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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他:“若真有人攔路打劫,修為定不是練氣大圓滿,而是貨真價實的筑基。有腦子的的人,早在樹林里設(shè)了埋伏,幾張符咒接一個陣法,就能把你困得無處逃生?!?/br>“不會?!背苷f得篤定,“上次沒人再追殺,就到此為止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在歸路上大費周章。既然魔尊還嚇唬我,樹林里必定沒人?!?/br>又是小聰明,簡蒼抿了抿唇,沒理他。不一會,楚衍竟悠悠嘆息道:“可惜無人攔路搶劫,我就不能再發(fā)一筆橫財,真讓我莫名惆悵?!?/br>簡蒼嗤地一笑,笑得就是楚衍悵然若失。聽他這話,可不像修仙之人說出來的。黑吃黑發(fā)財?shù)氖侄?,多是魔修和窮兇極惡的散修才能用得出來,正派弟子根本不屑如此。既無人攔路搶劫,剩下的路途就格外順暢。以竹妖被劈碎的內(nèi)丹為證,楚衍到江州云臺府道門領(lǐng)了另外一半獎賞,五百顆靈石與十瓶聚氣丹。細細算來,他這一路收獲頗為豐厚,足抵得上在太上派積攢兩年功勛。風險大收獲也大,楚衍自覺也擔得起這筆橫財。還剩一半路程,速度更分外快些。從江州云臺府至云中城,就有傳送陣。云中城再轉(zhuǎn)太上派,至多花一刻鐘,輕松又愜意。云中城傳送陣處,仍是人流不絕相當熱鬧。楚衍剛一進門,就見有修士打量他一眼,目光隱晦瞬間即逝,仍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正巧,那修士看管的就是到太上派的傳送陣。楚衍想了想,越發(fā)覺得他眼熟,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他是誰。“說你去江州,就是給妖獸塞牙縫的那位?!焙喩n恰到好處提點一句,讓他恍然大悟。本以為是自尋死路的人,卻好端端活著回來了,難怪那修士眼神驚愕。看錯眼又沒見識的人向來很多,楚衍懶得計較。他臨走前對那修士笑笑,竟嚇得修士愣了愣,片刻后才擠出個殷切微笑,與之前態(tài)度判若兩人。等到楚衍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中,那修士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好險好險,差點沒被那煞星認出來。短短數(shù)天不見,那煞星修為竟又拔高一層。凡間靈氣稀薄,按部就班修煉,頂多一年提升一層修為,絕不可能進展如此迅速。少年定是吃了大把丹藥,硬生生拔高修為,修士篤定是前一種。一想到現(xiàn)在還未歸來的那兩名練氣大圓滿修士,答案昭然若揭。那少年究竟何等兇神惡煞,明明那時只有練氣四層修為,卻能從兩個練氣大圓滿修士手上逃生。不,修士搖了搖頭。單純逃出生天并不可怕,畢竟誰都留有后招。其余事情,修士不敢細想。一個窮到去江州做任務(wù)的外門弟子,也不可能有丹藥繼續(xù)修煉。他定是殺了那兩個修士,再奪走他們的儲物袋。有了靈石丹藥,就能提升修為。更可怕的猜測,是他天賦異稟,生吞修士亦能修為增長……細節(jié)知道得越多,反而越會胡思亂想。有理有據(jù),都沒借口否認。修士越想越怕,腦內(nèi)一片空白。他已經(jīng)后悔了,覺得自己不該貪圖小利。區(qū)區(qū)五十顆靈石,就出賣了楚衍蹤跡。天知道,那少年是全然不知,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如果事后計較起來,他怕是一條性命就此了結(jié)……修士只恨他不能回到過去,狠狠扇當時財迷心竅的自己兩巴掌。云中城的曲折巧合,楚衍全然不知。他根本不知道,有位修士為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日寢食不安,甚至把他當成生吞修士的可怕煞星。他一回到太上派,就貓在屋內(nèi)睡了個安穩(wěn)覺。足足睡了六個時辰,才覺得不那么困倦。固然練氣修士身有靈氣,連夜趕路也不會太困倦,精神上的疲倦?yún)s不能輕易消除。第二天清早,楚衍剛睜開眼,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萊,“我想起來了,當時為了接任務(wù),在執(zhí)事殿我還押了一百三十塊靈石,這我得要回來?!?/br>明明他儲物袋里就裝著上千塊靈石,還對那點抵押金念念不忘,實在有些吝嗇。簡蒼也沒打擊楚衍,悠悠閑閑地回了一句:“不用你親自前去,早有人眼巴巴送了回來,就在門外等著?!?/br>楚衍轉(zhuǎn)念一想,隱約猜到那人是誰。他漫不經(jīng)心地搖搖頭:“那就讓她先在門外等著,我剛起床,不好見人?!?/br>等他洗漱妥當之后,并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江姓女修就等在門外,頭發(fā)睫毛上凝了一層露珠。看來她天不亮就站在門外,足足等了一兩個時辰。見到楚衍出來了,江姓女修立刻溫婉地沖他一笑,“我昨日接到云臺府道門消息,楚師兄順利解決了那樁除妖任務(wù),恭喜賀喜師兄。”這般殷勤態(tài)度,和她當日執(zhí)事殿上少言寡欲冷若冰霜的模樣,全然不同啊。江姓女修笑容似春風,沒有不快也并無鄙夷,仿佛他們倆一開始就是如此親近。見風使舵厚顏無恥,是凡人應(yīng)對變化的手段,江姓女修深得其中真諦。明明她修為更高些,卻殷切綿軟地喚他楚師兄,讓楚衍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人喚了一句師兄,楚衍也不好太桀驁。畢竟他根基不深,沒資格炫耀。剛一翻身就使勁打臉扇別人巴掌,太招人嫉恨,也并非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原來是江師姐,好久不見?!背苄α诵?,明明沒生氣也沒動怒,他的稱呼卻讓江姓女修心中咯噔一聲。不知楚衍是故意,還是疏忽。自己殷勤討好地喚他一句師兄,若他能一笑置之默認此事,就代表他不生氣。也許還意味著,他們之間有曖昧滋生的余地。若攀附上楚衍這樣有能為的練氣弟子,對江姓女修意義頗大,至少也能撈到不少好處。更何況,楚衍模樣好看人有年輕,未經(jīng)世事好拿捏的很。先給他點甜頭,再不上不下吊著他。等楚衍筑基之后,與自己結(jié)為道侶都并非不可能。更好的打算,則是借著楚衍的東風,一舉與那位貴人搭上話。江姓女修盤算得精明,走一步就想到接下來十步。無根基資質(zhì)普通的女修修行向來艱難,使些小手段,也沒人鄙夷。她來之前,想了千千萬萬種情況。從楚衍憐香惜玉,一見她睫毛上的露珠,就二話不說原諒她,再到楚衍少年心性自傲又暴躁,非要自己賠禮道歉才消氣。諸多情況應(yīng)有盡有,就是沒想到現(xiàn)在這樣手足無措的尷尬境地。若說是被冷落,也并不肯定。少年瞇細眼睛一笑,模樣可愛又秀氣,頰邊還有酒窩,明擺著就是天真不知世事。可那聲江師姐又實在心塞,不輕不重哽在喉間,江姓女修無法順暢呼吸。是楚衍真傻,未體會其中意味。還是他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