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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犯人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滾,破損的喉嚨里“嗚嗚”的發(fā)出恐怖的叫聲。本來激烈的場面因為這血腥的一幕而凝結(jié)了,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浴血的齊昂。這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情景,不過是一個新丁而已,怎么會用這么殘忍的方法干掉對手?剛才給了齊昂一拳的肌rou男臉色變了又變,抬頭詢問K的意思。高大的男人卻已經(jīng)不在船舷邊上,肌rou男頓時手足無措,呆呆的站在場邊愣住了。數(shù)百個犯人忽然又聒噪起來,鮮血的味道刺激了他們的獸欲,一時間叫好聲不絕于耳。抬起手來抹了抹臉,齊昂站起身來,本來圍在他身邊的新丁們頓時像是見了鬼一般往后退去,臉上都是一副驚懼交加的表情。“為什么停下來?”站直了身體,齊昂張開了眼睛,詢問呆在一邊的大塊頭。后者驚詫的瞪著齊昂,發(fā)現(xiàn)瘦削的青年竟然用一副純真表情看著自己時,頓時更加崩潰。“繼續(xù)。”沉穩(wěn)的男聲忽然傳進齊昂的耳朵,一時間所有的雜音都不見了,他的腦中只聽見那聲音。回頭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K從一艘金屬怪獸的嘴里走出來,正在往慢慢往格斗圈靠近,行經(jīng)之地,所有人都自覺地讓開了一條不算寬敞的道路。絕對的權(quán)威,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給人以驚人的壓迫感。男人走得更近些時,齊昂看清楚了他的五官,深刻就像是刀鑿斧刻一般,眼睛非常深邃,薄唇繃得很緊,像是在發(fā)脾氣。甩了甩腦袋,齊昂又撲向一個新丁,暫停了一會兒的廝打再度拉開序幕。K看著小獸般在場中奔騰跳躍的齊昂,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非常漂亮的身體,柔韌性上佳。但是他似乎只有一招有用的攻擊招數(shù),那就是逮到空擋就用強力的指尖攻擊他人身體最脆弱的部分。打架的時候,眼睛好像會發(fā)光,紅潤的嘴唇也會不自覺的抿緊。頭發(fā)這么短,簡直跟光頭差不多,短短的發(fā)茬看起來毛絨絨的,小狗般,讓人有摸一摸的欲望。仿佛感覺到了他專注的凝視,場上的齊昂覺得有些不自在,數(shù)次想要回頭往這邊看,反而給了人空隙,挨了好幾記硬拳。有趣的小家伙,明明生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偏偏很不怕死,所有動作都只給他一個感覺:欠干。不動聲色的扯開了嘴角,K揚起了手。場邊的大塊頭立馬注意到了老大的動作,扯開喉嚨喊了聲:“停止!”圍觀的犯人們又發(fā)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還有幾個按捺不住的也跳進了格斗圈里,站到了已經(jīng)被擊倒的新丁旁邊,似乎在瓜分戰(zhàn)利品。齊昂閃過一個人的側(cè)踢然后立馬還了一個左勾拳后才聽到肌rou男喊停,氣喘吁吁的停下動作,他只感到迷茫。什么新人歡迎儀式,坐牢還搞這玩意兒?一進來就打架,獄警什么的也一個都沒看見,簡直奇怪到了極點。伸手擦擦臉上的汗,他只顧自己發(fā)呆。“所有還站著的,可以住進晨字號。”K緩緩的開口,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睛,掃視全場,嘴角上掛著還算和煦的笑容,但是立馬又消失不見,“已經(jīng)倒下的,你們住在昏字號?!?/br>齊昂雖然搞不懂什么晨,什么昏,但是很明顯,他還站著,因此應該會住進那個聽起來好一點的牢房。暗暗舒了口氣,他這才覺得渾身發(fā)疼,這場格斗中每個人都是以一對七,危險程度不言而喻。大塊頭開始領(lǐng)人,他負責晨字號的新丁。場內(nèi)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已經(jīng)被興奮的犯人們抬進了昏字號,人群大多也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幾十個看起來衣著比較整齊的站在K身后。齊昂很自然的也跟著肌rou男走,但是一邁開步子就被他攔住了。“小鬼,你住昏字號。”一臉的不耐煩,他張開蒲扇般的手掌推了齊昂一把。“為什么?”齊昂不解的問。“因為你犯規(guī)了。”肌rou男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我沒有犯規(guī)?!甭曇趔E然冷了下來,齊昂眼神一變,表情瞬間變得挑釁,“你說唯一的規(guī)則是活下來,我活了下來!”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分外有力,直直撞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這簡直就是對K公然的挑釁,K對他比出了手勢,K認為他犯規(guī)了,K的意思就是這里的信條!大塊頭登時暴怒,看準齊昂的臉就是一記直拳:“小鬼,說話前先用用腦子!”他的動作有著跟他體積相反的靈敏度,速度如此快,齊昂根本閃避不及,眼看著重量驚人的拳頭就要砸上挺直的鼻子,那只手卻被人硬生生捏住了,停滯在半空中動彈不得。“老大!”大塊頭一聲暴喝,顯得憤怒又驚異。齊昂這才發(fā)現(xiàn)攔住那足以致命拳頭的人是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K,他輕輕巧巧的捏住了肌rou男的手腕,似乎完全沒有使勁,連表情都是一派輕松。“他說的挺對。”K笑著開口,眼睛看似隨意的掃了齊昂一眼,“以后規(guī)矩得加一條?!?/br>不知所措的青年卻被他隨意的掃視弄得渾身不自在,強大的氣場簡直令人呼吸不暢,連腦子都不清楚了。“謝……謝謝!”呆立的半天,齊昂忽然對著K微微俯下身去,像學生見了老師一樣的鞠躬道謝。“不用謝?!睆娮詨阂肿∠胍Φ臎_動,K的眼神一黯,終于忍不住把手放到了那令他垂涎已久的光頭上,“而且,你的臉這么漂亮,破相了怎么辦?”觸感好極了,真的像小動物一樣毛茸茸rou乎乎的。修長的手指一陣亂動,齊昂被他揉著頭頂,身體也隨之左搖右晃。男人的戲謔話語簡直可以稱為調(diào)戲,但是神奇的是入獄以來一直敏感的齊昂此時并不覺得被冒犯。這似乎是K的本性,只是戲謔而已,并不代表真的會發(fā)生什么齷齪的事情。莫名的,他就是這么認為的。“小子,以后就跟我住吧?!币话延H熱的攬住了齊昂的肩膀,K完全不覺得這樣對待一個陌生人有什么不妥,“跟著我,有rou吃哦?!?/br>話說到最后,儼然就是對待寵物一般的行為了。被K搭著肩膀硬往前拉,齊昂的身體有那么一瞬間僵硬了,但是察覺到覆蓋著自己肩膀的手很規(guī)矩,壓根沒有做出格舉動之后,他強行把不適感壓了下去。大塊頭呆愣愣的看著K就這么攬著齊昂走進巨大的海輪,愣了半天才領(lǐng)著身后幾十個大男人跟上。雖然K的性格的確有不拘小節(jié)的一面,但是從來沒有這樣人來熟過。隱隱的覺得很不對勁,但是他的心思從沒人猜得到。K,到底想從那個新丁身上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