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夢!”沐澤站住了步子,冷笑一聲,“我就沒指望事情會和平解決,你若是不這么頑固,當年也不會逼得人妻離子散了。你很要面子是吧,好啊,我現(xiàn)在就引來各界的記者,告訴他們你棒打鴛鴦不說,就連女兒彌留之際,都不肯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說著,拍了拍一側的沐陽,“以你的本事,引來百八十個記者,不是問題吧?”沐陽摸了一下臉,“你覺得以我的影響力,只夠吸引那么幾個記者嗎?”一旁的洛辰臉色已經鐵青,“你你你”了半天,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沒暈厥過去,所幸被一旁的助理扶住了,勸說道:“洛總,不然讓他們——”洛辰一口氣提了上來,滿臉風霜的看向了沐澤,說了句:“造孽啊?!毖援?,回過身去,讓助理陪自己離開了。身后的事,他是管不了,也懶得管了。抬頭看了看四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這里面有多少是洛家的產業(yè)呢。他洛辰拼盡一生,好不容易打下了這么一片江山,惹來多少人欣羨。可表面上再如何風光偉績,也掩蓋不了他晚年凄涼的現(xiàn)景。嫡孫入獄了,女兒和外孫見了自己又和仇人一般。他洛辰經過了這么多年,最后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沐澤盯著洛辰坐上了車子,目光一掃,看向了那幾個門衛(wèi),“怎么,還要攔我們嗎?”他幾人又不傻,洛辰都不阻攔了,他們吃飽了撐得還去觸霉頭。洛天集團是棵大樹,他們還想多依附幾年呢,于是趕緊唯唯退后了幾步,陪著笑臉說:“小少爺,我們幾個也是要賺錢糊口的,不是有意為難您,還請您見諒。外頭風大,幾位樓上請吧。”沐澤也沒吭聲,帶上林遠和沐陽,又回了洛歆的監(jiān)護室。這是林遠隔了墻圍,心心念念了二十幾年之后,好不容易能再次見到洛歆。原本是該滿懷欣喜去見她的,可一想到那女人一病幾年,如今怕是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心里又有些戚戚然,步子也沉重了許多。這一別多年,也不知該拿什么心態(tài)去面對她了。行至了病房門口,林遠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門。病房里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正目無焦點的看著天花板,聽到動靜了,還以為是護理進來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目光也照舊是呆呆的。她想,她等的人,大概是不會來了。她的愛人,她的兒子。林遠停住了步子,看向了那面色蒼白,不堪觸碰的脆弱女人,鼻子一酸,淚緊跟著掉落下來。她還是那么秀美端莊,雖然一臉的病態(tài),但依稀還是從前的模樣,氣質高貴,卻有些小女孩的姿態(tài)。嘴唇動了動,林遠喚了一聲她乳名:“茵茵。”病床上的女人身子一顫,即便時隔二十多年,那聲音多了幾分沙啞和低沉,卻還是能第一時間聽出來是誰。廢了好些力氣側過臉來,洛歆看向了那手捧了玫瑰花的男人,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年輕而有才華的男人,即使潦倒的飯都吃不上了,卻每天都會送給自己一捧玫瑰花,只因為她說過她很喜歡。吃力地支撐著眼皮,洛歆似乎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亦或是在夢中。不然,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身邊還站了——他們的孩子。林遠大步走上前去,將玫瑰花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握住了她的手,說:“茵茵,我來了?!?/br>“是真的?”洛歆怔怔看著他,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便想著抬起手臂,去觸摸一下他的面孔。林遠趕緊攥住了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笑了笑,說:“你還是我認識時的模樣,我卻老了呢?!?/br>“不會?!甭屐I水連連,“只是生出了胡茬,看著比以前,成熟了些,卻還是我那個意氣風發(fā)的男人。”林遠伸手幫她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又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對不起,我晚來了二十幾年,對不起……”“別這樣說?!甭屐Т驍嗔怂?,又看向了沐澤,“真好,你們兩個同時來看我了。”說著,吃力地向沐澤伸出了手。沐澤攥過了她瘦弱的手掌,眼睛有些濕潤,卻是沒有掉眼淚,只含笑說道:“mama,我和爸爸,其實老早就認識了,我們一起喝酒,畫畫,像朋友一樣,感情很好的。等著你身子好了,我?guī)闳⒂^他的畫室吧?!?/br>洛歆逼下了自己的眼淚,笑著說:“好?!?/br>沐陽覺得自己站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頓了頓,便退出了監(jiān)護室,留了他們在里面敘舊。大概氣氛很好,不多時,沐陽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岁囮嚨男β?,只是那笑聲聽著爽朗,卻還是能讓人捕捉到幾分刻意。大家心里都明白,洛歆時日無多了,眼下,能讓她開心一刻是一刻。洛歆是在一個陰雨天離開的。天色灰蒙蒙的,細雨拍打在窗子上,發(fā)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相比而言,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的“滴滴”聲小了許多。大概是這兩天把所有的力氣耗盡了,洛歆再度陷入了昏迷。一旁的沐澤靜靜地削著蘋果,去皮之后,又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碗中,只是,那女人再也不會吃就是了。及至傍晚的時候,監(jiān)護儀上的心跳不再出現(xiàn)波動,變成了一條直線。沐澤擱置了水果刀,愣愣看向了病床上的女人,比起他的沉默,一旁的林遠顯得絕望了許多,忍著淚水將洛歆抱在了懷里,按耐不住而發(fā)出了細微的哭聲。沐澤只是呆坐在那里。事實上,作為一名醫(yī)生,他見證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仿佛對這一切都顯得麻木了。小時候,街坊們經常說這孩子唇薄,定是個寡情的人。至于自己是不是真寡情,沐澤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確實有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魄力,不曾有過大喜大悲。凡事,都得看開了。攥了攥洛歆的小手,沐澤給她一個承諾,“放心吧,mama,未來,我會好好照顧爸爸的。錯過的光陰,我會慢慢補回來的?!?/br>☆、98、熱鬧年轉眼,兩年過去。這期間,沐澤一改往日的慵懶,整個人忙得像個陀螺。一方面,他接任了洛天集團副總裁的職務,開始著手于集團的事物,一方面,他又兼任著市里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經常有棘手的手術,要他前去主刀。當然,這期間,他還要念書,提早結束了大學課程,開始正兒八經的讀研。生活雖然忙碌了起來,沐澤倒也挺適應的。特別是他有一顆與生俱來的商業(yè)頭腦,可謂高瞻遠矚,打理洛天之后,又擴展了幾項業(yè)務,生意越做越大。洛辰瞧著后繼有人了,這外孫比自己想象中出色得多,慢慢也就有了卸職的想法,想著把洛天全部托付給沐澤,去美國安度晚年。這一日,好不容易忙完了手上的事物,沐澤給沐風撥通了電話,問:“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