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幫阮芷曦解釋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們兩人剛才都不在房中，是后來阮芷曦傳喚才進(jìn)去的。

    若只是阮芷曦自己有什么事，她們幫著瞞一瞞還行，但磕傷了腦袋的是顧君昊，她們就不好明目張膽地偏袒她了，只能如實(shí)回答說自己不知情。

    周氏問了一圈都沒得到答案，視線最終落在了阮芷曦身上。

    阮芷曦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夫君他……剛剛想去凈房，我怕他腿腳不便就想扶他去，他說不用，然后……然后就摔了。”

    周氏眉眼一沉，氣的恨不能掀開自己兒子的腦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芷汐又不是外人，都成親這么久了扶一把怎么了？非要堅(jiān)持自己去是何必呢？

    這下好了，傷了腿又傷了頭，遭兩份罪！

    顧君昊聽了阮芷曦的話，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連帶著那個青紫的包似乎都跟著動了動，但因?yàn)槭軅木壒?，眾人只以為他這是疼的，沒往別處想。

    他心里恨極了阮芷曦，卻又羞于當(dāng)眾把兩人剛剛的對話說出來，只能咬牙認(rèn)了下來。

    “是我自己不小心。”

    周氏又把他訓(xùn)斥一番，可這到底是她的親兒子，平常罵罵也就算了，真受了傷她也心疼。

    見顧君昊臉色實(shí)在不好，她以為他是頭疼，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臨走前叮囑阮芷曦好好照顧他，給他額頭上些藥。

    阮芷曦一一應(yīng)下，待她走后將聽霜聽雨也再次遣退出去，單獨(dú)跟顧君昊說了幾句話。

    “對不起啊，我剛剛真的只是想扶你過去，一時間說串了?！?/br>
    顧君昊心中冷笑，面上卻極力克制著，用盡這輩子最大的耐心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br>
    阮芷曦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去拿太醫(yī)留下的外敷的藥膏。

    這包腫的挺大，還好太醫(yī)看過后說沒什么大礙，只要外敷內(nèi)服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就行了。

    內(nèi)服的藥還沒煎好，外敷的藥就在桌上，阮芷曦打開精致的小瓷盒，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中草藥味道。

    她走回顧君昊身邊想要給他上藥，他卻伸手要自己把瓷盒拿去，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向來不喜歡這些藥味，別沾手了?！?/br>
    阮氏確實(shí)是不大喜歡藥味的，當(dāng)初小產(chǎn)后喝了很久的藥，每次都是苦著臉半天才能喝完一碗，而且必須要準(zhǔn)備些蜜餞之類的才行，不然她就喝不下去。

    但阮芷曦之前住在大伯阮騰家里，阮騰有幾年常喝中藥，都是她給煎的，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甚至還挺喜歡這些藥香。

    何況這藥只是用來涂抹而已，又不用喝下去，要喝也不是她喝，她就算不喜歡也不至于聞到點(diǎn)味兒都受不了。

    她思考了一下到底是親手給顧君昊上藥，還是聽他的讓他自己來，或者叫聽霜聽雨進(jìn)來，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無他，概因阮氏跟她爹一樣好面子，顧君昊若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句她定會選擇親自幫忙。哪怕是跟顧君昊客 套幾句，也不會立刻就放下手中的瓷盒。

    就像顧君昊崴了腳之后勸她去參加荷花宴，她明明想去得很，卻還是沒有立刻答應(yīng)，直到顧君昊連番勸說，她這才順勢下了臺階。

    “只是上個藥而已，哪就這么金貴，聞都不能聞了?！?/br>
    阮芷曦笑道，用指尖挑出一塊藥膏，要往他額頭涂抹。

    顧君昊下意識躲了躲，但很快就克制住了，任那沾著藥膏的纖細(xì)手指碰到了自己的額頭。

    自從幾個月前他“病愈”后就很少跟阮氏有肢體接觸了，這樣的接觸讓他覺得惡心，渾身汗毛倒豎。

    可他不跟阮氏行房已經(jīng)很奇怪了，若是連這樣的接觸都完全沒有，只怕她會忍不住告到母親那里去。

    房中事不好開口，平日的其他事情她就不一定能忍得住了。到時母親問起，實(shí)在麻煩。

    顧君昊由著她給自己上了藥，上完之后還笑了笑。

    “多謝夫人?！?/br>
    “謝什么，應(yīng)該的?！?/br>
    阮芷曦柔聲道，用帕子把手擦凈又重新把盒子蓋上。

    內(nèi)服的藥這會也送來了，她端過去看著顧君昊服下，等下人把碗收走后還讓人打了水來凈手，裝作不喜歡手上的藥味，洗完還讓聽霜給她涂了一遍手膏。

    兩個人都想獨(dú)處，卻因夫妻身份不得不待在一起，還要努力營造出一副恩愛和睦的樣子，這讓時間顯得格外漫長，頗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沐浴更衣過后便要上床歇息了。

    周氏強(qiáng)行把顧君昊趕來汀蘭苑，他們也就不好再分居，只能同塌而眠。

    要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對阮芷曦來說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的體驗(yàn)。

    不過記憶里顧君昊已經(jīng)很久沒跟阮氏進(jìn)行生命大和諧運(yùn)動了，如今又是崴腳又是傷了腦袋，估計(jì)更沒那個心思了，這讓阮芷曦稍感輕松。

    她這個人對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能力還算比較強(qiáng)，但也沒強(qiáng)到能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立刻跟一個陌生男人上床。

    她也知道作為顧君昊的妻子，若是顧君昊哪天有興致了，她是不好拒絕的。

    但能晚一點(diǎn)還是晚一點(diǎn)的好，好歹讓她跟這人熟悉熟悉，做點(diǎn)心理建設(shè)。

    兩人在床上躺了下來，下人悄無聲息地將燈燭熄滅，退了出去，房中陡然陷入黑暗。

    這黑暗讓他們繃緊的神經(jīng)頓時松懈，幾乎同時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

    阮芷曦：可算是躺下了，不用再演戲了。

    顧君昊：終于又熬過一天，不用再跟這個女人虛與委蛇了。

    他們各懷心思閉上了眼，明明躺在同一張床上，卻睡得像兩具挺尸一般，一張床硬是睡出了個楚河漢界，頭發(fā)絲都沒蹭到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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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命好

    阮氏母女拿著那張燙手的帖子參加了荷花宴，赴宴的心情卻和起初大不相同。

    曹氏還好，畢竟年紀(jì)在這擺著，這些年在京城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縱然心中不安，卻也能勉強(qiáng)維持出笑臉，不至于讓人一眼看出端倪。

    阮芷嫆就不行了，整整兩天都恍恍惚惚的，不僅沒能像預(yù)想的那樣在京城諸多官眷們面前露臉，博個好名聲，還在人家問她話的時候走了神，事后被曹氏好一通訓(xùn)斥。

    兩人就這樣熬到了宴會結(jié)束，回程路上阮芷嫆更加不安，拉著曹氏的手問道：“娘，待會回去了要是爹爹問起怎么辦??？”

    阮劭安當(dāng)然會問起，恐怕不止問起，還會斥責(zé)他們。

    估計(jì)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等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