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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離開。三人沿著屋頂慢慢退入巷內,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遠離。城門雖已關閉,但對這三人來說,卻也不算什么大問題。嬌十八掏出繩索爪鉤,陸小果搖了搖頭,縱身躍起,飛鴻踏雪,裁云剪水,鷂子翻身,一口氣連換三種輕功身法,轉瞬便飛上城墻。嬌十八贊嘆一聲,“好俊的輕功。”她扭頭看向大眼程。大眼程憨厚一笑,一個旱地拔蔥,凌空躍起,輕功身法竟絲毫不弱于陸小果。嬌十八眼中露出無法說清的復雜神色。大眼程剛剛落地,嬌十八幾乎同時到達。她說道:“我的馬車就在前面,可以帶你們回總舵?!?/br>大眼程卻搖頭道:“你們先走,我要去趕朱拓?!?/br>陸小果的目光立刻投向他。大眼程解釋道:“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放在鋪蓋卷里,需得拿回來?!?/br>陸小果拿眼瞧著他,“什么東西那么重要?”大眼程羞赧道:“金仙倒的配方?!?/br>陸小果:“這種東西不是應該記在心里的嗎?”大眼程:“應該是應該,問題是我記不住?!?/br>嬌十八不耐煩的打斷,“好了,你們兩個一個跟我走,一個自便,就這么定了。”陸小果很想對大眼程說,我跟你一起去,卻說不出口,因為沒有理由。如果他說是為了跟朱拓道個別,別人一定會以為他的腦子出了問題。可是他真的很想跟朱拓道別。如果他早知道今天的分別意味著永遠的分離,他一定不會用那種態(tài)度跟對方講話,更不會不辭而別。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世上也沒有后悔藥可賣。其實,這樣的分離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就算還有機會再見面,又怎知是朋友還是仇敵?嬌十八已經(jīng)在招呼他上車,陸小果假裝朝大眼程揮手,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嬌十八說的沒錯,像他這樣優(yōu)柔寡斷多愁善感的人的確不適合做刺客。任務雖然完成了,陸小果的心情卻是一點都不輕松。他的心里還有很多迷團沒有解開,然而一切都似乎隨著葉孤山的死而畫上句號。只是,真的都結束了嗎?他與朱拓能否再有相見之時?☆、新任務驕陽似火。陸小果在如火的驕陽下已經(jīng)站了整整三個時辰。他居然還沒有暈過去,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罰他曬太陽的武大小姐卻還是不解氣,一點停止處罰的意思都沒有。天空不知何時飄來一朵厚厚的烏云,遮住了日頭。要下雨了。坐在涼亭里吃茶喂魚的武蘭蘭抬眼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眼陸小果,冷哼一聲,“便宜他了!”說完扭動腰肢回了香閨。陸小果知道體罰結束,長長吐出口氣,慢慢走進涼亭,端起武蘭蘭喝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他為什么要來這個鬼地方?陸小果坐在荷花池邊,呆呆望著池中嬉戲的魚群。他想起跟隨朱拓的那段日子,對方在涼亭中撫琴,他則站在對方身后,遠遠望著小蠟燭在池邊喂魚。那是一段多么逍遙的時光?朱拓,雖然只過了兩個月,這個名字卻已遙遠的仿佛是上輩子的事。陸小果輕輕嘆息一聲。葉孤山的任務終結后,他如愿以償拿到酬金。雖然白道中人堅稱是魔教教主刺殺了葉孤山,但畢竟人家沒有公開承認,而嬌十八又證明葉孤山的確死于陸小果和大眼程之手,雇主也只有付錢。雇主在乎的是葉孤山的生死,血影門承諾的是使命必達,至于真相如何,又有誰知道呢?何況殺人兇手是魔教教主這種說法本身就是個謠言。真相與謠言,又有幾人能分清楚?但毫無疑問,陸小果與大眼程在這件事里名利雙收。雖然他們在江湖上還是默默無聞,但在血影門內部卻已然是兩個大人物。排名在一夜之間上升兩百名,能不算大人物嗎?陸小果以為自己這次總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了,誰知九堂主緊接著就派個他一項新任務。刺殺巨鯨幫幫主武天向。雖然武天向的武力值跟葉孤山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但架不住他身邊的保鏢太多。一百二十六位江湖高手分三班輪流在他身邊值崗護衛(wèi),別說刺客,連只蚊子都別想飛到武天向的眼前。這個人是有多怕死?陸小果沒有辦法,只能采用傳統(tǒng)策略,先想法子混到他的身邊,再尋找機會行刺。就在他苦于沒有接近武天向的機會時,好運和武蘭蘭一起降臨到他的眼前。武蘭蘭是武天向唯一的meimei。一出完美的英雄救美令他順利贏得武大小姐的好感。這不禁讓他感嘆,美貌對于男人來說,簡直跟武功一樣重要。只是這位武大小姐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喜怒無常,稍微不對心思,就會對身邊的人施以各種體罰。就比如今天,陸小果只是說錯了一句話,就在酷暑的驕陽下面站了三個時辰。這不禁又讓陸小果感嘆,能遇到朱拓那般細心體貼的少東,是件多么幸運的事情。低垂的鉛云中傳出陣陣沉悶的雷聲,大雨有如密豆一樣瞬間撒了下來。夏天的雨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猶如人們的相遇分離,沒有預兆,也無法改變。陸小果沿著回廊慢慢往回走,一個身著藍衫的中年文士迎面走來。陸小果認得此人,他是武天向的軍師,名叫張秀。張秀朝他微微頷首,陸小果還禮。直到對方走出去很遠,陸小果才收回目光。不知為什么,他對張秀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他明明從未見過這個人。陸小果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將此歸結為自己想太多。回到房間,他開始整理思緒。自從來到巨鯨幫,他發(fā)現(xiàn)這里并非是鐵板一塊,幾個幫內重要骨干之間勾心斗角矛盾重重。陸小果覺得也許他可以利用這些矛盾,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要是大眼程在這兒就好了,至少他還有個可以商量的人。自他回到血影門,就再沒見過大眼程,這家伙到底去哪兒了呢?陸小果呼吸突然一頓,他聞到一種熟悉的花香。他倏地起身,悄悄打開房門。院子里空無一人。陸小果走到院中,使勁嗅了一下。此刻吹的是南風,花香應該是從那邊飄過來的。他打開后院的角門,悄悄走了出去。一個流著青鼻涕滿臉泥垢的小孩兒站在巷子口,看見他出來,咧嘴一笑,跑開了。陸小果不緊不慢跟在小泥孩兒的后面,那孩子很快鉆進一家酒樓的后廚,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