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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手里被塞了車票。 湯淼神秘兮兮地湊到他身邊,“你得慶幸我和薛大娘很熟,這年頭沒有身份證都不能買車票。” 裴燃眸底微閃,似是不經(jīng)意問道,“那你當初是怎么離開的金陵市?” 湯淼沒有遮遮掩掩,什么都沒多想,回應道,“我坐的葛叔叔的小嬌車。我第一次坐這么久的車,葛叔叔和另一個叔叔換車開,開了三天三夜才到葭縣呢!” 裴燃微垂著眼瞼,“很累嗎?” 湯淼眼神變得迷離,似乎在追憶過去,“也還好吧,太久了,記不清了?!?/br> 這時車站廣播里傳出登車的信息。 湯淼推了裴燃一把,“快回去吧”。 裴燃站在原地看著她,“你先走”。 “讓我看著你走。” 湯淼不解,但裴燃態(tài)度很執(zhí)拗。 她只好轉(zhuǎn)過身,朝他揮了揮手,離開了車站大廳。 裴燃見她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將手里的車票撕成了粉碎,丟進了垃圾桶里。 * 第二天是周一,上學日。 湯淼一路打著哈欠,終于在預備鈴響起的最后一秒進到了教室。 她啪地一聲趴在桌上,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戚禾坐在她的旁邊,無奈地搖搖頭,幫她把水杯里的水接好,又幫她從書堆里抽出了語文課本。 今天早上是語文早自習,語文老師就是他們的班主任。 班主任匆匆進了教室。 戚禾看到后,連忙用手肘捅了捅湯淼,“老師來了!” 湯淼這才支起了腦袋,眼皮子不停打架。 她慵懶地翻開了語文書。 班主任這時站在講臺上,“今天班上要來一位新同學?!?/br> 說著,他往教室門外點了下頭,“進來吧”。 只見那人一進教室門,教室里齊齊傳出一聲驚呼。 湯淼的睡意也沒被這聲驚呼喚醒,她一直盯著書頁上的某個字,腦子轉(zhuǎn)動不起來,一直在想這個字念什么。 戚禾迅速地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側(cè),“淼淼,你快看!你快看!” 湯淼費力地把頭轉(zhuǎn)了過去,看向戚禾干凈的書桌面。 看啥呀? 戚禾心里著急,用手直接把她的頭扭向講臺,“你快看,那個人是裴燃嗎?” 湯淼腦子還在想,沛然,沛然是個什么東西? 當她的焦點終于聚集起來,兩只杏眼猛地睜得大大的。 裴燃站在講臺上,嘴角勾起,“大家好,我的名字叫裴燃”。 湯淼一下子瞌睡就醒了。 他怎么會在這兒?不是回金陵市了嗎? 裴燃直直地看著她,還笑得很好看。 湯淼心里頓時就怒了。 這家伙在胡鬧嗎? 馬上就要高考了,現(xiàn)在轉(zhuǎn)學? 裴燃似乎沒有看出她的憤怒,嘴角一直上揚著。 等到班主任給他安排座位的時候,裴燃用很清晰的聲音道,“我可以坐到淼淼旁邊嗎?” 班上頓時傳來一陣揶揄聲。 原來是沖著某個人來的啊。 還叫淼姐為淼淼? 哇,新轉(zhuǎn)來的同學真勇猛! 班主任一看湯淼,她那張臉還傻著,也沒想太多,便指揮道,“戚禾,你坐容耀旁邊去?!?/br> 他們的教室都是兩個人一排,容耀因為身高很高,所以一個人坐最后一排。 戚禾看了湯淼一眼,便回道,“好的,老師”。 說著就很快收拾了書,去了容耀旁邊。 于是,眾目睽睽下,裴燃向湯淼走來。 每個人都帶著八卦的眼神。 湯淼擰起眉頭,很生氣地看著裴燃。 裴燃手里拿著幾本書,連書包都沒有,走到她身邊。 “我可以進去嗎?” 湯淼頓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給他讓出一個空隙。 裴燃貼著她進去了。 班主任一看,新同學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便朝下面的學生道,“繼續(xù)背書吧”。 整個教室又開始充斥著讀書聲。 湯淼目光一直停留在桌前翻開的語文書上,這一頁遲遲未動。 裴燃瞟了過去。 發(fā)現(xiàn)她似乎在生自己的悶氣。 他眸底微暗,于是故意拿起手中的書,遞到了湯淼面前。 湯淼晃神,朝他看了過去,滿目疑惑。 “要背哪幾篇?” 湯淼這才看清楚他手里的書,全是嶄新的。 她心里一咯噔,“你該不會完全不知道重點吧?” 裴燃沉了下巴。 湯淼大驚,轉(zhuǎn)過身,問道,“那數(shù)學呢?其他科目呢?” 裴燃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 湯淼這才覺得問題大了。 難不成裴燃是因為在高中跟不走,成績直線下滑,所以才敢這么說走就走? 她仔細一想,按照現(xiàn)在這個時間線,裴燃家里的財產(chǎn)糾紛應該還沒結束,要等到他讀大學之后,才能奪回裴家的財權。 難道自己走的這幾年,他過得更加艱難,所以自暴自棄了? 她記得原書里,這個時間段,女主夏初顏早該出現(xiàn)了,余詩懷這些發(fā)小也全都分散到五湖四海。 可是也沒看到女主夏初顏,如果按照原劇情,他們兩個人應該早就開始對對方有好感了,快要表白了。 可是裴燃毫不猶豫地來找她了。 是不是說明夏初顏根本還沒出現(xiàn)? 那裴燃一直是一個人? 她心里感到不安。 雖然當時大家約定好要一起念領峰高中,但是她都沒做到,所以也不敢對其他人抱有太大期望。 她臉色愈發(fā)凝重。 裴燃察覺到她的情緒,以為她是對自己失望了,想解釋些什么。 沒想到湯淼立即拿起筆,給他勾畫起來。 “這篇、這篇,還有這,都要背?!?/br> 她認真地勾畫著,還給他細細講著怎么背能更輕松。 裴燃目光落到她認真的側(cè)臉,胸口的竊喜不斷膨脹,像是快溢出來一般。 她沒有想過要放棄他。 無論他好與壞,她也一如既往。 他眸底流光溢閃。 湯淼這次不光幫他勾畫了語文重點,甚至數(shù)學高考的考試范圍也給他勾了出來。 說了半個多小時,她端起桌上戚禾給她倒的水杯,咕咚喝下大半杯。 “一點點來吧,高考還有兩三個月,不著急?!?/br> 裴燃看到她嫣紅的雙唇處沾上晶瑩的水珠,一時走了神。 湯淼以為他聽懵逼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哪里不明白,你就告訴我,我講慢一點?!?/br> 裴燃感到她觸摸過的地方在發(fā)燙,嘴角勾起,“好”。 為這個弟弟,湯淼感到心疼。 她也不敢問他關于他家的事,只能力所能及地能做到一點是一點。 等到放學之后,容耀才朝湯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