,指了指坐在遠處的秦松宇,繼續(xù)說:“我們秦老師看著歲數(shù)跟您差不多,其實已經(jīng)三百多歲了,估計跟郝樂山的祖爺爺差不多年紀吧?”他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們秦老師是個有本事的,估計將來就算我沒了他也且得活呢……誒,對了,我剛剛想說什么來著?”郝納明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收斂了一些,看著他沒說話。旁邊的龍二一直目不轉(zhuǎn)睛關注著蔣森,此時見沒人應聲,便非常自覺地給他遞話頭,道:“你說秦老師非常有本事?!?/br>“對?!笔Y森笑著輕輕捏了他的肩膀一下,轉(zhuǎn)過頭對著郝納明道:“我們秦老師用自己的鮮血共感了三位失散亡靈中一位的魂魄,結(jié)果……您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么?”“……”郝納明的身形仍然筆直,兩手十指交叉,看著他不說話。“結(jié)果啊,他就共感到其中一位魂魄正在銀湖天城附近那片區(qū)域,經(jīng)受抽魂之痛……”蔣森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沒有了,他抿著嘴巴,停了一會兒才繼續(xù)看著羈押室里的人說:“老先生,您知道抽魂之痛痛到什么境地嗎?共感的痛楚不過真實痛楚的千分之一,秦老師當時仍然疼了一頭冷汗。您是見過大世面的,您說,這要是真擱在自己身上,得有多疼?”郝納明笑笑,慢悠悠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又沒有……”他話還沒說完,龍二就站起來猛地拍了一下羈押室的金屬欄桿,疾言厲色道:“你好好說!”郝納明被他震了一下,反而不敢說話了,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蔣森拉住龍二的衣袖,叫他坐下來,小聲說:“別生氣?!?/br>龍二也小聲答他:“抽魂真的很疼?!?/br>“……”蔣森聽到這話,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柳江元看到這情形,招手叫蔣森帶龍二到里屋去,換他跟秦松宇坐鎮(zhèn)。郝納明剛剛被神獸大人恫嚇了一下,整個人確實有點背嚇住的意思,雖然還是撐著一股修仙世家的傲氣,但語氣是變|軟和了不少,而且底氣也沒有剛剛那樣足了。柳江元跟秦松宇都坐近了一點,秦松宇并不拐彎,平鋪直敘道:“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不多,首先,有三個失蹤亡靈之一——焦河在銀湖天城停留過的證據(jù),還有令孫郝樂水截胡引魂使的證據(jù),以及被我們成功救援出的張啟明的證詞。就目前的證據(jù)來看……”“張啟明已經(jīng)被抽了……”郝納明激動中話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張啟明已經(jīng)被抽了兩條魂了,怎么可能還有證據(jù)?”秦松宇看向他:“你想說這個對不對?可能是蒼天有眼,不忍他白白受這樣的苦吧。”“……”郝納明不再開口。秦松宇沉吟了一下,看向旁邊的柳江元,問:“柳主任,我對地府的法律條文不太熟悉,記不清楚了,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沒有犯人的簽字畫押,應該也可以定罪了吧?”“對,輕則入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