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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跌至地上,大字型地舒展酸痛的身體??赡艿玫壬弦魂囎印I形赐嗜サ哪I上激素讓羅森下意識地忽略失血的暈眩,他用下巴頂著冰涼的地面,喘了口氣,伸手去脫自己的鞋。嵌于左鞋內的合金薄片剛才便刺穿了里側的人造皮、釘入了他的腳背。羅森將其拔除,痛得咧開嘴。另一腳雖然沒這么慘,但足部同樣紅腫變形。無所謂,這種程度的傷很快便會復原。偏過頭,他終于注意到周圍的景象。李逸的情報很正確??吹贸鰜?,這個目標是個狂熱的研究者。冰藍質感的空間有些冷。光滑的地面找不到任何縫隙可鉆。整齊排列的收納格子直接鑿開巖壁,擺放以標簽注名的藥品。中央兩個實驗臺還留有觀察器具,那人到死都在進行某種研究……「咦?」到處轉的目光定在角落,那里擺著一個透明的水箱。內部的液體浮著幾顆泡泡。水箱大概到人腰際處那么高,長度至少有兩米,相對狹窄的寬度讓它看上去彷佛玻璃棺材……里頭確實躺了一個人,漂浮在靠近水面的位置。一個白子少年。「???又是白子?」羅森也懵了??聪蛏磉呇鎏傻乃勒撸嫦氩坏竭@家伙是這種癖好。他抓住看起來便很貴的懸吊器材爬起身,放慢速度地走向水箱,少年已經死亡,未到水箱旁,羅森便這么判斷。一張嚴重浮腫的臉讓人看不出少年原本的樣子。不知是浮尸還是液體的味道,一靠近便覺得刺鼻。在兩公尺遠處停下腳步,羅森皺著眉掩住口鼻。以他薄弱的化學常識當然看不出來這是什么鬼,總之,并不是在研究可口的烹調方式。羅森不想再走近。正準備遠離水箱,一轉頭,卻看見某個放大的笑臉近在咫尺!心臟猛地跳了下,他反射地抬腿。不知幾時來到身后的何如早有準備,舉起手、硬是接下這一踢,手腕轉了半圈,抓住羅森的腳掌,把食指狠狠地刺進他腳上的口子。少了鞋子防護,羅森無預警地吃痛,何如順勢拖住他的身體,把他整個人往巖壁上摔。「等等!你他媽的,目標都死了?。 ?/br>砰。被重重摔上一記,霎時便覺得頭昏腦脹。何如對羅森的話絲毫沒有反應,粗魯?shù)爻蹲Ψ揭路?,身體忽然騰空,羅森還沒回過神來……嘩!他跌進了水箱。尸體翻滾半圈,晃動的液面下,則有血絲隨著水流暈開。羅森只來得及憋住氣,立刻滑動手臂浮起,一只手掌卻按住他的腦袋,將他的臉往下壓。嘔!后背一片血rou模糊,連帶著染紅何如的衣衫。面上的笑容變得猙獰,隔著波蕩,他又一把扯住羅森的頭發(fā)。空出手從實驗臺上抓起了一臺顯微鏡,就在羅森掙脫欲浮出水箱的瞬間,毫不留情地砸下。咚。「抱歉,忘記和前輩事先說明。在下并非受雇于本次的目標呢。」水箱內的液體徹底變成半透明的紅色,羅森的身體猛然抽了一下,接著吐出大量泡沫。失血和窒息感讓他的意識渙散起來,除此之外,水箱內的東西開始使皮膚灼燒般得痛。羅森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又一次犯了致命的錯誤。而這次,他很可能因此賠掉性命。3.大白被外頭響亮的狗吠驚醒,打開眼睛,屋里一片黑暗。他是趴在書桌上睡著的,閉眼前明明還是傍晚。還沒做飯……但看來會嚷著要吃飯的家伙也沒回來。「羅森?」他站起后試著喊了一聲,但無人回應他的叫喚。椅子滑開,樓上傳來彷佛彈珠落地的聲響,瞬息即停,隨著暗影蔓延而令人戰(zhàn)栗。大白皺起眉頭,往自己頭頂上方張望。他愣了一下,倒不是真看到什么。只是自從來到這棟公寓后,他便沒仔細觀察過羅森家的天花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以懸吊沙包的那塊地方為中心,似乎有一小塊水泥看起來與周圍不太一樣。最簡單地說,就是非一體成形的高度落差。那個沙包是以固定架掛住的,大白不太確定使用這種金屬鉤是否需要鑿開天花板。他本來想看看就作罷,轉身去打開燈。燈光亮起后,那塊地方卻看起來更加顯眼。他真是越來越常在意奇怪的事了。反正確認一下不吃虧。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大白折返回沙包底下。他得找個東西踮腳,書桌前容易滑動的椅子并不合適,所幸他記得陽臺邊有張板凳,拿來之后,以他的身高要構著固定架綽綽有余。他先拉了拉鐵鉤,確定拉不動后改用手推。那塊腳掌大的水泥在施力下竟能抬起一角,大白瞬間又開始猶豫,他真的要刨開這天花板?等回過神,早下意識卸下沙包。大白對自己一陣無語。抱著沉重的東西,跳下板凳,小心地放到書桌邊。是被羅森傳染了吧?一定是吧?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來,那種充滿行動力的性格……對原本死氣沉沉的他來講,就是一種拯救啊。大白站在板凳旁,靜靜地看著滿墻字畫。必須承認他對羅森的感覺有了些異常。他愛過人,明白那種開始失去控制的情愫是怎么回事。他沒和羅森提過,他有個弟弟,一個毫無血緣、素未謀面的弟弟。在養(yǎng)父家生活時,與對方隔著一道墻每日交談,他們無所不說,直到槍手闖入家中,強帶他離開。他愛著那個聲音的主人,一個聽上去充滿朝氣、咬字含糊不清的男孩。就像他現(xiàn)在對羅森的感覺。大白按了按額頭,露出一抹苦笑。重新爬上板凳,少了沙包,水泥塊便不難移開。令他微感驚異的是上方真的有個空間,把阻擋的障礙移開后,可以隱約看見旁邊外觀生銹的粗管線、和一個明顯不屬于建筑本身的白色紙盒。「這是……」雖感到不妥,大白也不可能到此為止了。他伸手搬動紙盒,才想到自己拿起盒子必定會留下痕跡,可手指已在堆積的灰塵上留下形狀分明的印子。這么臟……羅森真記得它的存在嗎?大白對準角度把盒子拿出天花板。下來后干脆坐到板凳上。大白對著盒子吹了口氣,揚起的灰反而讓鼻子一陣癢。他皺著臉,等塵埃落定,就著熾白燈光,才輕輕地打開紙盒。成疊的照片映入眼簾。大白頓了頓,思考像一下子跟不太上來。擺在最上方的是張人物合照,兩個人站在滿墻的書法字畫前,雖各在一側,其中一個少女卻笑容滿面。另一人臭著臉看向一旁,無疑就是羅森。鏡頭里的面貌和如今所差無幾。但仔細看,他放在身側的雙手露出了腕部……上頭并沒有環(huán)繞的縫痕。角落的日期,恰好是六年以前,一九九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