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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還有點見識?!辈祟^道,“聽說這鏢局的人沒有固定的地方待,大多時間在武館待著,因為組織體積龐大,所以人群都是分散開來的?!?/br>“我們要找人,不好找了?!?/br>“巧了?!辈祟^總算笑了一下,“我倒是剛好認識這么個人……”“朋友,仇人?”楚長柯問。“仇……”“你他媽怎么四海天下皆仇人?”楚長柯也開始有點煩躁,“那小刀不等于落到了仇人手里?!?/br>“怪我?不是你的關系,小刀會丟?”眼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無雙撲扇著兩條胳膊在兩人中間擋住了:“你們是傻的么!要爭風吃醋等找到人再說成么!”楚長柯不再多話,直接提起細軟,轉眼就下了樓,在自己那匹馬上綁好了東西,翻身上馬。無雙也跟著翻身上馬,只有菜頭陰著臉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楚長柯在空中甩了一下馬鞭,末梢在空氣中打出啪的一聲,提溜著韁繩在樓下走走停停打轉:“走不走!”“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菜頭道,“我怕貿然去反而小刀會有危險。”“那你說怎么辦?”“這一回,用我的辦法吧。”次日,明月夜,短松岡。三個黑衣人把臉上遮得密不透風,光剩兩只眼睛露出來。若不是身量,大概連小刀都分辨不出三人的區(qū)別。三個人在石頭后準備片刻,很快就貓著腰往斜前方進發(fā)。那里是一座府邸,上書四個大字,龍門鏢局。“這就是你的辦法?”楚長柯低聲問,“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原來你是做賊的,怪不得滿大街的都是仇人?!?/br>無雙低呼了一聲,故作惋惜地歪在了菜頭肩上:“卿本佳人,奈何做賊?”“……”菜頭一抖肩膀把無雙抖下來,“對付賊就要用賊的法子?!?/br>“現在你打算怎么辦?”“找人?!辈暑^道,“你們一個人幫我守著,一個人負責聲東擊西?!?/br>三人嘀咕一陣,趁著月色淡泊,影子一樣出發(fā)了。無雙蹲在府邸門口的房頂上,身子趴在接近房梁的地方,眼觀六路,楚長柯則跟菜頭分兩個方向去,菜頭從另一側繞到院子里,楚長柯在前廳翻入一處屋子,開始翻箱倒柜。菜頭的速度很快,他的套路尤其在夜色里適合。他不像楚長柯那樣有一路光明正大的功夫,也不像哪方掌教那般有分門別類的門派身段,更不像無雙那樣的大刀闊斧。他是一個刺客。以刀絲和暗器殺生,奪人命而不動聲色,都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就像一只能撒下天羅地網的蜘蛛,稍有不慎就落入陷阱。菜頭身形閃動,很快在府邸的幾處通道都布上了刀絲。極細的刀絲在月光下都很難辨認出,唯有虛著眼去看,才能看到隱約的一絲冰涼的光線。他將自己走過的路通通封上了刀絲。這一晚上,龍門鏢局無數房間和暗間的門被推開,又被悄無聲息地關上,沒有人發(fā)覺。龍門鏢局的地方很大,不僅僅是房間就布置了很多,連同底下都深入兩層的暗室,就像一局埋在底下的宮殿。菜頭是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在一間暗室里找到的小刀。小刀穿著水色的長衫,應該是鏢局的人給換的,躺在石床上,呼吸平穩(wěn),睡得很安穩(wěn)。只是菜頭搖了搖他,沒有能叫醒他。他觸及的溫度是guntang的,他貼近了弟弟,摸了摸他的額頭,臉頰,也是guntang的。菜頭沒有多話,直接背起小刀出了房間。出了地下之后,清晨已經來了。鏢局的人習武,所以起得都很早。楚長柯這種時候早就從西廂房里出來,他翻箱倒柜一整夜,倒沒有引來什么人,這里的人似乎睡得比他們想象中都要熟。無雙則是一直趴在上面,因為天亮的關系,不得不藏得更隱秘一些,只是她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菜頭不敢有一刻停歇,因為他知道這里的人都在醒來。在那之前,他要把小刀送出去,還要想辦法解開路上布下的刀絲。一路過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他額上已經滲出細微的汗珠,終于在竄到最后一條長廊時看到著急在墻角等待的楚長柯,低聲喝了一聲,楚長柯立馬翻身過來。“他怎么了?”“先別廢話,出去再說?!?/br>菜頭一夜過后體力已經有所下降,楚長柯帶著小刀輕輕點地,就躍上了屋檐。菜頭轉身去解最后一處刀絲。忽然一聲尖銳的哨聲霎時間驚動三人,菜頭回頭見到一人正在長廊的另一頭,正捏著二指做哨。菜頭來不及多想,只轉頭專心解刀絲。這一道刀絲他系得最為繁雜,心下一凜反倒手慌腳亂,不由得著急地沖上邊的楚長柯讓他先走。他這一抬頭,對方竟也看出了上頭還有人。那一聲哨聲沒片刻就讓不少的鏢頭弟子靠攏過來,一下都看到了房頂上的楚長柯和小刀。“抓人!抓活的!”“你先走!”菜頭喝道。“你行不行?”“他們八成就是沖我來的?!辈祟^道,“保護好小刀。”楚長柯不再多話,牢牢緊了緊背著小刀的手,立馬在屋頂上向前沖了一段路,猛然一躍,跳出了圍墻。追來的人有一部分立馬往大門的方向跑去,而菜頭從懷中夾出十枚物什想都不想就丟了出去,竟相繼中了沖過來人的額頭,前胸,膝彎,跌倒一大片。菜頭扔了出去才發(fā)現扔出去的好像是十幾枚耳釘。只是他身上怎么會有這東西?就聽頭頂傳來一聲慘叫,無雙再也沉不住,跌下來直接往他脖子上騎。“你他奶奶的!我的嫁妝啊——”菜頭一記眼刀。無雙淚流滿滿:“……的一部分!”“買給你就是了。”菜頭這時候爭分奪秒,根本不想跟無雙浪費時間,拉起人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邊跑卻邊聽無雙道:“再賣給我就不是嫁妝了,是聘禮,嘿!”“真不要臉?!别埵遣祟^在這個時候也忍無可忍了,“我們是在逃命??!”“讓我們青春作伴……”“閉嘴。”再說楚長柯背著也絲毫不敢停,一路直接飆出去老遠,總算風風火火跳到一家客棧里,扔了一小角銀子包了間客房進去了。小刀還沒有行,一路上楚長柯開始是疑問,后來心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小刀的體溫很高,即使隔著衣物趴在他背上,還是能透過層層衣物感覺到他灼熱的溫度。楚長柯只當他是受了風寒,嘴唇輕輕在額頭上碰了碰,讓小二去買了些傷寒的藥去煎上,又要了干凈的水和毛巾,浸濕了搭在小刀額頭上。做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