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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走了一對新人,外面的人們根本不會知道這幾輛看似普通的轎車正執(zhí)行著怎樣的任務(wù),車水馬龍的寬闊馬路上,它們和任何一輛趕著上班時間的私家車無異。李銘望著車窗外,面無表情,大概在半年以前,他還從來不曾想過他會這樣無聲無息的完成他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沒有一個親戚朋友到場,沒有繁瑣龐大的老式流程,甚至沒有一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這樣的開始,注定了他的婚姻將會永遠(yuǎn)不見天日--或許也并不是永遠(yuǎn),李銘轉(zhuǎn)過頭,看向他身旁認(rèn)真打著游戲的許驚濤,等到許家雙親百年之后,或許許驚濤會主動提出解除這段畸形的關(guān)系吧。今日的許宅較之平時熱鬧喜慶許多,堂屋臨時布置成一個小小的禮堂,用了百合和玫瑰點綴,許家的親朋也來了一些,雖然對許驚濤喜歡男人的事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但對他如此正式娶的這個“男媳婦”,還是有些好奇的。和許驚濤手挽著手走進(jìn)廳堂時,李銘已經(jīng)換上了溫和甜蜜的笑容,許驚濤的大伯主持了儀式,他們在親友的見證下簽了婚書,又相互為彼此戴上戒指,素金的戒指,沒有鑲嵌象征永恒愛情的鉆石,只在內(nèi)圈鏨刻了兩人名字的首字母。這是李銘的建議,素金光面,看起來樸素?zé)o華,即使平時戴著,也不會太打眼引人注目。許驚濤對此毫無所謂,不管什么樣的戒指,對他而言,不過就是手指頭上的一個裝飾,喜歡就戴著,不喜歡了就換,至于其他的含義,誰在乎。終于在客人們的談笑風(fēng)生中完成了婚禮,李昕前一夜有些著涼,作為伴郎陪著李銘站了大半天,臉色已經(jīng)很差,晚宴前李銘便請許驚鴻帶李昕去休息了。他知道對于自己和許驚濤的婚姻,李昕心里終究還是有疙瘩,這種場合讓他回避也好。李銘暗自想著,不覺出了神,沒有聽到長輩們正在開心地談?wù)撍麄儭?/br>至晚宴結(jié)束這一天的忙碌也算告一段落,親戚們紛紛告辭離去,許驚濤也正式將李銘帶回了他的新家。只剩下兩個人時氣氛忽然安靜得有些壓抑,許驚濤把人領(lǐng)回了家,便沒有再管他,自顧自地拿了衣服洗澡。李銘在客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東西大概還在箱子里,不知道堆放在這間屋子里的哪個角落。李銘挨個房間找了一圈,順便了解了整套公寓的布局,一個主臥,一個客房,書房是開放式的,與客廳相連形成一個面積不小的日常起居和會客區(qū)域,陽臺很寬敞,連接了主臥和書房。李銘在陽臺上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把它拖回了房間。他很自覺的選擇了客房的衣櫥,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掛了進(jìn)去,除此以外,他隨身帶來的東西也就是那十來本醫(yī)書,在書房的架子上撿了塊空處安置下。李銘忙碌的工夫,許驚濤已經(jīng)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看著李銘把他的護(hù)膚品擺滿了洗漱臺上的架子?!耙粋€大男人,可真愛臭美的?!痹S驚濤嘴里譏嘲著,目光落在李銘的側(cè)顏,怪不得皮膚保養(yǎng)得那么好,細(xì)膩光潔,潔白中透著一點天然的粉色?!爸皇锹殬I(yè)需要,”李銘開口說話,微翹上唇的線條便拉得越發(fā)精致,俏皮的兔牙若隱若現(xiàn),“誰都不愿意在電視上看一張丑八怪的臉吧?!痹S驚濤沒接茬,只是情不自禁的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捻著李銘的臉頰,手感果然很好,滑溜溜的像母親喜愛收集的那些高檔真絲緞子,摸起來毫無滯澀。