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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作為?不是賭氣一試,就是活得不耐煩。執(zhí)事弟子江姓女修,也是如此想。她把玩著楚衍的腰牌,一字字說得清脆又無情,“這樁任務(wù)事關(guān)重大,需以一百三十靈石為抵押。事后反悔放棄,靈石概不退回?!?/br>一百三十塊靈石為抵押,就算把外門弟子所有家底都掏空,多半也湊不齊。他們以前沒聽說如此古怪的要求。顯然是江姓女修為難楚衍,臨時加上了一條。“你又裝什么?”謝天長哼一聲,嗤笑諷刺,“一百三十塊靈石,把你賣了都不值這么多。”楚衍也不辯駁。他解開儲物袋向下一倒,嘩啦一下桌面堆了好些靈石,“一百五十塊靈石在此,查驗之后,還請把多余的二十塊還我?!?/br>江姓女修嘶了一聲,既是意外也是沒想到。她隨意找個借口為難楚衍,哪想到他竟如此較真。“這些靈石,怕是李師姐不勝其煩,為圖清靜給的吧?”謝天恍然大悟,又出離憤怒了。橫豎一張嘴,他怎么說怎么有理。楚衍只揚眉催促江姓女修:“請問師姐,是否查驗結(jié)束?”“催什么催,急著送死么?你有臉sao擾女修,卻無福消受靈石。若是你能活著從江州回來,我就跪下叫你一聲爺爺。”謝天刻薄話語,又喚起一陣哄堂大笑。越是見到楚衍窘迫,眾人越是欣喜不已。世間還有什么事情,比身為正義打壓邪惡,更值得驕傲么?“查驗完畢,任務(wù)一旦接受,不得放棄。”江姓女修歸還腰牌,倒沒了之前不屑神情。楚衍不理會起哄的人,他接過腰牌轉(zhuǎn)身欲走,又被謝天伸手?jǐn)r住去路,“被我揭穿你的惡行,就心虛得想要離開?今天的事情不給個交代,你別想離開執(zhí)事殿?!?/br>“你且放寬心,執(zhí)事長老也不會出來阻攔,陳師兄和他打過招呼。”這句話,說得輕聲又細(xì)微,不讓旁人聽見半句。“廢物,沒種。”謝天嘴唇張合,字字惡毒,“我若是你,都不愿活著。干脆抹了脖子自殺,還修什么仙?”這次楚衍停步抬眸,一張秀氣臉孔面無表情,“請閣下慎言?!?/br>被人逼到這種地步,有些血性的人都會忍不住揍他一拳,剛好正中下懷。楚衍搶先出手,其余人就有了動手的理由。事后告到長老那里,仍然穩(wěn)穩(wěn)占據(jù)優(yōu)勢。“你不愿聽,我偏要說?!敝x天短促地笑了一聲,“你去了凡間必會死在那里,rou身殞滅只算小懲處,神魂還要歷經(jīng)千載磨難不得轉(zhuǎn)世……”謝天敏銳瞧出楚衍眼神變化,立時捏碎了一枚符咒,青色光芒瑩瑩籠罩全身后吸。有了依仗,就想繼續(xù)諷刺。幾乎是同時,雪亮而鋒銳的一線刀光,直直停在謝天眉間處,驚得他喉結(jié)顫抖一下。枉費他修為比楚衍還高,還有了準(zhǔn)備,卻瞧不清楚衍何時出手。不過稍一愣神的功夫,這把緋紅而單薄的刀已經(jīng)抵在他的眉間,寒氣似已化為實體,刁鉆地從眉心直入內(nèi)竅,就連思緒都是冰結(jié)的。都說咬人的狗不叫,此話半點不假。謝天可沒想到,他不過嘴欠多說了兩句,就換來這小白臉驟然翻臉。練氣修士仍是凡身rou體,這一刀下去,他的腦殼定會被一劈兩半,一條性命就此了結(jié)。好在陳師兄早就料到此時,臨行前給了他一枚珍貴的“罡風(fēng)符”,就怕中途出什么差錯。生死之間轉(zhuǎn)變得突兀又刺激,謝天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回過神后反倒主動上前一步,讓那刀刃直接抵在青光之上,“砍啊,你有能耐就砍下來。”