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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人的性命!”張霖拉開了槍栓。瑟利斯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又一次進入了那種熟悉的、奇怪的狀態(tài)中去,對方每一絲細微的動作,槍口的角度,周邊環(huán)境對彈道的所有影響因素,都在他的腦中迅速地被計算出來。雖然瑟利斯特的運動神經(jīng)從來就不怎么樣,在這種緊急的時候,他還是用沒有一絲多余動作的最佳姿勢避開了子彈,并且往下跑了幾步躲到了土丘的背面。張霖一連開了三槍都被躲了過去,他有些氣憤地責怪起同行的伙計們來:“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如果不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間諜能有這樣的身手嗎?還猶豫個什么,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里!你們兩個左右包抄,你隨我來?!?/br>那幾個人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還是有些猶豫地慢慢靠了過去,瑟利斯特仰躺在土丘的背面喘著氣,他不明白這些人對陌生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敵意,連解釋的時間都不給他就要殺人滅口。講理顯然是講不通了,他手頭也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瑟利斯特抓起了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準備用自己那點純理論的格斗知識拼死一搏。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應(yīng)該沒有聽過,卻莫名地感覺很熟悉的聲音,似乎有另外的人被槍聲吸引了過來,制止了他們的進一步行動:“你們搞什么,不是說不許隨便開槍的嗎?”“方將軍。”張霖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神教的jian細,為了不讓他逃走才不得已開了槍?!?/br>“我不是什么jian細!”瑟利斯特趕緊抓住機會為自己辯白,“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要把我當jian細殺了。”那個姓方的將軍說:“你出來。”瑟利斯特想了想,拿著一塊石頭頑抗下去顯然是沒什么勝算的,就丟掉石頭站了出來。看到“方將軍”的第一眼,瑟利斯特就覺得自己搞不好是穿越了時空,眼前站著的人根本就是一個滄桑版的付云藍,如果付云藍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老上十來歲,日子也過得再苦逼一點,大概就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那個人看他的眼神,又明擺著顯示了他并不認識瑟利斯特。方景瑜上下打量了瑟利斯特幾眼,就說:“他不會是jian細,不要濫殺無辜,我們走?!?/br>“可是……”張霖還想說點什么,方景瑜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廢話,你瞎開槍可能已經(jīng)引來了真正的危險,行動必須提前結(jié)束?!?/br>“……是。”張霖好像有些不太服氣,但是不得不聽方景瑜的命令。他們要往回走的時候,瑟利斯特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追了上去:“等等,這就完了?你的部下二話不說就要殺了我,還差點就成功了,結(jié)果你來一句‘搞錯了’就算完了?”也許是因為方景瑜太像付云藍了,瑟利斯特對他的冷淡反應(yīng)有種額外的氣憤。方景瑜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理直氣壯地攔在他面前,等著他給出一個解釋的混血少年,也有些無語:“我很抱歉?!?/br>“道歉有用的話就不用戰(zhàn)爭了?!鄙固噩F(xiàn)在心情特別差。方景瑜皺起了眉頭說:“我可以給你一些食物作為補償……你不能再要求更多了?!?/br>“將軍……”張霖想要阻止方景瑜浪費寶貴的食物,方景瑜卻再次打斷道:“住口,這件事情完全是你的錯,回去我再處置你。”方景瑜從背包里拿了幾包看起來很簡陋的壓縮餅干遞給瑟利斯特,瑟利斯特卻沒有接,他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說:“我不要食物,我需要的是醫(yī)療和庇護所,你帶我回去?!?/br>方景瑜有些疑慮地猶豫了一下,周圍不知道什么地方響起了急促哨聲,他當即臉色一變:“走!”所有人都快速地向著一個方向奔去,瑟利斯特也趕緊跟了上去。期間又有幾個人從別的方向跑過來匯合進了他們的隊伍,人群在一個往下凹的荒地中停了下來,瑟利斯特根本看不出這里有什么,只看到張霖在干燥沙化的土地上刨了幾把,挖出了一個門把手,接著幾個人上去一起幫忙,掀起了一扇像窨井蓋一樣,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的鐵門。泥沙從門縫中悉悉索索地滑了下去,早就和泥土一個顏色的人們魚貫而入鉆進門后的臺階,方景瑜走在最后,將鐵門關(guān)上以后,通道里就只剩下了徹底的黑暗,直到有人打開了拉線式的電燈開關(guān)。方景瑜吃力地扭動著一個圓形的閥門,將鐵門牢牢地鎖死了,他回過頭來問:“數(shù)數(shù)看,人都回來了嗎?”似乎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回來的人里好像多了一個。“怎么讓這小子也混進來了?”張霖一把拉開了槍栓,“我們不能讓他進基地!”“為什么?”瑟利斯特知道張霖是不能講道理的了,他看著跟付云藍十分神似的方景瑜說,“活下來的人類已經(jīng)不多了,你們不僅不救助落難者,還打算濫殺無辜不成?”方景瑜總覺得瑟利斯特看他的神情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他壓下了張霖的槍口,對瑟利斯特說:“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我坐飛機飛過上空的時候發(fā)生了空難,我是唯一的生還者。”“你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方景瑜一邊往通道深處走去一邊說,“告訴我實情?!?/br>瑟利斯特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實情比謊言聽起來更像謊言,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的。”“你先說說看?!?/br>“我是地球聯(lián)邦共和國的皇帝,本來坐著飛機要去美洲大陸,但是吞噬者用基于四維空間技術(shù)的某種能力攻擊了我的飛機,于是我莫名其妙地就落到這個地方來了。你知道吞噬者嗎?就是被真神教稱為神的那個東西,它其實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外星文明,也是我們共同的敵人?!?/br>方景瑜停下來再次看了看瑟利斯特,幾乎被活埋的經(jīng)歷使得瑟利斯特看起來非常狼狽,渾身灰土,原本筆挺的軍禮服有好幾個地方磨破了,袖子上還帶著干掉的血跡,簡直就像是從哪個垃圾堆里刨出來的一樣,臉上也帶著擦傷之后凝固的血痂,原本為了襯托他的俊美外貌而精心修剪的發(fā)型,從幾乎貼著頭皮的位置被削去了一片,使得他看起來格外滑稽。方景瑜什么也沒說,但是表情已經(jīng)很明顯地說明了一切,瑟利斯特有些不高興地說:“我就知道說真話你們是不會信的?!?/br>方景瑜不置可否,只是伸手去按通道盡頭墻上的門鈴,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