他應(yīng)該是很少用化妝品的,不像自己以前喜歡的視覺系少年,妖艷的臉蛋下肌膚已經(jīng)被化妝品的化學(xué)成分摧殘得慘不忍睹,只有靠一層層粉底遮蓋早衰的暗啞。李銘不怎么舒服地略扭了扭脖子,逃離許驚濤的sao擾,但很快許驚濤的魔掌又追了過來,滑到他的后頸,隨即低頭含住他的唇尖,有一點潤唇膏的草莓味,和膏體的粘膩觸感,在許驚濤離開時粘住他的唇反而像是變相的挽留。李銘的雙頰染上了可疑的紅暈,用力推開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埋著頭說,“我去洗澡?!痹S驚濤也好說話,大大方方地松了手,看好戲似的看他如兔子般竄逃進(jìn)浴室。越來越有趣了,這個交易。許驚濤回味著手指上的光滑觸感,突然覺得有這么個媳婦兒,說不定自己以后的生活不會那么無聊了。李銘的一個澡洗得磨磨蹭蹭,許驚濤看著表,居然洗了一個多小時,真是幼稚的逃避方式。等李銘走進(jìn)臥室,已經(jīng)換上了厚實的浴袍,可以看到在外的皮膚全都蒸成了rou粉色?!拔乙詾槟阍谠∈視炦^去了?!痹S驚濤壞笑著倚在床頭,認(rèn)真盯著李銘的一舉一動。李銘默默掀開被子上床,招呼不打一個就直接關(guān)了燈。“害羞嗎?還是對男人有心理障礙?”許驚濤戲謔的話中帶著笑音,還沒說完,便被柔軟的雙唇堵住了嘴巴。許驚濤顯然沒有料到對方如此主動的舉動,索性沒有任何回應(yīng)地由著李銘繼續(xù)下去,想看看他到底能堅持到哪一步。李銘的吻吻得小心翼翼,感覺得出技巧的生疏,但態(tài)度是一絲不茍的。許驚濤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他名義上的伴侶,許驚濤要求他履行義務(wù),理所當(dāng)然無可厚非,既然如此,還不如掌握主動的權(quán)利,好過任人擺弄的恥辱感,想到這里,李銘橫下心,扯開了兩人的浴袍。肌體的坦誠相見,讓他們直觀的感受到彼此體溫的差別,在熱水下泡了一個多小時的人,全身上下都向外散發(fā)著高溫的熱度,相比之下,許驚濤四肢的溫度便顯得分外冰涼,李銘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冰涼的雙手游走在自己的背脊,穿過腰際滑進(jìn)下面的深谷,像粗壯又涼絲絲的蟒蛇,吐出靈活的信子,瞬間他的大腦開始空白一片,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恐懼。他不想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的異常,這著實有些丟人,于是他盡力抱住許驚濤的脖頸,不顧一切地親吻對方。李銘并不知道,他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肌rou僵硬,氣息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時輕時重,這一切都很難不被察覺。這不是個愉快的開始,卻很有趣。許驚濤將吻從對方嘴上移開,舔舐著他下巴底下一塊柔軟的敏感區(qū),他以前的床伴,從來沒有過這么青澀的,他從來不喜歡新人,或許因為在這方面他一直是個享樂主義的人,可是今天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也別有一番趣味。許驚濤并不急著進(jìn)入正題,而是仔細(xì)的探索著李銘身體上的敏感點,翻身把他壓在身下,握住他半挺的時候,李銘劇烈地顫栗了一下,嘴里逸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放輕松一點,這是件很享受的事?!痹S驚濤一邊著一邊親吻李銘的耳垂,循循善誘,漆黑中聽見李銘微乎其微“嗯”的應(yīng)答他,仿佛能想象出他羞赧無措的表情。李銘對同性沒有欲望,所以第一次的體驗許驚濤給了他感官上最直接強烈的刺激,不多時便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