他態(tài)度肆意話語囂張,比之先前更狂傲三分。謝天惱怒自己之前失態(tài),變本加厲欺壓楚衍:“我死了不過一條性命了結(jié),你的懲處可沒這般簡單。且還有你sao擾李師姐的事情,門派長老定會主持公道,將你關(guān)押至黑獄每日凌遲一百刀,偏偏不讓你死?!?/br>“我一條性命換你一生不得解脫,自然值了??嘲?,是男人就砍下來?!?/br>越說越激動,拍得胸脯啪啪響。這席話既是示威也是踐踏,占盡上風(fēng)之后,誰會給敗者留什么臉面?似是因嚴(yán)苛懲罰而怯懦,楚衍竟一分分抽回那把刀,重新放入袖中。迫不及待圍攏成一團的眾人,眼看事情就要結(jié)束,既失望又沮喪。虧得他們以為,也許見血。想不到最后平淡收場,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楚衍當(dāng)真砍下來,他們倒可能高看他三分。有氣就發(fā)絕不忍耐,這才算真男人。假惺惺地謙讓告退,半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誰想楚衍只是氣勢嚇人,實則根本沒有膽。這樣一個人,還敢窺探李師姐,實在令人不齒。他們不是不想趁機吐口水,呸楚衍兩聲。恰在此時,少年抬頭環(huán)顧一周,眼神沒有殺氣,只有一片平靜。平靜得可怕,平靜得滲人,絲毫不像一個受辱挫敗之人該有的眼神。神魂中某種東西似被觸動,哄然一聲直達(dá)全身,才有了驚懼后怕。再多的話都被咽下吞入腹中,楚衍目光所及之處,眾人情不自禁讓出一條路來,敬畏又悚然地注視著他一步步向前。唯有謝天還在罵罵咧咧,痛打落水狗,“孬種,廢物。往我心口上砍啊,我若喊疼皺眉就是你孫子……”楚衍沒有回頭。他走得不緊不慢,平穩(wěn)極了。不知為何,他所過之處,原本的喧嘩嘲笑瞬間寂靜。無形之力悚然滲入骨髓,明明不覺得冷,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楚衍走出執(zhí)事殿時,就連門邊的執(zhí)事弟子也破例睜眼瞧了他一眼,目送著他遠(yuǎn)去。仿佛離開的不是懦弱的敗者,而是載譽而歸的英雄。“小白臉,我呸!”謝天還是不依不饒地罵,還因無人為他喝彩而驚訝。有人顫巍巍指了指他的額頭,謝天伸指一摸,一片黏滑血腥?;\罩他周身的青光,這才片片破裂瞬間消失。“啊”了一聲,謝天立刻癱軟在地。這回是真心實意的害怕,比之先前楚衍驟然出手,更要畏懼千百倍。該是多鋒銳的刀鋒,多精準(zhǔn)的力道,擊碎了護(hù)體的罡風(fēng)符,卻恰好停在他眉間凝聚不發(fā)。那股刀氣綿軟而陰損地繼續(xù)潛伏,等到楚衍離開之后才驟然爆發(fā)。細(xì)想之下,更加可怖。但凡楚衍有一絲想要殺他的念頭,他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驚懼消散之后,遺留下來的唯有惶恐。這小子才修行多久,總歸不會長于兩月。如此簡短時間,就有這般修為,實在可怖。雖說蘇長老現(xiàn)在對楚衍不理不睬,誰又知這位大能究竟懷著什么心思?等他瞧見楚衍的潛力后,那小白臉順勢而起必會肆自報復(fù)。他費盡千辛萬苦,總算入了陳師兄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