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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密函觀之:啟教主:惜公子、龍鑰麒已近鄱陽,亥時可至。亥時?這么晚?雨兒找得到客棧歇息么?鵲小樓喚過左右筆墨侍侯,回復(fù):鄱陽一帶所有客棧均空出上房,亥時接客。如有違者,斬!鵲小樓把紙條搓成細(xì)卷塞入信筒,拍拍白鴿圓溜的腦袋,吹了聲口哨,鴿子像利箭似的穿出窗直沖云霄,眨眼不見蹤跡。“爺!他是誰?。恐档媚氵@般cao心?”嬌媚的官人伏趴鵲小樓肩頭醋意橫生道。鵲小樓繼續(xù)欣賞室外幽靜,回憶起春雨的種種冰凍的眼神逐漸柔和,邪笑爬上唇角。“爺~~~!”美人不依地扯動鵲小樓的衣衫道:“爺今次來鄱陽,卻整天想著別人,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有了新人忘舊人……”“這么如此?我不要!”“那個春雨到底是誰?把爺迷成這般?好討厭!”“我看準(zhǔn)是個妖精!”“就是!”“爺,別想他了,我們陪您還不是一樣?”鵲小樓側(cè)頭溫柔一笑,左擁右抱,輕拉美人的手調(diào)笑。突然一個騰身化掌為指,迅速點其xue道,美人前一刻還說笑著下一瞬間竟動彈不得,均瞪大眼訝異的盯凝行若游龍般的男人。鵲小樓捏著其中一人的下巴,笑道:“忘了我是誰?也不該忘記才有人受罰吧?真是不長記性的東西!”我們是你的侍寢啊?陪了你那么多年,就為了叫雨兒的人要罰我們?為什么?他比我們美?比我們侍侯的舒坦嗎?比我們更愛你嗎?我們是嫉妒的不知所措??!不,難道……無奈有口難言,心急如焚……鵲小樓刨開美人的紅唇,拉出粉嫩的舌頭,用力一扯,光芒閃爍,舌根被銀勺釘于墻壁,入內(nèi)2寸,疼的人一下子昏過去。但,身子一軟順勢落地,牽動舌頭,傷口拉大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哭爹叫娘的悲痛,無聲勝有聲啊!光看那表情,其余的美人皆扭曲了臉,眼中充滿恐懼,胃液翻滾,苦澀??!他們怎么忘了男人的真面目了?他的瘋狂、野性、邪惘、狠辣、歹毒……往往豐富的享受會消磨人的理智,竟認(rèn)為男人對他們有情?呵,呵呵……自大,他們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以為做了男人的陪寢是天大的恩賜,把人都踩在腳下,其實不過是幾個可憐蟲的癡心妄想……算什么?寵物?雜草?隨時,揮之既來呼之退卻……地位?什么地位?兵臨險境才知曉其中利害,太晚了,太晚了……不要殺,我還不想死!美人濕潤的眼哀求著男人的憐憫。“你說的對,春雨是妖精。是個可以讓我傾盡所有的妖精!”鵲小樓拿起桌上的筷子朝著女人的耳孔狠狠刺下,毫不猶豫,如對待一只破損的瓷瓶,無關(guān)痛癢。不——!好可怕,血從七竅流出,死不瞑目的瞪大著眼,不~~~!他不要這么死,他再不多話,別殺他,別……鵲小樓沒聽見任何哀求,無聲的告饒哪能打動人心?——何況是他!被剝奪了聲音,于沉默中死去有多可怕!男人滿意地注視著對方‘風(fēng)情萬種’的眼神,輕輕揭開他的衣襟,修長有力的手指從鎖骨蜿蜒游走,忽然——美人眼珠暴突,張大嘴不敢置信的望著男人指掌間撲通撲通的心臟,咽下最后一口氣。“吶,把它吃了你就可以不死?!冰o小樓踢醒只留下半截舌的女人邪笑道。不!要她吃心臟?吃人的心臟?