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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告知一聲,就有這截然不同的意味。如果陳家老祖真的發(fā)起怒來,就是天地震怒雷霆之威,他這條性命都不夠賠的。小輩剛剛松了一口氣,他剛想行禮告辭,就聽青年公子猛然間話音轉(zhuǎn)折,詢問般“嗯”了一聲。只這一聲,就讓小輩剛剛落回肚子里的那顆心,又重新跳到了嗓子眼里。他閉嘴不呼吸,只為等待著最后的審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尚余那枚棋子,好像曾經(jīng)殺了我太上陳家分家的一個小修士?”雖然陳家老祖的語氣是疑惑的,可那分明只是告知,而非疑問。自然,修為到青年公子的境界,絕不會遺忘任何事情。如有可能,他甚至能從小到大將他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回想得清清楚楚。只是陳家老祖修為高人也格外忙碌,平日里都在靜心修煉,絕不會將一名小小的太上派弟子放在眼中。現(xiàn)在仔細一想,陳家老祖才揣摩出一絲意味來。究竟那只是偶然巧合,抑或天道安排如此,都值得他仔細琢磨在說話。而陳家老祖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句話,就是別有用心。他很想看看,眼前這名嚇得臉色發(fā)白表情慘淡的小輩,會給予他怎樣的回答。若是有條有理處事不驚,那就是值得他培養(yǎng)的青年俊杰,也值得陳家老祖在他身下壓些賭注。小輩已然被這一聲反問驚呆了。他手心里全是冷汗,滿是完了要死的念頭,藤蔓般捉住了他的心臟,緊緊攥住并不松開。原本他以為今日之事已經(jīng)順利過關(guān),誰想最后竟生出此等波瀾,大概是他天命注定如此吧。“是,正是此人。他名叫楚衍,剛?cè)胩吓刹坏揭荒辏统隽撕艽蠓诸^。我太上分家小輩陳世杰,正是被他廢去修為,從此不能再修行?!?/br>“而陳世杰倒也性格剛烈,他明白自己前途暗淡之后,索性一咬牙轉(zhuǎn)世重修了。老祖說楚衍殺了陳世杰,仔細理順下來,的確是這么回事。”什么轉(zhuǎn)世重修啦,全是小輩為了掩飾慘烈結(jié)果的謊話。就是陳世杰一朝跌落泥濘心有不甘,索性自殺了,神魂轉(zhuǎn)世輪回,當(dāng)然也可以被稱為轉(zhuǎn)世重修。恍恍惚惚間,小輩連自己回答了什么東西都聽不大清,仿佛連腦子也跟著混沌了。好在小輩在來此處前,他早把該說的話全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已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而這準(zhǔn)備也當(dāng)真派上用場,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順暢。可他處處緊張之時,哪怕回答得再好再完美,還是心有余悸不愿細想。小輩索性繼續(xù)躬身不抬頭,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審判結(jié)果。他不敢抬頭,只能用余光偷覷那人的反應(yīng)。好在老祖贊許般一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答案。“是了,就是如此?!鼻嗄旯雍馨档貒@了口氣,“陳世杰對吧,我模模糊糊記得,他算是我太上分家中比較出眾的小輩。本來這次靈山大典,太上派內(nèi)席位之一合該是他的?!?/br>“可惜了,他剛一出頭,就被尚余借助楚衍之手打壓得死死的,前途性命盡毀,當(dāng)真可憐。”雖然青年公子嘴上說著可憐,他臉上可沒露出什么惋惜的神色,仍是平靜如水不生波瀾。低垂著眼睛只用余光看人的小輩,見到此等情景也免不得心中咯噔一聲,越發(fā)明白老祖是真生氣了。青年公子越是憤怒,他的態(tài)度反倒心平氣和,極易令不熟悉的人心生誤會,以為這人十分好欺負(fù)。修為地位到了陳家老祖這等地步,他已經(jīng)不需再掩飾什么心緒。大能大多順意而為活得肆自,也沒有誰敢阻攔他們?nèi)堑盟麄儾豢臁?/br>沒想到事情竟然嚴(yán)重到這般地步,竟讓老祖發(fā)怒了。小輩察言觀色,敏銳地又討巧地問:“既是如此,可要我替老祖辦妥這件事?”他食指在脖頸間一劃,似能聽到刺啦一聲血液迸發(fā)的聲音,不言而喻的血腥可怕。“楚衍就在太上派內(nèi)潛心修煉,你又能奈何得了他?”青年公子斜了他一眼,明顯不大滿意,“若想如此,你就需動用太上分家的力量,沒準(zhǔn)會被尚余那小狐貍連根拔起,得不償失?!?/br>小輩仔細一揣摩,仍然覺得他沒有體會錯老祖的意思。老祖是怪他說出的方法不聰明陳家老祖并不是心存良善以德報怨的人,恰恰相反,他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已然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不只外人不敢和陳家老祖作對,整個陳家也對他視若神明無有絲毫不公。身為家族首領(lǐng)袒護家族小輩,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道理。陳世杰因楚衍而死,也意味著楚衍在陳家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又哪有不報仇的道理?其實區(qū)區(qū)一個筑基小輩是生是死,這種事情無關(guān)緊要。整個陳家在乎的,是尚余借著這件事狠狠羞辱了陳家一次。這等仇怨由來已久越結(jié)越深,根本沒有化解的時候。小輩仔細一想,越發(fā)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再三推敲過后,這結(jié)論還是完美無缺,正是陳家老祖心中所想。于是他低彎的脊背重新挺直起來,每字每句都說得格外傲然,“上次陳世杰收買修士追殺楚衍時,還是留有余地。他早該講這件事稟告給家族,能有機會打壓尚余的勢力,陳家也會竭盡全力?!?/br>眼看陳家老祖贊賞地一點頭,小輩就似獲得無窮勇氣一般,繼續(xù)大著膽子說,“既然如此,當(dāng)初就不如在云中城掛一張一萬靈石的懸賞,誰能殺楚衍一次,這靈石就全都給他……”陳家老祖沒那么大耐心,他一揮手就打斷了小輩的話,字字柔軟卻意味堅硬,“可惜現(xiàn)在什么都晚了,而且你當(dāng)尚余真是個傻子?”“他好不容易花費力氣找了這么個有用的棋子,又對楚衍不理不管,明擺著是借我陳家的手磨煉一下他。若是有用就留下,若是無用就干脆拋棄,只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br>“好一個尚余,好一手萬全準(zhǔn)備。這布局謀劃我早已看清,現(xiàn)在兩相驗證之下全不出錯,我才越發(fā)佩服尚余的腦子?!?/br>青年公子自顧自地說,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也許這些話在他心里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需要有個發(fā)泄的地方。他只要有個聽眾就好,身份為何根本無關(guān)緊要。小輩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他鼻觀眼眼觀心一句話不說,與之前截然不同。偏偏陳家老祖還不放過他,流光瀲滟的桃花眼沖他一瞥,揚眉就問:“說話啊,你莫非成了個啞巴?”之前還是和顏悅色,眨眼間就換了一副臉孔,看得人膽顫心驚不由不害怕。好在小輩對此已然有了準(zhǔn)備,他輕輕一點頭,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老祖所言甚是,我之前有欠考量,還是老祖考慮得縝密。”“不用夸我,我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