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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疚。你一個人在演藝圈打拼,爸媽也幫不了你什么,我們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反對你和小許在一起,雖然我們的思想不像你們年輕人這么放得開,可我們也能看得出來,小許是個靠得住的人,對你也是真的好。兒子,爸媽不需要你多么事業(yè)有成,能賺多少多少錢回來給我們養(yǎng)老,我們唯一的愿望就只是想看到你們兄弟倆都能夠幸福,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足夠了?!薄皨?。”李銘突然鼻子酸酸的,抱住了mama。自己不是個盡孝的兒子,當初把許驚濤帶回家,告訴父母他們想要結婚,而且是他嫁進許家時,不知道兩位老人是怎樣度過了一個個輾轉反側的難眠之夜,是經過了怎樣的心理掙扎,才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同意這一樁婚事,而再過幾年,等他們適應了許驚濤這個兒婿的存在,要怎么告訴他們,這場婚姻這么快就已經走到了盡頭。42雖然李昕很堅持的拒絕了哥哥送他上學的好意,但李銘的平面雜志采訪已經提前做完了,所以周末那天,便也就空了下來沒有什么工作。李銘難得的有時間睡一個懶覺,醒來時已是八、九點鐘日上三竿,大好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直射進來,照在因為天熱沒有蓋被子所以顯而易見睡得橫七豎八的兩個人的身上。李昕坐早上四點的火車到S市,大約三個小時就能到,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回到學校了。李銘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想給李昕打個電話問問路上是否順利,吸了吸鼻子坐起來,睡夢中被抽走了人形抱枕的許驚濤哼哼了兩聲,又抱住他的腰繼續(xù)睡。李銘習以為常地由他抱著,徑自翻開聯系人,找到李昕的名字,撥了過去。李昕的彩鈴是李銘的歌,每次打弟弟電話時,都會心情很好地跟著哼一會兒,然后便能聽到弟弟歡暢的聲音清脆地喊一聲哥?!霸绨?,李銘。”李銘沉浸在自我設想中,冷不防被這沉穩(wěn)溫和的聲音和禮節(jié)性的說話方式嚇了一跳,連殘留的那點睡意都瞬間清醒了,又看一遍通話窗口的顯示,確實是李昕的號碼無疑,而剛才的聲音,倒有些像是許驚鴻的。疑疑惑惑地回道了早安,不確定地在后面加了個“鴻哥?”“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嗎?”許驚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什么反常,還是如平常一樣,李銘干笑了一兩聲,“不好意思,我打的是李昕的電話,大概串線了?!薄芭叮俊蹦穷^安靜了一下,輪到許驚鴻不好意思地陪笑,“沒串沒串,是我拿錯手機了,小昕才剛睡著,火車七點不到就進站了,路上沒什么事兒?!薄芭丁致闊櫢缒懔耍崩钽憛葏鹊匾粫r不知如何開言,“李昕也真是的,我這里直接把他送到學校多方便,非要半夜里去趕火車,還要你大清早去車站接?!薄艾F在學校里放假,封宿舍樓了,臨時就讓他住在我這兒好了,正好離他二胡老師家也不遠。對了,小昕的假期社會實踐,我就擅自做主讓他到許氏來了,你這個哥哥不會有意見吧?”“哪能呢,有許氏的實習機會再好不過了,只是李昕才大一,怕他做不好。”“這個不用擔心,從簡單的做起吧,大學里要求學生社會實踐,也不是一定要做出什么成績來,主要是為了鍛煉社會能力。”李銘又與許驚鴻簡單交流幾句,便掛斷了電話,半個身子倚在床頭,默默地出神。李昕雖然才上大一,可思想卻比他同齡的孩子們成熟很多,一些人生觀和世界觀,在身邊的同學里都很難找到共鳴,所以比他大九歲的許驚鴻,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很談得來的朋友。許驚鴻這個人,天生的有一股子令人相信依賴的氣質,為人又熱情開朗,對于這個李家的小弟弟,一直也都是像自己弟弟一樣悉心照顧。李昕和許驚鴻走得親近,是兩家人都知道的,大哥哥帶著小弟弟,從來也沒誰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不知為什么,李銘的心里突然升起些隱隱的擔憂。李銘沒有念過大學,很多大學里的情況他并不了解,李昕沒有告訴過他放假時宿舍樓是會封閉的,也從來沒有提過學校的社會實踐作業(yè),這些本該和家里人商量的事,實際上卻只有許驚鴻一個人知道。身邊的腦袋動了動,許驚濤瞇虛著眼睛,發(fā)現李銘被自己手腳并用地纏著,動彈不得,“兔子你醒啦?”李銘的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舉動逾越了他的底線么?許驚濤暗自思襯,不覺頓時醒神,悻悻地縮回手,老老實實地和他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李銘扭頭看許驚濤的模樣,莞爾一笑,伸手去揉他頭頂亂成一團的短發(fā),“好久沒給你做早餐了,想吃什么,煎蛋好么?”許驚濤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去做!”“哎!”李銘拉住他的胳膊,無奈地笑著說,“那就一起做吧?!?/br>廚房還是那個廚房,也只有使用的人,才能看出它經歷過易主的過程。這個原本李銘挺熟悉的廚房,如今已經變得很陌生,他不能準確地找到調料的位置,也不知道雞蛋被放在了哪里,許驚濤卻可以駕輕就熟地從吊柜里翻出煎鍋,從左手邊靠墻的抽屜里找到雞蛋。咝啦啦油鍋燒熱的聲音將早晨的廚房從沉寂中喚醒,李銘幫忙打開了油煙機,看扎著圍裙在廚房里轉悠的許驚濤,忽然想起“宜室宜家”這個詞來。“驚濤,上次我媽給的干黃豆放在哪了?”李銘在廚柜里尋覓無蹤,許驚濤順手拉開二層的抽屜,“這兒?!币涣锊A孔影盐骞入s糧清清爽爽地分門別類,紅豆、綠豆、黃豆、燕麥、花生、玉米、白果……這么多存貨,每天早上可以換著花兒的搭配營養(yǎng)早餐。口味還是其次的,單單這專業(yè)勁兒,就襯得當初李銘負責兩人早餐時的態(tài)度是有多么敷衍。李銘從黃豆瓶子里舀了一量杯豆子,淘洗干凈倒進豆?jié){機,打開電源等了半天聽不見響聲,奇怪地問,“豆?jié){機壞了么?”許驚濤看了一眼,差點沒笑出來,“真笨,開始都沒按,讓人家怎么轉啊。”“不許嘲笑菜鳥。”李銘嘴硬地回他,卻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兩個人共同合作,一頓營養(yǎng)豐富的早餐擺上了餐桌。李銘坐在桌邊,額前的長發(fā)向后扎了個沖天的辮子,還穿著寬大的睡衣短褲,光著兩條長腿,比平時出門時衣著得體的樣子顯得慵懶隨性許多。許驚濤端來煮開的豆?jié){,才剛落座,李銘已經夾著一塊煎蛋送到他嘴里。許驚濤吞了煎蛋,咂著嘴感慨,“還是有媳婦兒好?!崩钽懶?,“還是個假的?!薄凹俚囊埠茫 痹S驚濤搶白回去,“你可不知道許驚鴻那光棍有多羨慕我。”許驚濤自鳴得意的表情,逗得李銘也禁不住笑起來,用勺子攪拌著豆?jié){,李銘好似不經意地問,“說起來,鴻哥年紀也不小了,為什么一直也不談個女朋友呢?”“他呀,老頭子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