不,她……可是,她不想死??!女人一把奪過男人手中依舊溫?zé)岬钠鞴伲罂诖罂诘耐淌?,牽動巨痛的傷口,流淚狼狽地下咽……好惡心,想吐,可是當(dāng)?shù)皖^瞧見滿地的死尸,抬額一雙獵豹般兇殘的眼睛看著她,不!她要活著,不能死,她不要死……“懂了吧?話可不能亂說!否則,就像你們一樣沒機會再開口!”鵲小樓環(huán)顧四周擊了兩掌。須臾,幾個侍從開門入內(nèi),眼見血腥、尸體神色如常,一人一具把人搬出房,接著一批批人潮來來去去,半盞茶過后,臥室哪還有原先的一絲一毫?鵝毛軟被、錦衣玉食、雕花地毯……連氣息都那么幽香撲鼻。鵲小樓倒于臥榻,半瞇眼追尋剛才被打斷的思緒,慢慢的,靜靜的,含笑入夢……笑得動人心魄,他夢見了誰?剛才的事猶如南柯一夢……第二十八章 誰比誰狠由于鄱陽湖一帶人潮如織,四更還有客前來求宿,故而商家?guī)缀跻共婚]門,大紅燈籠高高掛。隆冬時節(jié),北風(fēng)呼嘯,漫天雨雪,除了勾欄、賭坊、客棧門口依舊如白日般人來人往,四下里哪還有影?如非見不得光的,還不都進(jìn)了暖暖的被窩,怕是做著第十三個夢吧?轱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從黑暗的街頭駛來,馬蹄嗒嗒有聲敲擊著人心頭的噩夢,風(fēng)太大,雪密集,雨水更是讓人睜不開眼……終于,馬車在昏黃的客棧大門邊停下,小二早已恭立一旁。車夫跳下橫板,擺腰抖了抖蓑衣,水珠沿著草料蜿蜒滴落,似同傾訴著一路的疲勞。憨楞木訥的漢子隨手抹了把臉,清醒面容的倦意,笑著拉開車廂與之阻隔的屏障道:“公子,到了?!?/br>車廂里的男人忽地跳出,臨空翻了兩翻至客棧檐下,輕輕把懷中人倚于肩胛,替他戴上斗笠,朝車夫拋了錠銀兩,也不管小二殷勤的招呼擁著人向里走。“公……公子!”車夫捧著大大的元寶驚呆了,足足百兩那!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何況是拿在手里!“我,我……找不開?!?/br>龍鑰麒道:“你辛苦了一天,這是賞你的。”有了這銀子他還趕什么車?娶妻開業(yè)不成問題!車夫簡直不曉得該這么發(fā)泄突如其來的好運,只得小雞啄迷似的不停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謝他干嗎?他不過是照春雨的吩咐行事罷了。龍鑰麒也不解釋,踏進(jìn)客棧,在眾目睽睽下上了二樓,靠窗邊入座。“來點什么?”男人輕聲詢問。春雨淺笑道:“沒到過鄱陽,隨意吧?!?/br>緊跟而來的小二見機發(fā)揮三寸不爛之舌道:“到鄱陽,不食我們這兒的湖蝦——白來,沒嘗錦鯉魚就屬失算!江邊小菜可人心,湖畔野味入夢里?。∵€有那香濃美酒,喝上一杯賽神仙吶!”“就來你們的招牌菜吧?!饼堣€麒道:“還有房間嗎?”“有有有!不知客官要幾間房?”小二看了眼春雨曖昧笑問,哎——這樣的情形他看多了,又是個被人抱養(yǎng)的小官???!臉都不讓露,寶貝的很呢!“一間好了?!饼堣€麒道。“兩間?!?/br>“我是為了……”照顧你!龍鑰麒意識到這么說未免鄙視了春雨的武藝,連他是男人的本質(zhì)都讓人玷污了去,忙住口朝小二道:“兩間?!?/br>“是哩!”乖乖!這小官的架勢比主子還大啊!小二陪笑道:“菜馬上來!”說著抬步往樓梯口低頭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