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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翊攏著寬大的睡袍,踏過蕭澤,旋身坐進椅子里,修長勻稱的雙腿交疊,閉目養(yǎng)神。整套動作無半點澀滯之處,再自然無比。半晌,司翊才幽幽地說“給你一分鐘說完遺言?!笔挐膳ζ綇?fù)方才睡袍下一掠而過的美景所帶來的沖擊。修長勻稱的腿在走動時若隱若現(xiàn)的隱密風(fēng)景,讓他有些血氣上涌。蕭澤慢吞吞地說“你今天七點就有課了?!?/br>司翊□的足尖在地上點了一下,唇角拉開不耐煩的弧度“七點?你弄錯沒!我不在十點以前上課!”蕭澤汲取著地板上傳來的冷氣,不咸不淡地說“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政治課嗎?”“嗯?”司翊哼出了個鼻音。“我們唯一一節(jié)可以一起上的課?!逼綇?fù)完心情,蕭澤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所以,一起去吧?!?/br>“開什么玩笑?!北淮驍嗔怂?,聲音至今還是有氣無力的,司翊撐著椅背慢慢站起來“就為這種無聊的事?”…………我肯定是早上沒睡醒,所以腦子被驢踢了。司翊托著腮想到,居然真的在七點鐘跑來上什么勞什子的政治分析?他側(cè)頭看了一眼他正直而頑固的室友正襟危坐,一副嚴(yán)肅而禁欲的派頭。如果不是坐在最后一排,面前還有一碗粥的話,就更加完美了。司翊內(nèi)心腹誹著,舀了一勺面前用文火煮的軟而爛的晶瑩米粥送入口中。如今,AC的兩人坐在人煙稀少的偌大政治教室里,相對無言地喝著粥,這場景怎么看怎么詭異……推開門,腦袋上呈現(xiàn)地中海之勢的中年將軍肚教授從門口踱進來,在講臺上攤開書,眼神平和,并沒有做太多的鋪墊。“接著昨天的說,自從五年前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清理邊疆戰(zhàn)場時發(fā)現(xiàn)了地下大量新型的稀有礦,以邊陲之城[林賽城]為代表的礦石區(qū)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關(guān)注……”蕭澤像是變戲法一樣,憑空拿出兩個飯盒,一個裝回了兩碗粥,一個被他揭開——頓時,格式早茶的特有香味散發(fā)開來。蕭澤注意到司翊的耳尖染了一層薄紅。誠然,對于司翊來說上課吃早飯就是對他的三觀的挑戰(zhàn)了,更不要提這種拉風(fēng)的早茶出場方式。他下意識地超蕭澤望去想尋求解決,卻晚了一步。蕭澤被教授點名提起“這位同學(xué),你怎么看林賽城的局勢?”“林賽城。”蕭澤重復(fù)了下這個名字,他之前根本沒有聽講甚至教材也不知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此時當(dāng)然是陌生無比,回頭就與司翊戲謔的眼神撞在一起。“Where(在哪)?!笔挐傻氖衷谧烂嫔蠈懺谝粋€單詞,司翊只是笑,并不作回答,鳳目吊起向上看著蕭澤,眸子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與挑釁般的不屑。蕭澤被他一眼差點看呆,幸好功力深厚才維持了面色上的淡漠冷靜。現(xiàn)在他只能自力更生了。就在他努力回想[林賽城]的具體位置時,前排一個梳著馬尾的女生偷偷地舉起了書。蕭澤瞇了瞇眼睛,在分辨前面書頁上的那些小字注解。上身小幅度的前傾,目光專注地盯著前面的女生,哦不,她的書。[波頓河,魔獸叢林……]蕭澤努力地分清字跡時,突然感到腳背上一陣被壓迫的力感,上身向后倒回了一點,就看到司翊帶著薄怒的俊美面容,桌上攤著一張簡易的地圖,因為匆忙所以字跡潦草。蕭澤盯著看了一會就說到“地處波頓河的沿岸,這里是,嗯,離鐘離家的勢力不遠。同時殘余的駐軍有意捷足先登,與當(dāng)?shù)氐谋就羷萘Τ申鹘侵畡?。就是亂戰(zhàn),隨便打打吧。”蕭澤盯著桌上潦草的三角形,斟酌著回答。“噗?!辈恢朗钦l先忍不住噴笑出聲,政治這玩意本來就是高貴冷艷的事,偏偏蕭澤的用詞既不規(guī)范也不正經(jīng),雖然大致意思如此,但還是惹人發(fā)笑。輕微的笑聲像是有傳染力一樣,整間教室里都是壓抑的悶笑,連教授都有因為哭笑不得而漲紅了臉。蕭澤無辜地掃了眼教室,并沒有因為被嘲笑而感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和羞恥。但是落在某個人眼里,這就是很不尋常的事了。試問,誰膽敢在學(xué)術(shù)性的問題上公然嘲笑司少爺?雖然對象不是自己,但他還是感覺受到了冒犯。蕭澤此刻還沒有被允許坐下,他感到腳背上的力道一空,隨即是一聲清脆的扣地聲。蕭澤低頭迎上司翊因不滿而亮如晨星的鳳目,不著痕跡地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以示安慰。司翊一點也不買他的帳,鳳目一掃就對上正在憋笑的教授,傳達出殺氣騰騰的訊息[讓爺來說!]教授被一眼瞪得后退小半步,說道“那我們他右邊的同學(xué)來補充一下,這位同學(xué)請坐下?!?/br>司翊站起,自最后一排向前掃視一眼,神情倨傲又帶著隱然的輕視,“[林賽城]所發(fā)現(xiàn)的新型礦石硬度較大密度很高,對此有較大需求的家族往往經(jīng)營著機甲制造,且偏向于強攻重火力的風(fēng)格。其中的代表就是百里家。西方的肯特家族同樣需要這種礦石來完備新生產(chǎn)的反坦克炮……”聲音清亮,語言堪比教科書般官方,條理分明,又點得極為透徹。再加上他挺拔的身形與俊美無儔的面容,教室里的目光頓時聚焦在這個傲慢地青年身上。司翊說完,向著教授偏了下頭“這樣說可以嗎?”教授干笑兩聲“當(dāng)然,這位同學(xué)說得很好,大家要認真吸取?!彼抉磶洑獾刈?,得意地沖蕭澤抬了抬下巴,卻不料蕭澤完全沒有在意他剛才的發(fā)言,修長的手指正捏著一塊酥糕往嘴里送,見他望過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問“怎么了,要吃嗎?”司翊冷眼看著他,差點就動手掀食盒,最后想了想,決定等自己吃完之后再掀,總之絕對不能便宜這個混蛋。這樣想著,司翊憤憤地夾起煎的金燦燦的蛋餅,狠狠一口咬下。☆、想和你一起(二)所謂軍校生的浪漫就是陪同戀人一起去上課。你覺得Adoramas的機甲系學(xué)生為什么有大半選修指揮?甚至成了傳統(tǒng)一樣的存在,這是因為很久之前的一件事。……當(dāng)年A校有一對非常粘膩的情侶,但是兩人有一大半的課程不在一起上,于是呢,兩人相約一起去上對方的主修課。結(jié)果,就在兩人公然在指揮課上秀恩愛時,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還正值壯年的教師狀似嚴(yán)厲,實則嫉妒地喝問道:“這位男同學(xué),對,就是最后一排角落的那個!起來!給我說說這場戰(zhàn)役的資源分配!以及這個分隊里的兵種比例!”這個男生本來就是陪戀人來玩的,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支吾半天終于果斷地承認不會。結(jié)果理所當(dāng)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