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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張熾從自己帶的包中翻出毛線團,展開是織了一半的圍巾。芮成鋼拍完兩場,回頭就見張熾低著頭織圍巾,抑郁癥富二代咬著棒棒糖看著他織——那感覺不知為何讓他想到了慈母與智障兒子。芮成鋼嘴角一抽,趕緊喊他們兩個過來。抑郁癥富二代這叫,電影叫這名實在莫名其妙,甚至不像文藝片,但名字這么古怪本質(zhì)確實是文藝片。講的是個神經(jīng)病男人仗著美貌有錢不斷和人交往,每當(dāng)有一個人說出類似于最愛他、只愛他這樣的情話,他就會在做/愛的時候把戀人殺死。神經(jīng)病最后一個戀人是個警察,并且是個男人,警察是個可憐男人,是個同性戀卻迫于社會壓力和父母壓力,只能隱瞞性向,神經(jīng)病察覺后故意勾引他。警察怎么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這個神經(jīng)病不瘋的時候溫柔體貼,堪稱十全十美戀人典范。終于在兩人上床時,警察說出了很愛很愛他的話,神經(jīng)病拿出了手術(shù)刀要殺了陷入愛情的可憐戀人,卻不想警察身手極好反應(yīng)極快,反而反抗過程中失手切斷了他的大動脈。血噴的兩米高,濺了警察一臉一頭一身,神經(jīng)病躺在床上,血液的流失帶走了體溫,帶走了生命。警察這時候還是愛他,即使他要殺他。他哭著摁著他的傷口,告訴他救護車馬上來,神經(jīng)病臉上的癲狂落了下去,又是那個溫柔體貼的戀人。他溫柔的看著戀人,伸出手摸他的臉,眼中竟是深愛,一如他之前對每一任戀人的眼神。他說道:“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永遠都是愛你的了?!?/br>說完神經(jīng)病男主咽了氣,警察抱著戀人的尸體大哭,后來來的醫(yī)生報了警,警察來了才知道這貨前科累累,警察不出意外是他的第五個目標(biāo)了。而神經(jīng)病對每一任戀人死時說的話,是這樣的。“你終于……永遠都只愛我了。”“卡——”芮成鋼喊了卡,表演系還沒畢業(yè)的小男生還有點青澀,滾下了床,臉紅了一片,快被張熾掰彎了,那眼神深情似海,他快溺死在了里邊。張熾躺在床上,眼角滑下了一行淚,竟然很能理解這神經(jīng)病男主,多好的一句話啊。我永遠都愛你。☆、第七十六章歸處·結(jié)局這出戲結(jié)束,是二月,張熾回家過年,圍巾已經(jīng)織好,是當(dāng)年娟笙阿姨沒織完的那條。回到家又繼續(xù)織圍巾,給爸爸哥哥還有保姆陳阿姨,總共三條,織完了年也過完了。聞勛覺得家中再多兩個孩子更熱鬧,催完聞蘇白找老婆轉(zhuǎn)頭去催張熾,只見他靜靜看著雨滴兒和吉吉打滾鬧著玩,臉上的表情是沒有表情,人像是木偶,不會笑也不會哭。遠處放起了煙花,新年的熱鬧還沒過去,張熾?yún)s已經(jīng)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他不傷心,可他也不開心。聞勛這個年,就仔細觀察這個兒子,越看越心驚,你喊他,找他,和他聊天,他吃飯,他睡覺,他也會笑??粗悖牡绞裁戳嗽撔σ幌戮托?,可笑的不到眼底,笑的像是畫上去的,笑的讓人知道,原來人笑,并不是因為開心,人不開心也可以笑。正巧,平日里聞勛還不會想多,偏偏上個月他一個老伙伴自殺未遂,平??雌饋硖貏e正常,誰都不知道他就抑郁癥了。聞勛這才偷偷摸摸上了心,弄了個量表叫來兩個兒子做,騙他們是社區(qū)心理調(diào)查,量表做下來去給心理醫(yī)生看,聞蘇白正常,張熾得出個輕度抑郁的結(jié)論,嚇得聞勛一夜沒睡,也不敢和張熾說。但家中是個長眼的人都看出來,聞勛對張熾更好了,以前也好,對兩個兒子都是愛的,現(xiàn)在卻是對著小兒子小心翼翼的,堪稱百依百順,恨不得出個門都把張熾掛在褲腰帶上——聞勛害怕他自殺。聞蘇白酸溜溜的說了幾句,就交了新女朋友,這回很靠譜,是認真戀愛了。張熾這邊,也拿了幾個劇本再看。上映,片爆了,經(jīng)典港匪片這兩年票房都很好,爆的不稀奇,不爆反而不正常。這片的大爆,對張熾來說特別有好處,他第一次演技被人認同,以前罵他的影評人都不敢昧著良心說他沒進步,也不太肯夸他演的好,只是欲蓋彌彰的說他以前演的太差,對比的這部有進步。然后大夸洛長寧和許誠謙,一個真無冕影帝,一個真正的大導(dǎo)演。張熾以前,看到這種文章,必要開小號上去懟,現(xiàn)在看過了笑笑,眼睛在洛長寧三個字上多留幾秒,這事也就翻篇了,心如止水老僧似的,這些曾經(jīng)讓他生氣的東西,現(xiàn)在看看,有什么意思呢,真沒意思。聞勛見他要接片,本來高興,可見他依舊那副不開心也不難過的樣子,終于擔(dān)心了,這孩子現(xiàn)在看起來懂事穩(wěn)重了許多,帶出去人人都夸優(yōu)秀,是大人們最喜歡的那種樣子。可只有他明白,正常的人情緒怎會沒有起伏,見張熾要接片演戲了也這德性,就擔(dān)心離了他的眼,別演著演著兒子就沒了。聞勛是真這樣想,在房間里枯坐了一夜,半夜打了電話,第二日早飯出了房間,遞給張熾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地址,是英國倫敦的一條街一個公司。張熾不明所以,聞勛一夜沒睡面色老了幾分,看著張熾想到洛長寧,洛長寧那句話真是高——父母始終斗不過孩子,他一語成讖,甚懂人心。“洛長寧應(yīng)該要停留兩日。”聞勛點點桌子,瞄了張熾一眼:“要去趕緊去,下一站誰知道他要去哪里。”張熾眨眨眼,手已經(jīng)接過了紙條,他英語不好,只會說“hello”和“a”,看著紙條也看不懂,只好拿出手機上網(wǎng)查上面的單詞。聞勛卻緩緩起了身,也不吃早飯,吃不下,回房了。剛回房,就聽見“噠噠噠”的聲音,張熾跑上二樓,沖進自己房間,一會兒工夫背了個往外跑,耳朵邊貼著手機,聲音那叫一個充滿活力。“最近的航班,去英國倫敦的,快點訂!最近的!”聞勛探出個腦袋,張熾走的毫不留情,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背著書包的背影,就“嗖——”得一下沒了影子。人頓時懨懨的感覺自己才是要得了抑郁癥,養(yǎng)了兒子二十一年,到頭來沒想到——是給別人養(yǎng)的!此刻英國倫敦——倫敦以前有個外號叫霧都,一是因為總愛下雨,天氣原因,二是工業(yè)污染的廢氣因為這天氣原因籠罩在城市,因此有了霧都的稱號。洛長寧從寫字樓出來,今時的倫敦已經(jīng)看不到當(dāng)初的污染了,頭頂天空晴朗,二月的天,室外起了風(fēng),冬風(fēng)撲倒臉上還是稱得上凜冽二字。洛長寧身邊跟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