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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都沒人知道?!?/br>“你要本尊委屈自己?絕無可能?!焙喩n斷然否決。若是上界魔修都是這般嬌生慣養(yǎng)脾氣大,難怪被仙道壓得幾千年抬不起頭,楚衍面無表情地想。那邊簡蒼舒展身體,差點把楚衍擠成一張餅。固然隔著里衣,他的呼吸聲仍透膚而來,拂得汗毛立起。比這更過分的,是簡蒼自顧自搭在楚衍身上的手。不重,卻極別扭。楚衍不和他客氣,直接甩開,他又重新環(huán)過來。“怕什么,本尊又不會吃了你?!焙喩n從鼻腔哼出一聲,熱氣噴吐又在楚衍脊背,“求本尊幫你,就有代價。就這么睡一夜,事情了結(jié)?!?/br>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苦熬一夜,楚衍已經(jīng)后悔了。好在那股纏綿睡意又來了,眼皮沉重思緒緩慢。就連背后的呼吸聲,都若有若無未曾察覺。“呆子?!庇腥藝@息一聲,楚衍都聽不到。不知為何,他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wěn)平順。既無夢魘,又無幻夢,一覺直到天明。楚衍是被一陣急促敲門聲喚醒的,篤篤篤三下好不驚慌,門板被敲得嗡嗡作響。大清早擾人清夢,實在不厚道。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自己睡醒了再說。他翻身,用被子蓋住耳朵,全當(dāng)沒聽見。偏偏敲門人極有耐心,敲三下停一下,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但凡長耳朵的人,就不能睡得安穩(wěn)。楚衍終于睜開眼睛,仍覺得眼皮分外沉重,腦子里還是昏昏沉沉的。他望了望身邊,還奇怪壞脾氣魔尊為何沒有抗議,卻發(fā)現(xiàn)那人不見了,一張床上只余他自己形單影只。“楚衍,楚衍你開門啊!”拍門板的人終于停下了,改為大喊,“出事了,出大事了。你還要是還活著,好歹吱一聲……”話音里已然帶了哭腔,聲音越來越小,嗚嗚咽咽含糊不清。這種驚慌失措的表現(xiàn),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能活著就挺好,何必大驚小怪惶惶不安?“吱?!背芡崎_門,倒把白修齊嚇了一跳。他眼眶還紅著,正用袖子抹眼淚,一見門終于開了,也顧不得許多,立刻撲進楚衍懷里。這份親熱勁,就像小狗見到許久沒回家的主人,迫不及待跳進懷中。不,比起純粹的歡喜親近,還多些慶幸與后怕,越抱越緊不肯松開。白修齊足有練氣大圓滿修為,靈氣入體滋生巧力??v然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力氣也比尋常壯漢差不了多少。楚衍讓他這么一抱,胸腔生疼,還得維持風(fēng)度冷靜道:“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說,我又不會消失?!?/br>“我怕,好怕啊?!卑仔摭R不松手,哽哽咽咽地說,“你沒聽見么,昨天下大雨的時候,有人在外面哭,斷斷續(xù)續(xù)太滲人。”“然后門板就開始砰砰響,要不是我機靈,在門里貼了張師父給的符咒,我就會被鬼抓走吃了。就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完一夜,想想都后怕。這宅子鬧鬼,鬧鬼啊……”少年死命低著頭,整張臉都埋進楚衍胸前,熱淚洇濕了他的衣服。這件衣服,是不能要了,白修齊至少得賠自己十塊靈石。楚衍無可奈何,他拍了拍白修齊的后背。不管用,仍舊抱得死死的。哎,什么世道。明明他修為比自己還高,居然怕鬼?“你忘了?蘇府鬧妖怪,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妖怪搞出來的。顯然那張符咒起了作用,你又何必后怕?”白修齊終于不哭了,他淚眼朦朧抬起頭,“只有妖怪,沒有鬼?”“沒有鬼。”楚衍言辭確鑿。這下,白修齊終于緩過神。他松開楚衍赧然一笑,顯然是想起之前自己丟人表現(xiàn)來。不怕妖獸,就怕鬼魂。可上界鬼魂威力薄弱,比起妖獸來差得太遠(yuǎn)。這位霓光派真?zhèn)鞯茏?,性格還真是古怪。安穩(wěn)只是剎那,不知白修齊想到什么,他又抱緊楚衍,渾身上下都哆嗦,“不對,還是鬧鬼?!?/br>“我今早起床,就想出門問問別人,是否也聽見滲人的哭聲??晌覜]見到一個仆人侍女,根本沒有?!?/br>“我翻遍整個蘇府,除你我外,其余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整整七十一間房子,我都搜了個遍。就連洪城也不見了,全都不見了?!?/br>“最后我就來敲你的門,好一會都沒人回答,我都快絕望了……”白修齊說得顛三倒四,好在楚衍自能理解他的意思,揚眉不客氣地說:“松手,你抱得太緊,我胸口疼?!?/br>“哦。”白修齊訕訕?biāo)砷_手。也許是楚衍的鎮(zhèn)定自若感染了他,他終于鎮(zhèn)定下來,不再像一只跳著腳狂叫的小狗。楚衍后退兩步,以防白修齊猝不及防伸手就抱。他諄諄教導(dǎo)道:“你我皆是修士,不管妖獸還是鬼魂,都不必害怕?!?/br>“不論何物攔在前路,痛快殺了就算了事。一味害怕驚懼,就正中詭計。”白修齊用力點頭,越發(fā)覺得自己之前表現(xiàn)不堪入目。他想了想,有些疑惑地問:“我剛才敲門敲得那么響,你怎么都不應(yīng)一聲?”越想越奇怪,他情不自禁后退兩步,飛快從袖中捏了好一把符咒。都說妖獸詭譎,能夠幻化人形哄人上當(dāng)。既是如此,楚衍的表現(xiàn)就很可疑。沒準(zhǔn)他本人早被妖怪吃了,眼前的人,就是那妖怪幻化出來的。等自己放松警惕之后,就嗷嗚一口吞了他。剛放松的神經(jīng)又緊繃起來,白修齊沉著臉問:“妖怪,別想糊弄我。你吃了滿府幾十口凡人,又吃了兩位修士,我與你勢不兩立。”真是想一出做一出,全然不過腦子。楚衍斜他一眼,冷靜地答:“之前我在睡覺,沒聽見你敲門。我若想殺你,剛才你撲進我懷里就動手了。背后一刀,干脆利落,你根本無力反抗?!?/br>話說得實在涼薄,白修齊頓時覺得寒意從后背直到頭頂,涼絲絲寒徹骨。錯不了,就是楚衍。這種暗示,也是他們倆之前起沖突的原因,唯有他們兩人才懂。白修齊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我也是小心謹(jǐn)慎為上,畢竟事情這般蹊蹺,誰看了不覺得揪心?”想了想,終于明白哪里蹊蹺,白修齊用力瞪楚衍,“不對,你昨天還告訴我整晚不要睡,弄得我一晚上都跟著擔(dān)心害怕。你自己卻睡得香甜,說話不算話,騙子!”這般孩子氣的表現(xiàn),很符合白修齊現(xiàn)在的年齡。楚衍八風(fēng)不動,簡單直接地答:“你是你,我是我,我自有方法應(yīng)付那妖物?!?/br>被敷衍回答的白修齊并不滿意,他走了兩步,忽然間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故意報復(fù)我讓我睡不好,只因那是我沖你喊了那么兩句?!?/br>“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