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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緩和。對方稱自己為少主,就表示心目中還將自己視為昔日好友。陸小果緩緩道:“少主既然早已知曉陸某身份,還能對陸某肝膽相照,坦誠相待,陸某感激不盡?!?/br>朱拓既然早就知道程留香的身份,若說不明白自己是誰,那絕對是瞎扯。不管怎么說,他幾次三番于危難關(guān)頭出手相救,又幫自己救下小喜,這些總歸不是假的。朱拓雙眼微微瞇起,等待他后面的轉(zhuǎn)折。陸小果繼續(xù)道:“陸某隱瞞身份,雖是身不由己,卻也辜負(fù)了少主的信任,少主一句后會無期,讓陸某心中委實(shí)難安。這份人情,陸某記下,日后總有償還之日?!?/br>小蠟燭冷笑道:“我倒要聽聽,你打算怎么還?”她這次總算問到點(diǎn)兒上,朱拓朝她投去滿意的一瞥。陸小果想了想道:“陸某這條命可任由少主處置,不過在此之前,少主能否再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小蠟燭冷哼一聲,正待開口,朱拓伸手一攔,緩緩道:“你說?!?/br>陸小果道:“少主能否放了我的朋友,我愿以身為質(zhì)?!?/br>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朱拓,蕭白羽皺眉道:“王爺不可……”小蠟燭猛地一拽他,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朱拓深深凝視著陸小果,一言不發(fā)。陸小果心情高度緊張,以往朱拓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的用意,如今那雙熟悉的眼眸漆黑如墨,沉凝如水,他卻絲毫看不清那目光背后究竟有些什么。“程留香派你來的嗎?”陸小果猛然睜大雙眼,臉上的表情仿佛被一柄尖刀深深插^入心臟。原來……你根本不相信我……。既然如此,還有何話說?陸小果的心仿佛都碎成了一片片,眼神瞬間黯淡,他苦笑一聲,正要開口,就聽有人厲喝一聲,“有刺客!”兩條人影先后飛入院中,展開激戰(zhàn)。陸小果一眼就認(rèn)出與黑鴿子交手之人正是一夜雪!“雪哥!”不容細(xì)想,陸小果立刻拔劍相助。一夜雪一劍震開黑鴿子的攻擊,低聲對陸小果道:“快走!”陸小果點(diǎn)點(diǎn)頭,長劍接連刺出,就見劍光如飛矢,一發(fā)不可收,黑鴿子漸漸落于下風(fēng)。左護(hù)法有傷在身,小蠟燭、右護(hù)法想去援助,卻被朱拓制止。見陸小果纏住那二人,一夜雪轉(zhuǎn)頭飛掠出院外。陸小果深深看了朱拓一眼,緊隨一夜雪躍出墻外。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天馬行空大大不遺余力的霸王票,吼吼~!☆、迷局破廟內(nèi),程留香躺在草堆里,閉目養(yǎng)神。玉面狐卻有些萎靡不振,不知是否是吃了程留香所賜藥丸之故。見月上中天,玉面狐摸摸肚皮,皺眉道:“小陸找吃的怎么找了這么久?他不會不回來了吧?”程留香嘴里咬著一根枯草,悠悠道:“他會回來的?!?/br>玉面狐斜眼瞅著他,“沒能殺了朱拓,你好像一點(diǎn)不擔(dān)心魏無涯的報復(fù)啊?”程留香道:“擔(dān)心如何,不擔(dān)心又如何?日子總還是要過的?!?/br>他話音剛落,一個人站在窗外道:“有我在,沒人能殺得了你?!?/br>玉面狐噌的就坐起來,“葉孤山!”葉孤山旁若無人的走到火堆邊坐下,雙目低垂,神色清冷。“我會與你一同面對魏無涯。”雖然他沒有看向任何人,但誰都明白他這話是說給程留香聽的。程留香難得笑了一下,“多謝,不必。”葉孤山也難得笑了一下,“幫還是不幫,你說了不算。”玉面狐被這兩人的笑容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站起身賠笑道:“這屋子里太熱了,我去外面吹吹風(fēng),順便等小陸?!?/br>玉面狐一走,仿佛將屋子里僅有的熱度和人氣都帶走。程留香望著天,葉孤山瞧著火,兩人似乎都與周圍融為了一體。許久,程留香緩緩開口,“那晚死在城主府的,想必是你的替身。若想騙過內(nèi)衛(wèi)耳目,可不是服用詐死藥物那么簡單。”葉孤山點(diǎn)點(diǎn)頭,“他是我葉家的死士,葉家對他的父兄曾有大恩。”程留香悠悠道:“即便有人愿意為你慷慨赴死,這件事想必你也跟朱拓籌謀許久。”葉孤山?jīng)]有反應(yīng)。程留香繼續(xù)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離開朱拓?”葉孤山面無表情道:“他的事與我何干?”程留香了解葉孤山的脾氣秉性,他既然這么說就表明并非受朱拓指使而來。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道:“你來幫我,是不是怕我死在別人手里,耽誤了你報仇雪恨?”葉孤山回答他的只有沉默。游擊將軍府衙,小蠟燭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朱拓。朱拓面容蒼白,精神比方才面對陸小果時竟差了許多。“少主,您既然不放心小陸,方才又為何要放他走?”朱拓淡淡道:“葉孤山去找程留香,有他在,小陸要安全許多?!?/br>小蠟燭眼中是滿滿的不平,“可他根本不明白少主您的苦心!”朱拓?zé)o所謂的一笑,卻又開始咳嗽。小蠟燭又道:“可若小陸知曉嬌十八已死,只怕他又要生事?!?/br>朱拓道:“嬌十八用毒害我,卻不知魏無涯給她的解藥根本是假的,她害人不成反被害,又能怪得了誰。小陸若是知道真相,自然能分清是非?!?/br>小蠟燭恨恨道:“魏無涯果然歹毒,竟然讓嬌十八以身做毒餌,虧得少主以為她真要自戧,還想要救她性命。哼,這也怪她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朱拓嘆息道:“她曾用此招威脅過小陸,也正因如此我才被她騙過。六陰花之毒不算什么,只是被這毒物勾起我的舊疾,倒也麻煩?!?/br>小蠟燭擔(dān)心道:“若是那魏無涯趁機(jī)偷襲您……”朱拓苦笑一聲,“只怕他必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jī)會?!?/br>他望向窗外,仿佛隔著重重夜色看到一個離他愈來愈遠(yuǎn)的身影。放你走,非我所愿,但唯有如此,你才最安全。玉面狐覺得自己都快被冷風(fēng)吹成人干時,總算看到陸小果的身影。他剛剛露出笑容,就又僵住。站在陸小果身邊的,儼然就是一夜雪。玉面狐胸口的傷處立刻隱隱作痛起來。“小陸……”他剛想拉住陸小果,誰知對方根本無視他,一陣風(fēng)一樣就沖進(jìn)破廟里。“門主,雪哥他原來沒死……”陸小果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端坐火堆旁的葉孤山。程留香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彼噶酥溉~孤山,“烏云城葉城主,大家都見過面,不用我多做介紹。”陸小果當(dāng)然知道他是葉孤山,雖然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