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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歸原主,還回來吧?!?/br>“我把那兩人安葬之后,準備將遺物交還給他們的親眷。你殺人也就算了,還搜刮他們身上的財物,不覺得羞愧么?”聲調(diào)驟然高揚,顯而易見的惱怒與厭惡。少年一張臉氣得通紅,他根本不看楚衍,只是固執(zhí)地伸手向前。該說這人心地純善正義過頭,還是說他天真得可笑?楚衍眉尾一揚,冷冰冰吐出兩個字:“不給?!?/br>并非因為楚衍貪圖幾塊靈石,而是他瞧不慣這少年的行事風格,又忍無可忍。以大義為名,就能逼得他人妥協(xié)退讓。稍有抵抗不順心意,就說你心術不正墮入魔道,實在令人討厭。被拒絕的少年氣得渾身發(fā)抖,已然不知說什么好,“你,真是不知好歹一心作惡!”聽聽,稍不順他的意,就成了本性惡毒。好事沒干幾件,以大義之名欺壓讓人的手腕,卻熟稔的很。楚衍垂眉低頭,他不惱怒只有些悲傷,“你以為自己在主持正義,瞧不起我小氣又市儈。你又怎知,我拿這些儲物袋有何用處?”“我哥哥三年前就喪命于江州,全家都指望他帶回來的靈石維持生計,他這一死,不亞于五雷轟頂。我父親年邁多病,又急又悲一命嗚呼。母親稍好些,也是整日精神恍惚以淚洗面?!?/br>話沒說完,簡蒼就古怪地笑了,“你身世這般凄慘,本尊怎么不知道?扯謊太大,當心圓不回來?!?/br>楚衍不理他,眸光暗淡聲音輕細繼續(xù)說,“我為了復仇,花了整整三年時間追查仇人。多虧閣下出手相助,才有幸手刃仇敵。若非無可奈何,我不想將傷疤揭開給別人看。一味哭弱祈求他人憐憫,未免太難堪?!?/br>白衣少年渾身一顫。他根本不知道,那兩人根本不是初犯,還犯下這般罪行。和背負仇怨的楚衍比起來,自己一味強求讓他不要殺人,實在不夠體貼。楚衍要強而倔強,卻被自己惡語相向。忍無可忍才吐露實情,自己行為著實不體貼。僅此一句還不算完,楚衍又低聲道:“我搜刮他們的儲物袋,并不是為了自己發(fā)財。我想將這兩個儲物袋在我哥哥墳前毀掉,就當替他了卻心愿?!?/br>“我知道,在前輩看來,我心性兇狠出手又太狠辣??晌乙膊辉溉绱?,誰不想純白無暇地地活下去呢?”越說少年越愧疚,之前的理直氣壯已然變成羞愧。他訥訥無語好一會,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是我行事魯莽,誤解了你的意思……”該怎樣表達歉意與內(nèi)疚,少年不知道。他想拿些靈石表達歉意,又怕被楚衍誤會,不上不下難過得很。誰知他還沒說完,兩只儲物袋就被扔到他面前,啪嗒一聲落了地。眼前的楚衍,哪有之前傷心黯然的模樣。他一字字指著儲物袋道:“只聽我?guī)拙湓捑湍芨淖冎饕?,你所謂的大義與天理,也沒有多了不起。東西我不要了,你拿走。”嗡地一聲,仿佛天地顛倒萬物無光。少年哪還不知道,他第二次被楚衍騙了?那些可憐倔強與無可奈何,通通都是謊話!“你,你卑鄙無恥!”少年氣得嘴唇發(fā)抖,既是惱怒又是憎惡,一時間燒得他理智搖搖欲墜。想也不想,他抽出一張符咒放在指間。符箓光芒四射,龐大靈氣匯聚而來,似能見到空氣中波動成形。不用看都命吧,這張符威力非同一般,旁人見了早該瑟瑟發(fā)抖。可楚衍好端端站在原地,他秀美面容上唯有冷肅端然,自有不凡威懾力,“要殺就殺,我不在乎。”“你一心行善,卻從未考慮周全。眼見不一定為實,旁人花言巧語求饒幾句,就心軟放他們離開,又豈知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我這人不惡毒也不善良,別人待我如何,我就怎樣回報。那兩人想廢我經(jīng)脈斷我修仙之路,說是殺父殺母之仇也不為過,以直報怨有何不對?且他們嘴上說著不再尋仇,之后還能另找他人折磨我,閣下又能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不成?”的確自己考慮不周,一心只想行俠仗義未考慮其他因素。就算他再瞧不慣楚衍,這點也無法辯駁。少年咬了咬唇,憤怒的勁頭一泄,夾在指尖的符咒也跟著熄滅了。“而且我敢打賭,若他們看出你也是練氣修為,定會二話不說連你一起殺了。攔路搶劫的修士劫匪,心狠手辣比我更甚。閣下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不自覺?!?/br>不至于吧,人心哪有這般險惡?少年眼睫顫了顫,想要說話又無從辯解,已經(jīng)開始心慌。“且你涉世未深好對付,雖然我修為差你幾層,費些力氣也能殺了你?!?/br>少年還在震驚,剛抬頭就對上一雙冰冷又無情的眼睛,驚得他退后幾步。這人何時貼近,他沒看清。練氣四層修士就這般難對付,那兩個修士,豈不是更難纏?以這人兇性,保不齊他就敢對自己下手。先被人揭穿修為,又是生命遭受威脅,少年真有些驚懼了。師父說的對,比起一路拼殺而出的修士,他心性修為都差得遠。少年夾緊了那張符紙,指尖也開始顫抖,“我相信善有善報,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會殺我?!?/br>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那人后退了,冰冷眼中也有淺淡暖意。“人各有志,不必勉強。我有我的生存之道,閣下也有你的行善之法。我感謝閣下之前助我一臂之力,就此別過,有緣再見?!?/br>他當真坦蕩地走了,大大方方將后背亮給自己,和自己表現(xiàn)截然不同。少年震驚又羞愧,訥訥無語收好那張符紙。白衣少年怔怔望著楚衍背影,越發(fā)覺得他有氣宇有風度。雖和自己差不多年歲,卻比他成熟千百倍。要是自己能變成他那樣,那就好了。少年舍不得眨眼,直到楚衍背影消失,才移開眼睛。楚衍勉強維持高人風范走出樹林,就開始長吁短嘆:“兩只儲物袋啊,誰知道里面有多少靈石法寶,我虧大了!”每當自己高看楚衍一眼時,他總會自毀形象讓簡蒼嘆氣。青衣魔修不以為意地揚眉,“能糊弄過去就算順利解決,你如果惹上霓光派弟子,那才叫麻煩?!?/br>“霓光派雖說低調(diào),卻護短得很。欺負小的來了老的,最終與整個門派為敵,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br>那不是話本里才有的事,霓光派當真不分青紅皂白?楚衍心里犯嘀咕,他沒說話,反而想到起自家門派來。護短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不必像自己一樣,被筑基師兄逼得離開門派。逼走人還不放心,非要派人追殺廢去經(jīng)脈,由此才能不擋他的路。后怕消退,楚衍仍覺得自己好運。至少來的是練氣大圓滿修士,而非筑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