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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令他死亡的爆炸聲仿佛還縈繞在耳邊,那種活生生的感受到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殘余感覺,讓這具嶄新的身體流下大量的冷汗。怎么會這樣?單手撐起自己冷汗涔涔的前額,凌天恩用力往極富彈性的大床上一倒。雖然離自己【重生】已經(jīng)足有一個星期了,但關(guān)于前一世死亡的記憶,凌天恩卻一刻也不曾忘記。譬如,關(guān)于那場葬送他生命的爆炸究竟是由什么引起的?使8噸位級戰(zhàn)艦劇烈顛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在多雷星上明明加滿的油量,會在全程還沒走完三分之一時,就消耗殆盡了呢?甩了甩因那個突如其來的噩夢而昏沉沉的頭,抬眼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凌天恩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還不到早上七點。揉揉沉重的額頭,還沒有完全離開的睡意馬上又再度席卷,汗浸浸的不舒服感覺讓凌天恩迷迷糊糊的脫掉身上那件充當(dāng)睡衣的短袖t恤,裸-裎著鉆進軟綿綿的被窩里。昨晚的家族聚會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見凌天恩一臉疲倦的樣子,凌韜也難得好心的吩咐秘書去向凌天恩的級任老師請假。一想到第二天只有考試,沒課,凌天恩就沒有拒絕。“嗯——”閉著眼睛慢慢在散發(fā)著典雅清香的被單中挪動,直到摸到一具溫溫?zé)釤帷⑷犴g親和的抱枕之后,凌天恩才從喉嚨中發(fā)出一陣滿意的嘀咕,死死拉住抱枕自己這邊一扯,毫不客氣的鉆進抱枕懷中,將一條雪白的大腿掛在抱枕【腰上】,重新愉快的見周公了。昨天晚上他實在太累,半睡半醒之間,撈到一片溫軟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身體還記得那種溫暖的觸感,讓他無意識的靠近那片熱源,完全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研究讓他如此舒服的【抱枕】究竟什么。“呵?!?/br>無意識的孩子氣動作,讓他懷中的【抱枕】發(fā)出一陣輕笑。【怎么會變成這樣呢?】琥珀色的雙眼含笑的看向懷中洋娃娃一樣的少年,凌韜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昨晚睡到一半,一條纖瘦、潔白的人影就不客氣的踢開他的臥室門,摸到他床上喧賓奪主的睡下來。起初,凌韜只是冷笑,畢竟,【凌天恩】對他投懷送抱可不是什么新鮮事了,才對他的看法稍微有所改觀,就又迫不及待的故技重施,做出跟以前一樣的無聊事,這樣的認(rèn)知不得不讓凌韜對他的厭惡,比之前更甚。【果然,之前那種冷情、倨傲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吧?】還以為他是真的轉(zhuǎn)性了,差一點就被他【騙】到的上當(dāng)感覺,讓凌韜冷哼。一動不動的睡在一邊,凌韜冷眼旁觀他下一步動作,沒想到,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單,被少年惡狠狠的裹走了大半。凌天恩橫著睡的睡相,差一點就把凌韜踢下了床。“喂!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沒好氣的坐起身,凌韜正打算叫醒少年,誰知,手指頭剛剛碰到對方細膩、白皙的皮膚,就被對方使勁一扯。咚——猝不及防之下,被凌天恩拉得倒在床上不說,把他當(dāng)成人形抱枕的少年,還用力的在他背上一錘。“好硬的抱枕……”即使差點被那一錘錘岔氣,但凌韜發(fā)誓,少年那句不知是醒是睡的低語,他絕、對、聽、到、了!“你……”被這一系列詭異的狀況弄得哭笑不得,直到少年像只抱著尤加利樹不放的無尾熊一樣死死纏住自己,吐出甜美的鼻息,凌韜才可以確定,他是真正睡著了。八:(下)沒我允許,不準(zhǔn)你進我臥室琥珀色的眼中帶著一絲本人都沒發(fā)覺的縱容,讓凌天恩睡在自己床上這種以前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卻奇跡般的沒有讓凌韜感到厭煩。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么,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從昨天下午凌天恩一反常態(tài)的喝叱了凌尋年父子,再加上晚宴時令所有人眼前一亮的表現(xiàn),使得凌韜對這位從沒正眼打量過的【弟弟】,有些興趣了。借著窗外依稀可以視物的晨光,凌韜生平第一次仔細打量著少年的臉。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很漂亮】,但從沒想過他【這么漂亮】。完全襲成了母親艷麗的長相,加之不曉得與哪種血統(tǒng)混血的少年,擁有著可以和牛奶媲美的雪白皮膚和一頭細膩、烏黑的發(fā)絲。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將那雙漠然、冷靜的黑眼蓋起來,給他平添幾分無害和稚氣。高挺、微翹的鼻尖下,薔薇色的蜜唇隨著呼吸微微輕啟,像是在引-誘他人一親芳澤。琥珀色的雙眸閃了閃。以前就是這張漂亮得過火的臉,讓他一看就想起母親曾經(jīng)背叛父親,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野男人偷-情的事實,再加上凌天恩從小就黏他黏得要死,一分鐘沒見到他就又哭又叫的要找哥哥,凌韜當(dāng)然對他煩不勝煩,他長大之后,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而現(xiàn)在……少年輕噴在他脖子上的溫?zé)岷粑?,和緊緊環(huán)抱住他腰肢的雙臂,通通讓凌韜破天荒的產(chǎn)生出柔情蜜意的感覺,鬼使神差之下,凌韜伸出一根手指,伸向少年微啟的雙唇……就在這時——緊閉的黑眸“啪”的一聲睜開了。怔忪的看著面前爾雅的俊容和那根白皙的手指,黑眸之中飛快的滑過一絲詫異。凌……韜?不等大腦得出結(jié)論,一條白膩、柔嫩的長腿就下意識的伸出,半秒過后,凌天恩便以一記漂亮的左旋踢,二話不說的將凌韜踹下床。砰咚——“凌天恩,你——!”無視床下人氣急敗壞的吃痛聲音,凌天恩“咔嚓嚓”的擰著脖子,活動著筋骨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早已大亮了。燦爛的陽光,從大堵透明的扇形落地窗上照進室內(nèi),將四處都照得暖洋洋的,也讓凌天恩原本昏沉沉的頭變得清醒多了。甩掉由昨晚那個不愉快的噩夢帶來的鈍重感覺,忽略掉心底那一絲淡淡的不對勁,凌天恩一邊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一邊對床底下咬牙切齒的凌韜冷冷道,“你這是在干什么?一大早起來就發(fā)-春嗎?”發(fā)-春?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被誰(特別是屢次向自己【發(fā)-春】未遂的凌天恩)這么說過,凌韜聞言,不禁氣樂了。“記清楚,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你進我的臥室?!?/br>冷冷拿上扔在一邊的睡衣,從床上站起來,凌天恩打算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先給我等一下!”飛快的從地毯上站起來,凌韜怒極反笑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終于睡醒了?”“干嘛?”漠然的回頭看向凌韜不再溫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