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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似不和,背地里還是沒什么區(qū)別。段光遠(yuǎn)死得再古怪,也沒什么了不起的?!?/br>“你們也小聲些,筑基修士個個耳聰目明,說壞話也不怕被人當(dāng)場抓住,給你們難堪。”雖是如此,出聲勸誡的修士面上仍帶著古怪的微笑,似是篤定太上派不敢拿他們?nèi)绾我话恪?/br>偏偏在此刻,一道笑盈盈卻不容忽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四目交接間讓修士出了一身冷汗。分明楚衍只是隨意一瞥,那些心思詭譎的人卻覺得,他在看自己。第81章明明那只是個年紀(jì)不大的修士,面容秀美還是稍顯稚嫩,是介于男子與少年之間的微妙年紀(jì)。楚衍那雙微微瞇起的含笑的眼睛,卻似帶著冰霜風(fēng)雪一般,壓迫力撲面襲來鋒芒銳利,讓有些人不由心虛地后退一步。那般秀氣纖細(xì),像價值連城而易碎的青瓷,卻有種不容冒犯的氣魄,君王般壓迫鋪陳開來,瞬間壓住他們的脖頸再掐住他們的喉管,迫使他們窒息再低頭。陡然間,異象幻覺突現(xiàn)。冷夜紅月,滿天飛舞的潔白冰晶,優(yōu)雅而不急不緩地墜向地面。小巧剔透的六角形冰晶,落到地上洋洋灑灑猶如水晶,月光一映就是隱隱緋紅,如血似火。明明那么美那么柔弱,卻能毫不留情地割破你的肌膚手指,殘忍緩慢地將你凍成一座冰雕。由發(fā)梢再到脊背,從手指到腳跟,無一幸免處處麻痹?;秀遍g神識都變得模糊,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姓名。他們唯獨記得那輪紅月太美太妖異,縱然被奪去心神,也是心甘情愿毫無抵抗之力。有人渾身一凜,亦有人大口喘氣再后退一步。等他們心神沉定之后,發(fā)現(xiàn)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幻覺罷了,楚衍早就挪開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幾千名修士卻因他這一眼而鴉雀無聲,似乎齊齊被他捏住了心臟,少年一個念頭就能令他們魂飛魄散不得好死。可怕,實在可怕。就算楚衍修為沒有提升,他渾身上下的殺氣淬煉鋒銳了千百倍,一望之下就能令人瑟縮畏懼。仿佛某種無可名狀又可怕的力量在這少年神魂中蘇醒了,即便楚衍還是眉眼帶笑態(tài)度溫和,卻無人敢再嘲笑他一句。這等威風(fēng)能耐,大概和林修羽,不,與段光遠(yuǎn)比也差不了什么吧?有些人不安地挪動一下,他們隱約猜想出了一些情況,因而分外警惕沉默。之前楚衍獲勝時,一些沒眼色又固執(zhí)的人總覺得他是僥幸運氣好。誰讓楚衍修為太淺,誰讓他運氣太好,輕輕松松就一路奪魁,都沒什么鋪墊與預(yù)兆。不滿,當(dāng)然會不滿。沒有驚天逆轉(zhuǎn),沒有血光四濺拼殺至死,那兩人不明不白刀劍相接,贏面極大的段光遠(yuǎn)就此蹊蹺自殺了,怕是誰都覺得蹊蹺極了。任是誰因此賠了好大一筆錢,恐怕都不會對楚衍有什么好干,趁著人多勢眾說兩句壞話,無關(guān)緊要不痛不癢,也能讓他們心中好過一些。這大概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只能看著其余人竭盡所能拼殺一切,他們始終只是看客只是下注者,無法親自參與其中改變局面。偏偏這少年,竟連最后這點慰藉的權(quán)利都不給他們。楚衍要他們住口要他們識趣,不準(zhǔn)再挑釁他的威嚴(yán)與忍耐。不能忍,當(dāng)然不能忍。他們再不快焦躁,又能如何呢?靈山大典畢竟是靈山大典,怕是整個上界出色的年輕一輩都匯聚于此,楚衍一路殺出最后奪魁,也證明他自有那個實力。雅雀無聲之后,所有人都識趣地沉默了。再無人竊竊私語,氣氛沉靜冷肅地像是這幾千人都從未存在過一般。靈山大典前十名在山下靜候,層次更高眼光更好的筑基修士們,卻在不遠(yuǎn)處的云層上靜靜觀望。他們瞧出楚衍資質(zhì)如何能為怎樣,對他一眼震懾眾人的表現(xiàn),不驚訝只覺得理所當(dāng)然。既能殺退段光遠(yuǎn),就已證明了楚衍實力如何,唯有層次低微的人才看不出其中端倪,倒也沒什么奇怪的。筑基修士們輕慢地一點頭,覺得自己眼光見識都分外卓絕。楚衍倒沒想那么多,他本性溫和不愿與人為敵,又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其實場下那些人鬧哄哄說什么,他都不在意,就是覺得有些吵鬧而已,因此他才向下看了一眼。誰想這一眼,那些人就仿佛見了鬼般齊齊閉嘴,簡直比術(shù)法還好用。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只讓楚衍詫異一瞬就不再深究。他已然猜測到,自從他與段光遠(yuǎn)神魂融合之后,他身上必定發(fā)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緣由為何結(jié)果為何,簡蒼不肯說,楚衍再追問他也問不出來,一切就被他扔在腦后不提。他們幾人一到,也意味著靈山大典終于到了尾聲。一排聘聘婷婷姿容姣好的侍女在兩邊齊齊等候,纖纖素手上托著各類靈石法器光華閃耀,都能讓人看花眼。場下原本冰封的氣氛,又立時熱絡(luò)起來。許多人看美貌侍女,更多人嘖嘖嘆氣贊賞有加。大概是艷羨這些小輩運氣好,拼盡全力一次就能獲得此等獎勵,普通修士奮斗一生,都沒見過這么多靈石。楚衍仔細(xì)數(shù)了數(shù)和他站成一行的人,算上他自己,只有九人。除了凌云浩外,其余人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第三名離楚衍隔了一個空位,至于未出席的那一人,自然是早已死去的段光遠(yuǎn)。剩下的八人服飾不同身高各異,姿勢氣派卻十分相似。他們?nèi)疾蛔杂X站直了面色嚴(yán)肅,明明年紀(jì)不大卻偏要擺出一副沉靜的模樣。好似怕自己稍有疏忽,就會被別人嘲笑。也難怪他們?nèi)绱司o張,畢竟在靈山大典上占據(jù)前十之位后,怕是整個上界都聽說了他們的姓名,可謂年少成名一舉皆知。成名過后,又有什么呢?仙路越走越窄,出類拔萃的大能不過區(qū)區(qū)幾人,誰又能記得,上屆靈山大典修士前途如何?楚衍沒那么嚴(yán)肅,他面帶微笑地眨眨眼,腦海中卻不著邊際地想得太多太遠(yuǎn)。好在時辰終于到了,場外亂哄哄的氣氛也瞬間沉寂下來。越是臨近越是期待,似乎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著什么。按照楚衍對上界修士的了解,必定有一位了不起的大能前輩出來分發(fā)獎賞,還要勉勵他們兩句,諸如潛心修行啦年少英才一類的話。可靈山修士的做派還是出乎意料,場上除了這些姣美侍女外,根本看不到一個靈山修士的影子。天空切切實實有了變化,由碧藍(lán)澄澈變?yōu)槿f丈金輝。那輝光明亮卻不刺眼,偌大一片蒼穹都被浸染得如同夕陽下的河流,波光粼粼流向遠(yuǎn)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