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這些有些為難那孩子,可是我就是為了為難他。他考慮問題都太理想化,我得讓他自己明白,很多東西,是要現(xiàn)實的?!?/br>程博昊說:“他才研一,你把整個事務(wù)所都壓在他身上,他吃不消?!?/br>“誰說吃不消,他現(xiàn)在不接手地好好的。他當(dāng)初選擇這專業(yè),這條路本來就要一個人自己走,在途中找志同道合的合作人。那個人不是我也不是你,博昊,你哪都能護著他,可是他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得放手給他?!?/br>程博昊沒說話。“我也問過他想法,他對公共基礎(chǔ)和民生建筑這一塊是最感興趣的,這一點我真的很高興,我都說過好幾次感謝你給我?guī)磉@么一個好徒弟。他以后的成就肯定比我高,青出于藍勝于藍,我就滿足啦?!?/br>許嘉言不插話,安分做一個添茶工。他跟在許清樹身邊,除了自己專業(yè)接觸,估計最多見到的就是建筑師。這一門學(xué)問太雜了。想要自己的作品得到全部的掌聲幾乎不可能,他爺爺很多工程都是大學(xué)教程的范本,但也有不少批評的聲音。那不僅僅是一張設(shè)計紙,一個浩大的工程,參與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決定最后的成果,甚至幾百年后,也是時時刻刻被檢閱。他爺爺說,湯煦太年輕也太天真了,僅憑才華是撐不住野心的,他得失敗,得吃苦,得看得清現(xiàn)實,在復(fù)雜虞詐的環(huán)境里能保持住心態(tài)才算真本事。這是一個吃人的社會,它會毫不留情吞了你理想抽掉你羽翼,讓你站不起來爬不回去。程博昊說:“我只想他還在我身邊時,能好好護著他。”“湯湯是個好孩子,你別太擔(dān)心?!痹S清樹也只能這么說,這些小輩的情情愛愛他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喝茶的氣氛并不算好,包廂的門終于從外面被推開,許嘉言松了一口氣,他給湯煦發(fā)消息讓他趕快來,本來是想讓他爺爺小徒弟過來讓他高興的,沒想到成救場的。小年輕額頭還帶著汗,外套拿手里,里面已經(jīng)是白色短袖了,站在門沿處,一個個和里面坐著的人打招呼。這屋里剛剛僵著的氛圍自打這小太陽一出來就完全變樣了。許清樹趕緊招呼他小徒弟過來坐,傻站那干什么呢!許嘉言把那多出來的一個茶杯倒上茶,在程博昊旁邊拉開椅子讓他坐。湯煦真渴著了,拿著杯子就往嘴里喝干凈,許嘉言又給他倒。他們倆小同學(xué)這樣倒茶來回了三四趟,許老有些心疼地說:“你慢點喝,嘉言你去給他倒杯水端上來?!?/br>一壺茶給湯煦解渴見了底,他老師把自己茶杯遞過來,小年輕一點也不講究接過來就喝干凈。許嘉言帶著茶壺笑著拉門出去喊服務(wù)生。等他帶著茶再回來時,第一句聽到的就是湯煦可憐地喊好餓啊。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多,許嘉言在機場時候就和湯煦保持著聯(lián)系,他原本問湯煦在干嘛,師父都回來了徒弟不見蹤影。湯煦估計是抽著空在和他發(fā)信息,回消息的時間間隔大,說那邊住宅的第一期今天就要完工了,他在那邊看著呢。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湯煦說下午要去一趟學(xué)校找周正。許嘉言說找周正什么時候不能找,快過來,程叔和我爺爺都在茶館喝茶呢,三缺一就差你沒來。湯煦笑著回:“要不帶一副麻將去?”“好啊,你敢?guī)砦揖团隳阃妗!?/br>小年輕來的過程里正好趕上太陽最毒的兩三點,中午連飯都沒吃,喝了茶解渴,這空腹的饞蟲又開始鉆出來。許老也是能耐,他帶著人喝茶吃點心,幾個小輩就這樣陪他耗了一下午。湯煦和許嘉言搭腔怎么讓許清樹高興倆人怎么唱雙簧。后來又下棋,許老指導(dǎo)他孫子,程教授自然帶他家里那位乖學(xué)生。人家爺孫倆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前后坐,湯煦走棋一占優(yōu)勢就回頭看他老師,輸了棋就怪許嘉言耍賴,貼著他老師坐緊緊粘著人。三盤兩勝,許嘉言敗北。他說:“我身后諸葛亮之所以失算,都怪這屋里面糖分太高了,我爺爺年紀(jì)大?!?/br>小年輕傻乎乎地啊了一聲,他沒聽明白。程博昊笑著拍他學(xué)生的頭。末了,許老放小徒弟一天假,說:“一期都收尾了就別跟這么緊,難得有個周末,天氣又好,明天再和博昊一起過來陪我釣魚吧?!?/br>許嘉言說“爺爺,那我呢?”“你什么你,也給我乖乖地過來,別成天只知道打游戲?!?/br>許嘉言哀嚎:“爺爺,我冤枉啊,我天天都可認真學(xué)習(xí)了,不信你去問林清。”“明天讓那孩子也過來吧,多虧有他看著你?!?/br>湯煦回家一路上笑了半天這爺孫倆的對話。程博昊今天心情也不錯,在開車路上和小年輕講起了b里面的趣事。許嘉言和林清英文名都是Edo,這湯煦早就知道也取笑過,他很少叫林清的英文名,笑過幾次也就沒當(dāng)一回事。后來林清因為校內(nèi)的那個帖子一炮而紅,很多人原先知道物院的Edo是許嘉言,現(xiàn)在很多人都知道程教授帶的兩個研究生都是叫Edo。林清才來的時候只有偶爾做實驗會和許師兄在學(xué)校待一起,每次有人過來叫Edo,林清都會第一時間抬頭四處望,認得林清的還好,不認識這個小師弟的,楞是被他一臉茫然的表情望的自己也莫名其妙。就連程博昊也被這學(xué)生逗笑過,他不是呆,是真呆。后來為了區(qū)別開,就分著姓來叫名字。從許老那吃飽喝足后回來,一路上的車程時間也消化地差不多,張姨知道他今晚待家里,給他做了應(yīng)季的小點心櫻花糕。小年輕懶洋洋地沒坐相歪在沙發(fā)里,張姨把他脫在鞋架旁邊四倒八歪的鞋子扶正又放好,嘴上也沒說什么,就連家里的教授都不批評他這些壞習(xí)慣,她當(dāng)然也就隨他去。張姨把一盤精致的小點心端過去,眼見著湯煦伸手就要拿,她吆喝說:“哎哎哎,才從外面回來先去洗手才能吃?!?/br>“張姨,我手很干凈的?!毙∧贻p又把手往盤子伸。“我可要和先生告狀了。”湯煦伸脖子往樓上看,說:“張姨就會這一招?!?/br>張姨笑著說:“誰讓你不聽張姨的話就只有先生能管住你?!边@一招制你這小孩子就夠了。“好好好,聽您的去洗手,我知道張姨是疼我為我好,我和老師在外面都吃過飯啦今晚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