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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的羽絨短外套,看上去朝氣又明媚。 但,想問題還是那樣簡單。 裴燃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圓框眼鏡,娓娓道來,“不管真相如何,人們只會看表面,你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就不要隨隨便便跟人顯露你脆弱的那一面?!?/br> “孟明軒做得沒錯,你讓他來參加派對,把時間耗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快樂上,還不如讓他專心復習。小學部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直升率,孟明軒之前在學校的成績都不夠好,只能這一整學年不落排名,機會才比較大?!?/br> “等他到時候直升初中部成功,再辦慶祝派對,那時候也不遲?!?/br> 湯淼從椅子上站起來,上下打量著裴燃,她咬了一下大拇指的指甲,腳尖無意識上翹,表情看上去滿是不贊同。 “為什么要這么想呢?也許孟明軒他也很想和我們一起參加派對呢!學習壓力這么大,為什么不能好好玩一次?再說放松也有利于學習呀!” 對待湯淼,裴燃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石椅上放著保溫杯,還有兩個對稱的黑白條紋茶杯。他拿起保溫杯往小杯子里倒茶,倒了三分之二就停下,端到嘴邊輕吹,另一只手托著杯底,看上去斯文又矜貴。 他淺飲了一口,“我這是從他的角度出發(fā),這是他能做的最好打算,你最好不要去干擾他。” 湯淼腳尖不斷摩擦著地面,先是挖出一個坑,之后又填上。她知道自己考慮事情永遠沒辦法像裴燃那樣,考慮得十分周全。 所以她也糾結著,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對孟明軒來說,是好還是壞。 原書里壓根沒有提到過孟明軒這幾個兒時伙伴,她搜刮了整個大腦里的信息,都無法找出一點點有關于他們的事情。 她抬頭看著裴燃,作為其他人都無比信任的哥哥,他的決定是對的嗎? 這個問題,在裴燃從身后拿出那個熟悉的玻璃貝殼瓶的時候,就被她拋在了腦后。 她湊上前去,雙馬尾掉落了下來,從肩頭滑落到鎖骨處。兩只杏眼眼尾上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又陷了進去。 裴燃見狀,心里升起一絲隱隱的得意。 他覺得自己如今對湯淼了如指掌。這幾年的相處,湯淼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都能明白她的情緒,她心里在想什么。 “薄荷盒子拿過來吧?!?/br> 湯淼從身上取了下來。學校不少人看到,都只以為她帶的是一個精致的小斜挎包,根本不知道是糖果盒子。 她興沖沖地坐回裴燃身邊道,“你怎么知道我薄荷糖吃完了!” 裴燃掩住眼里的笑意,將她的薄荷盒子打開,“我今天恰好帶來了,不知道會有這么巧?!?/br> 其實并不是這樣,他早就掐著點地知道,湯淼就會在最近這兩天吃完薄荷糖。 而這一整個玻璃貝殼瓶的薄荷糖,早就預備下了,知道她這段時間老是為了孟明軒的事情,有所擔憂。 他早準備用這個來哄她,現在派上了用場,成功地又一次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湯淼看著那淡藍色的糖果滑落進盒子里,像極了泉水叮咚作響的悠揚聲,不免臉上帶上笑顏。 她突然問道,“裴燃,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調節(jié)這個盒子啊?它每天都只能掉一顆出來,我想調一下?!?/br> 裴燃頓時止住了動作,“你想調成什么樣?” 湯淼不去看他的眼睛,腳尖翹了起來,生怕被戳破小九九,“就是……總是你會調,我不會調,這不太好,我就想學一下?!?/br> “不行。” 湯淼:…… 要不要拒絕得這么干脆? 裴燃已經把薄荷盒子裝好了,湯淼一見,連忙側過身,從他手里搶了過來。 她像個小兔子似的,蹦出老遠,把盒子左右上下都看了看,就只找到一個凸出來的按鈕。 她按了沒反應,又摳了摳,還是沒有反應。于是左右晃動著薄荷盒子,弄得叮當作響。 裴燃見不得她這么糟蹋,走上前去,“你要調多少?我?guī)湍恪薄?/br> 湯淼心知不可能再讓裴燃松口了,她想了想,伸出了兩根手指。 很快變成了三根,再變,又變成了五根。 裴燃:“……” 他動了動底部的按鈕,速度之快,讓湯淼壓根沒看清楚他怎么cao作的。 裴燃將薄荷盒子給她戴上肩膀上,又道,“不許一天吃糖太多,會變笨的”。 湯淼拍了拍身側的薄荷盒子,嘴里自言自語道,“這種話,還是我五歲時候,mama拿來騙我的。我現在又不是五歲的小孩子了,真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好傻哦?!?/br> 裴燃收拾著石椅上的保溫杯和杯子,他微轉過頭,“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湯淼上嘴唇往下包住門牙,偷瞄他一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沒,我什么都沒說”。 做賊心虛不要太明顯。 裴燃才不會跟她計較這種事情,他看著她抱著薄荷盒子笑得傻乎乎的樣子。 有時真會生出一種如果他在前面拿食物勾引,她一定會一直跟著自己乖乖走的感覺。 若是其他人想和他用同樣的方式,那他會讓他們拿出食物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一想,心里的戾氣又消散不少。 又抬頭,看見她正對他嘿嘿地癡笑。 他心中突然又生出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她這么傻,又不著調。 萬一真的被別人勾勾小指頭就跟著跑了,該怎么辦? 他眸底頓時染上一層暗色,那他絕不會留給任何人一絲機會。 “裴燃,快上課了,走啊!”湯淼站在不遠處,朝他招招手。 裴燃應了一聲,提著手提袋走了過去。 * 許多人開始不適應這樣高強度的學習節(jié)奏。期末考完試之后,不但不能放假回家,還要在學校學習。 整個校園氣壓有些陰沉沉的,連向來對其他人有些遲鈍的湯淼都感受到了這股壓抑的氛圍。 就在離真正放寒假還有十天的時候,有人爆出了,被雙規(guī)的人就是孟明軒的父母,并且早已經收到了法院傳票,第一次開庭審理早就結束了,法院也下達了判決,他父母被判刑了。 而之前流言風向原本指向另一個學生,但由于這事細節(jié)被描繪得有聲有色,孟明軒之前還默認了自家并沒有被雙規(guī),導致另一個學生無辜受到了群體攻擊。 這股子火在學生群體里越燒越大,有許多人都為那位無辜受到攻擊的同學而感到憤憤不平。 哪怕孟明軒這次期末考試成績相當優(yōu)異,也依然敵不過他家被判定貪污罪的事實。 他們顯得更加憤怒,更有甚者,來二班堵著孟明軒不允許他出教室門,揚言要他好看。 仿佛要把這段時間所受到的壓力全發(fā)泄到他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