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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時熱血上頭口出狂言,也是情有可原?!?/br>哎,原來竟是這個原因。楚衍聽到這話后,用鞋尖撥了撥落在他腳下的花瓣。他沒有垂頭喪氣,只有些無聊。掐指一算,離篩選結束還有一日時間。就這么干巴巴看著落花紛飛,美則美矣,卻也十分無趣。少年沖站在廊外的侍女一招手,自有一名綠衣侍女款款而來。她微微一福模樣恭敬,“敢問仙師,有何吩咐?”侍女身體還顫了顫,既是緊張也是迫不及待。該來的終于來了,她本來就和姐妹們猜測,這位年紀輕模樣又好的太上派少年,究竟何時才會動心。原本有人猜三五日,可不過兩日時間,這少年就忍不住了。也對也對,畢竟他年紀輕血氣旺,見到這么多鶯鶯燕燕,早已心思攢動。可巧今日等在他身邊的就是自己,這大概是緣分注定吧?能得太上派修士垂青,本來就是她的榮幸。爐鼎生來地位低賤,沒有修行天賦,只得攀附他人保全性命。楚衍的要求,也在她意料之中。還好她第一次侍奉人,就碰上了這么一位溫柔又好看的少年,自然是天大的幸運。少年也沒在意侍女心中猜想,他自顧自地問:“我想問這位jiejie……”一聽這稱呼,侍女忙不迭擺手,“仙師萬不可叫我jiejie,折煞我了?!?/br>“那我就叫你姑娘?!背芤粨P眉,直接了當?shù)貑?,“我想問你,靈山大典篩選之地在何處?”說來道去,竟不是他別有心思。綠衣侍女有些失望,短暫的失落過去,她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并不遠,就在半山腰。仙師若是想去,我愿意替您領路……”話沒說完,少年就起身離去,末了輕快地還沖她揮揮手。那一瞬間,綠衣侍女也不知自己心緒如何。是悵然若失,還是無可奈何,大概兩者兼有。“你再多等片刻,她就會自薦枕席。”簡蒼瞧出了端倪,他開口時,自己都被那股醋意嚇了一跳。青衣魔修這幾日根本不像他本人,沉默寡言得可怕。楚衍本來都有些奇怪。現(xiàn)在一聽簡蒼的話,立時又放心了,“我對她無意,魔尊大人未免太小看我。”楚衍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事實也的確如此,他輪回千百次,向來艷福大桃花多。楚衍一勾手指頭,都有人迫不及待投懷送抱。只是楚衍向來冷淡又挑剔,他從未對人動情,更別提與別人肆意親昵了。“哦,那你說說看。該是怎樣的人,方能讓你動心?”青衣魔修的聲音格外柔和,是月下妖物眸光晶亮的湛然妖異,斜斜一眼就能蠱惑人心。楚衍莫名脊背一寒,他認認真真想了片刻,還是照實回答:“有緣人吧,總有那么一天能等到。”好,很好,不愧是楚衍這種無情之人的回答。他能等,可簡蒼等不了那么久。自己看上了楚衍,偏偏這人懵懂無知全無察覺。一切苦澀折磨,都讓他自己承擔,并無他人與簡蒼分擔。青衣魔修簡直要惱怒了。他藍色眼睛亮得如寶石翡翠,細看之下波瀾起伏晦暗不定猶如大海。之前是簡蒼不愿服輸,現(xiàn)在卻是他與楚衍較勁。他偏不說只冷眼旁觀,就等著看楚衍將來后悔不迭。就在青衣魔修氣鼓鼓不準備搭理楚衍的時候,小少年又直愣愣無心機地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魔尊大人就不錯。你長相好看,這一點沒人能比得上?!?/br>“魔尊大人只看臉的確好,可惜,嗯……”楚衍話說到一半,就敏銳地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他干脆垂著頭保持沉默,專心致志把玩著一朵小巧玲瓏的紫陌花。那花朵白瓣黃蕊分外嬌嫩。即便一撒手讓花瓣墜落,指間仍有盈盈香氣縈繞,久久不散。多好的花啊,可惜生不逢時太早凋謝,并無一人欣賞。簡蒼眼見著那朵花落了地,目光也悵然地追隨其好一刻,差點忘了找楚衍算賬。這小呆子,居然也敢挑剔自己?這話說得勉勉強強,實在讓簡蒼不開心。魔尊向來任性從不忍耐,他一字字冷然地問:“說啊,可惜什么?”“可惜魔尊大人脾氣太差,我怕生怕哪句話惹怒了你,你一轉(zhuǎn)頭離去就不肯回來,一輩子都不再搭理我。”少年吞吞吐吐好一會,終于還是說完了所有的話。原來楚衍擔心如此,生怕一腔深情沒有回應。簡蒼微笑了,他輕柔又篤定地說:“本尊不會如此,若真是我心愛之人,我也會容忍退讓?!?/br>這等暗示已經(jīng)足夠明顯,如果楚衍還不明白,那他就是真傻。青衣魔修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還得不到回答。他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楚衍自己的存在。又咳一聲,仍是無人回應。簡蒼不耐煩一睜眼,就見楚衍踮起腳尖去摘路邊的花枝。少年身形不高,他踮起腳尖的模樣就有幾分稚氣。楚衍專心致志抬手向前,勾住一片顫顫巍巍的花枝,輕輕晃了晃又松開手。落花飄零如雨下,□□紫各色花瓣撲簌簌落了一片。楚衍仰頭微笑,伸出的手上都是花朵繽紛墜落,如絲緞柔軟似雨絲不絕。簡蒼難得見到楚衍這種稚氣模樣,仿佛他只是一個簡單快樂的少年,修為不高心性純白,不管再大的艱難險阻,都有師門長輩出面應付。不需要楚衍百般算計,也沒被命運強逼著應對狂瀾,深陷其中不得自拔。見到這樣的景象,哪怕簡蒼滿心不快,都如冰雪遇熱瞬間消融。簡蒼抿著唇看了好一會,目光中有悵然又悲憫,含義不明太過復雜。小少年掌心捧著一片落花,眼眸晶亮地看了一刻,才回過神來匆匆忙忙地問:“剛才,魔尊說了什么?”“沒什么,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焙喩n回答得平靜無波,之前瞬間的沖動已經(jīng)消失,唯有一片悵然與無奈。他算是知道,為何楚衍會有那種奇怪的命數(shù)。這種撩完人還不自知的本事,真是分外讓人嫉恨。少年越是性情純白澄澈如水,越顯得自己心思陰暗不可明說。所有苦楚只能自己吞咽入腹,長此以往,那些凡人不瘋才怪。一句簡單回答,并不能打發(fā)楚衍。他一翻手抖落了花瓣,又歪著頭問:“當真無事?”“無事?!焙喩n言簡意賅地答,一聽就是興味索然不準備再開口。楚衍也懂得不追問的道理,既然簡蒼說是無事,他自然相信。少年也沒駕馭云光,而是順著臺階一路悠悠晃晃下山。不遠處就是一座寬闊石臺,憑空而起全無依托。楚衍俯瞰向下,甚至不用神識,就能將山下幾千名修士篩選爭斗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等到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