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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回來了,可現(xiàn)在,他不僅頭上添了新傷,手臂上到處都是淤血,還掙裂了肚子上那個縫合不久的傷口。科爾森重新給傷口上了藥,查了查付云藍的心率和血壓,搖著頭嘆了口氣,他知道希望已經(jīng)很渺茫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勸瑟利斯特放棄治療,反正這孩子固執(zhí)的很,勸了也沒有用。“你臉色不太好。”臨走的時候科爾森問,“是不是沒吃飯?”“嗯。”瑟利斯特看著付云藍,頭也不回地應道。“你這樣可不行,要是連你也倒下了,就更沒有人照顧他了?!?/br>“嗯?!?/br>“唉……我走了,要是藍的情況有什么變化的話就來找我。”“嗯?!?/br>科爾森嘆了口氣,默默地帶上了門,瑟利斯特就繼續(xù)沉默地看著付云藍。“主人?!鄙固刈罱藓玫呐f收音機突然發(fā)出了聲音,“根據(jù)醫(yī)療機器人反饋回來的消息,你現(xiàn)在血糖偏低,饑餓程度上升了,冰箱里就有食物,你最好先吃一些,再回來繼續(xù)發(fā)呆?!?/br>“我心情不好,不想吃?!鄙固卣f。“心情不好和進食并不沖突,吃完了飯再繼續(xù)心情不好會比較好哦?!?/br>“你不明白,這都是我的錯?!鄙固厍榫w低落的說,“我居然在他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自己還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這一切本來是不應該發(fā)生的?!?/br>“你是在難過嗎,而且還在內(nèi)疚。”瑪斯語調(diào)中帶著驚奇。“什么意思,我難道不應該難過和內(nèi)疚嗎?”瑟利斯特困惑地抬頭看向收音機的方向。“……請當我什么都沒說。”收音機靜默了下來,瑟利斯特也沒有心情追問,他回頭繼續(xù)沉默地看著昏迷不醒的付云藍。———后來瑟利斯特還是起來吃了些東西,在付云藍身邊躺下睡了。第二天又有人來找他修東西,瑟利斯特通通拒絕了。第三天,李捷斯和老亨特敲響了他家的門。小鎮(zhèn)并不大,消息當然流通得很快,只是幾天的時間,瑟利斯特“什么都能修”的名聲就已經(jīng)在小鎮(zhèn)里傳開了,許多人來找他修理壞掉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機器設備,除了有些壞得太徹底,實在找不到替代零件的東西以外,沒有他修不好的。李捷斯等人也終于意識到瑟利斯特說他能修好3號和4號發(fā)電機組,也許并不是一句瘋話,開始認真商議起了瑟利斯特提出的要求。如果不是突然遇到匪徒前來突襲蜂鳥鎮(zhèn),他們本來是打算前天就請瑟利斯特去修發(fā)電機的,現(xiàn)在一處理完襲擊的善后事宜,他們就一起找上門來了。“我哪兒也不去?!鄙固卣驹陂T口,面無表情地對來訪的老亨特和李捷斯說。“孩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一直守在家里也于事無補啊?!崩虾嗵貒@了口氣,“最近1號發(fā)電機運行的時候一直發(fā)出奇怪的雜音,我對那臺老機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要是再不做些什么的話,整個小鎮(zhèn)隨時都有可能會停電的,后果會非常嚴重,很多人都得凍死?!?/br>李捷斯補充道:“我已經(jīng)跟水電站的其他股東們都商量過了,如果你真的能修好另外兩臺發(fā)電機的話,你的條件我們都答應?!?/br>“我說了不去?!鄙固匾P門,老亨特趕緊擋?。骸暗鹊?,你先聽我說,就算你不為其他人的生死考慮,也總得為你和藍的生計想想吧,你要是一直不出門,你們吃什么?”瑟利斯特低頭考慮了一下,說:“如果有小件的東西可以拿上門來給我修,藍好起來之前,我哪里都不去?!?/br>“你不要這么固執(zhí)。”李捷斯勸他說,“你不就是擔心藍的安全嗎?我會讓守備隊派人守在你家的,保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br>“我不相信他們。”瑟利斯特面無表情地說,“我現(xiàn)在誰都不信?!?/br>瑟利斯特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固執(zhí),李捷斯和老亨特總不能綁著他去修發(fā)電機,最后也只好無功而返。送走了不速之客,瑟利斯特心情煩躁地回到付云藍的床前,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的付云藍睜著眼睛。“藍,你醒了嗎?”瑟利斯特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付云藍。“嗯……”付云藍向他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我還活著呢,別擔心。”“可我還是很擔心?!鄙固卣f,“也許這只是回光返照呢。”“你總是這么的……直接。”付云藍嘆息般的吐出了一口氣,“好餓……有吃的嗎?”“我馬上去做。”付云藍想吃東西是個好現(xiàn)象,瑟利斯特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把雞蛋和米粉做成了容易下咽又不會嗆到的雞蛋糊,端到床前用勺子喂給付云藍吃。付云藍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瑟利斯特快速地收了餐具,回來趕緊脫了外套鉆進被窩給付云藍取暖。他才下床沒有多久,只是出去應個門回來做個飯的時間里,被窩里就再次冷了下來,感覺到付云藍的手腳冰涼,瑟利斯特就把他的手捂在胸口希望能讓他早點暖和過來。付云藍看著近在咫尺的瑟利斯特,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沉默了一陣以后,瑟利斯特看著他棕黃色的眼睛,輕輕地問:“你會死嗎?”“……我盡量不死。”付云藍不敢承諾,作為一個傭兵,他時常游走在生死邊緣,但還是頭一次像這樣眼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卻無能為力。他很想保持清醒,可是撐不了多久就再次昏睡了過去,即使在睡夢中,他也能夠感覺到死亡的迫近,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將他往下拉,若是在過去,他可能就放棄了,付云藍并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更何況在廢土上活著一點都不輕松,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能就這樣屈服于死亡。尤其是他每一次醒來,都能看到瑟利斯特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守著他,這個少年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也不怎么說話,只是用實際行動努力地試圖挽回他的生命。為了瑟利斯特,付云藍也必須死撐著最后的一口氣,他要活下去。也許是頑強的求生意志發(fā)揮了作用,也許是冬天傷口相對來說不怎么容易感染,也許是瑟利斯特的悉心照顧幫他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在所有人都以為付云藍這一次在劫難逃的時候,他卻頑強地撐過了一天又一天,身體狀態(tài)也漸漸地好了起來。這些天里,瑟利斯特果真一步也沒有離開過房子,反正每天都有人拿著需要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