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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用手刀在脖子前方一割,做了一個血淋淋抹脖子的姿勢,還舔了舔上揚的嘴角。 鐺鐺—— 上課鈴聲響了,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教學(xué)樓看去。 許飛更是囂張地留下一句,“我等著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消失在樹影里。 裴燃收起小折刀放回了口袋里,陰沉著臉也往cao場的方向走去。 他們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湯淼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等到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湯淼幾乎是最快收拾完書包的人。 她一直在走廊里等著,直到看見裴燃從一班教室出來,心里才松了口氣。 只見裴燃提著手提包往校門外走去,湯淼緊隨其后,遠遠保持一段距離。 到了裴家轎車停留的地方。 湯淼眼看著他上去了,心里的重石頭才完全放下。 隨即,她高興地跟了上去。 “裴燃?!?/br> 裴燃微微點了下頭,目光一直垂落地面。 他整個下半臉都掩在高領(lǐng)下,鼻尖的美人痣也完全被遮蓋住,雙手還插在上衣兜里。 看上去似乎有點冷。 唯有露出的那雙深棕色眼睛,仿佛一直沉浸在某種場景里,已然飄遠。纖長的眼睫毛有頻率地微顫,這讓湯淼意識到,他目前還比較冷靜。 當(dāng)她剛放下書包,裴燃低沉的聲音就從耳邊傳來。 “你在車上等著,我書包里有漫畫書,你先看。我等會兒就回來?!?/br> 這是自他回來后對她說得最長的一句話。 一說完,他起了身,彎著腰下了車。 湯淼想也不想地準(zhǔn)備跟上去。 只見他兩只手用力抓住了車門,漸漸抬起頭正對著她,一張俊美的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薄唇卻微張,“不許下來”。 嘭地一聲,車門被緊緊合上。 莫方,后面肥章,大場面。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牛奶味的牛奶呢 2瓶;點點點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晉江獨家發(fā)表 校園附近如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還在逗留, 越接近校后門, 人越少。 新校區(qū)的校后門往上, 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座小山丘,人煙稀少。上山的路口被人用鐵絲網(wǎng)封住,就是為了防止一些學(xué)生誤入山上。 山上蛇蟲鼠蟻多,哪怕到了冬天, 還是有一些野生動物在活動。 一般極少有學(xué)生敢在這里逗留,萬一迷了路,還是在冬天晚上,凍死在外面,那可不是嚇唬人的。 裴燃堅定不移地朝著校后門的方向走去,他戴了一副黑色口罩,步履輕慢, 一路上幾乎沒有人認(rèn)出他。 到了校后門,就看見許飛穿著一身西裝條紋小背心, 里面是厚厚的毛衣。 他單肩背著書包,嘴里嚼著大冰棍。手肘靠在某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同校生肩膀上, 半邊身體垮著,表情嘲諷而張揚,嘴巴張張合合說著話,似乎又在欺負人。 許飛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裴燃, 他連忙將身下的人推了出去,語氣輕佻,“喲, 我裴大兄弟來了”。 說完又瞟了一眼身邊人,“還不快滾?” 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同校生抬頭瞄了一眼裴燃,即刻便屁滾尿流地逃離開。 許飛自傲地抬了抬下巴,“怎么還戴個大口罩啊?是不是也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裴燃緩緩取下口罩,“我們換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許飛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想搞我?你當(dāng)我被騙了一次,還會被騙第二次嗎?” “你選地方,”裴燃將口罩揉進兜里,眼皮微抬,譏笑道,“還是說,你怕了?” 許飛眼睛冒著怒火,“呵,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你?去后山,那里沒人?!?/br> 他隨后將冰棍往外一丟,白色的冰棍瞬間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 兩人往著后山的地方走去。 湯淼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外套,頭上還帶了一頂純白色的毛線帽子,她跑動著,倉皇地四處張望,嘴里時不時哈出白色的霧氣。 “湯淼。”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湯淼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是他們班上的同學(xué)。 她疑惑道,“你怎么還不回家?” 突然,她腦海靈光一閃,“對了,你有看到裴燃嗎?” 同學(xué)臉色立馬變得煞白,“他、他跟著許飛去后山了”。 “后山?”湯淼眉頭夾得緊緊的,“謝謝你了,天快黑了,趕緊回家吧。” 她幾乎是狂跑著過去,衣擺還有頭上的帽子都一顫一顫的。同學(xué)被甩在身后,滿臉焦急,完全來不及喊住她。 裴燃和許飛到了后山一塊干涸的泥地里,上面還有不少雜草。 許飛用腳幾下就清走了身下的碎石,過后又把書包隨意扔到一邊兒去。 下一秒,他如同背后插了翅膀般飛過來,右手一把扯住裴燃的領(lǐng)口。 他語氣陰森,“老子一直想教訓(xùn)你很久了”。 說著,另一只拳頭沖了過來。 裴燃用一只手接住,死扣住他的手腕。兩人隨即毆打起來。 “你媽的,踹得老子心窩子到現(xiàn)在還疼!” 許飛的拳頭幾乎如同狂風(fēng)暴雨襲來,招數(shù)完全毫無章法。 只見裴燃臉色微微繃緊,幾下子就把比自己高的許飛壓在了身下。 許飛的手宛如麻花一樣攪在一起。他的側(cè)臉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臉上都擠壓出了幾道褶子,臉色和脖子通紅一片,看上去狼狽不已。 他看到裴燃臉依然干凈,眼瞼微垂,就像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一樣。 意識到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鄙視自己。 胸腔的怒火越燒越大。 許飛嘴角猛地裂開,“你就跟你那個下賤媽一樣,無恥,令人作嘔!” 裴燃面色有一瞬間動容。 許飛趁此機會,反壓住他,拳頭猛地往他肚子上招呼。 裴燃仰著頭,悶哼一聲,唇色失盡。 天空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星星的影子,微弱的星光就像人脆弱的身軀一樣。 “叫你媽的,暗算老子!” “你不是很會裝嗎?總喜歡在別人面前裝得你懂事,你乖,你能干,別人怎么都不如你!怎么?現(xiàn)在在我面前不裝了?” “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不可攀的裴家小少爺?不,你就是個小渣滓,賤種?!?/br> 疼痛讓裴燃不由自主地蜷縮起身體,胸腔里感到空氣稀薄。他忍不住咳嗽幾聲,緊接著大口大口喘氣。 許飛揍得滿頭大汗,他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掌心撐著地面,起了身。 裴燃躺在地上,半側(cè)著身體,蒼白著臉,還在劇烈地咳嗽。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