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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雖是畜生惹禍,三殿下亦是要擔(dān)些干系,太廟何等莊重端嚴(yán)之所,怎么能帶只貓進來,太不像話,實在太不像話了!”“是啊,到下月初五三殿下可就要滿七歲了,書圣人七歲已寫出子規(guī)三篇,三殿下就算不可比肩書圣人,也該知曉禮儀了?!?/br>“三皇子師亦應(yīng)擔(dān)大過!”……尚昕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有一點他是聽明白了,就是那些人在說大仙闖禍了,打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那么——“大仙,大仙呢?你們把大仙怎樣了?”尚昕使勁掙脫緊緊拉住自己的福臨,一下子沖到那個撲進來的老太監(jiān)跟前,大聲地詢問。“到現(xiàn)在居然還在關(guān)心那只貓的下落,三殿下還真是愛貓如命啊?!蹦抢咸O(jiān)沒說話,宗室里倒有人先嗤笑出聲。老皇帝臉色鐵青,卻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口出譏嘲和指責(zé)喝斥不斷的宗親們。而身處事非中心的三皇子尚昕反而對所有人的指責(zé)與訓(xùn)斥都沒有理會,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把那些人的話聽進耳朵里,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一件事:大仙呢?他有沒有事?“魏余兒琉璃盞之事隨后再說,先將祭禮完成!”見那些皇室宗親們一個個喊得越發(fā)厲害,老皇帝沉聲一喝,打斷了所有人吵嚷,直到這時,被魏余兒琉璃盞被打碎之事震驚的宗親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這會兒還在太廟里站著呢,上頭巍巍而立的是列祖列宗的牌位。平時祭禮過程中咳嗽一聲都要被宗務(wù)局記過,這會兒他們竟然在大殿里吵鬧成這樣,人人頭上扣頂大不敬的帽子都算不得冤枉。于是,在老皇帝的沉聲喝斥下,缺了魏余兒琉璃盞的祭儀被抬了上來,一眾宗親們也繼續(xù)跟在老皇帝身后行完了祭禮。只是不管內(nèi)府司的執(zhí)事唱禮喊得多么蕩氣回腸,大殿里的氣氛再回不到初始時的肅穆沉穩(wěn),浮躁而興奮的情緒隨著祭禮一步步完成在人群里漸次高漲,各懷鬼胎的人目光不時飄移,幾乎殿內(nèi)所有的人都在琢磨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最終會引發(fā)出什么樣的風(fēng)暴。直到日正當(dāng)午,繁冗的祭禮儀式終于結(jié)束了。老皇帝帶頭就想走出太廟,誰知步子還沒抬就被一記哭嚎給生生攔住了腳步。“陛下啊,陛下!臻王殿下放縱寵貓攪擾太廟,打碎了太祖皇太后親手所制的魏余兒琉璃盞,這是大不敬,大不敬??!”一個柱著拐杖的白胡子老頭跪倒在大殿中央,朝著神案上大夏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就呯呯地磕起頭來,那落在金磚地上呯呯呯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要當(dāng)堂磕死在那兒一樣,可他越是這樣,越是沒有敢上前去攔他,這人正是老皇帝的親叔父,已經(jīng)年近八十的老桓王。老皇帝頭上的青筋瞬間連蹦三根:“皇叔,你先起來!來人,還不快將桓王扶起來?”磕得披頭散發(fā)卻終于被攙扶起身的老桓王顫巍巍站起來,嘴里還不停地叨叨著:“陛下萬不可再以年幼為借口放縱溺愛,一定要給臻王一些教訓(xùn),嚴(yán)管才是厚愛啊皇上!”“皇叔言重了。”老皇帝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疙瘩,“這里是太廟圣地,并非議事之所,朕不過是想先換個地方再來問事。”換個小點的地方,只拉幾個好唬弄的宗親坐下討論討論這事如何處理,到時候嘴大嘴小的自然是他這個當(dāng)皇帝的說了算,留在這里人多嘴雜,再加上里面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落井下石,小事也會被鬧成大事。“皇上,此事事關(guān)太祖皇太后的遺物,理當(dāng)在所有皇室宗親面前辨?zhèn)€分明,請皇上就在此時此地審明此案,想來列祖列宗在上也希望看到我大夏皇族現(xiàn)下是宗族團結(jié),子弟教養(yǎng)森嚴(yán),絕不會包庇不肖子孫的清明治世。”站在老桓王身邊,掛著宗正頭銜的靖安侯一臉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話音剛落就得到一大撥宗親的贊同,不管是別有用心的還是純粹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壓迫著皇帝就在太廟之中處理三皇子尚昕的寵貓打碎魏余兒琉璃盞一案。“啟稟皇上,打碎魏余兒琉璃盞的罪首帶到?!币粋€很是魁梧的中年侍衛(wèi)左手拎著一個布袋走了進來,身后另一個侍衛(wèi)手里押著五花大綁還被堵住了嘴的阿西。被套在麻袋里悶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朕,從氣得肺要炸到被人拎著到處溜達都能當(dāng)成坐秋千,實在是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鎮(zhèn)靜功夫,真不愧朕活了這大幾百年啊,朕在心里給自己豎了個爪。在晃蕩了一陣之后,朕感覺自己正在被拎進一個聲音細碎嘈雜的地方,只聽見許多人低低的聲音,卻聽不清楚具體都在說些什么。但就在朕正在琢磨自己被帶到哪兒的時候——“大仙!”rourou!朕立即對著那個破麻袋一陣狠撓。“殿下,殿下,莫去!”是老福臨低低的聲音,似乎是在阻止rourou朝朕這邊撲過來。“大仙,你干嘛拿袋子套著他,快放開他!”朕敏銳地感覺到rourou的叫嚷讓殿中的議論聲瞬間高漲了許多。“殿下莫急,您看那袋子掙扎得厲害,大仙定然無事,一會兒等皇上審過,自然會放他出來的,殿下,殿下,你先別急。”老福臨自然看出情勢不利于自家主子,急忙低聲再次阻止rourou。朕沒事,朕當(dāng)然沒事,朕活蹦亂跳好得很,讓朕知道是誰居然敢套朕麻袋、陷害rourou,朕一定一爪子撓死他!“尚昕,這里是太廟,不可喧嘩,退下!”老皇帝的聲音威嚴(yán)地響起,他的話rourou是必須要聽的。“父皇……”朕聽出rourou的聲音已經(jīng)委屈地帶上了哭腔,讓朕好一陣心疼。老皇帝卻是沒有理會rourou的祈求,轉(zhuǎn)而嚴(yán)肅地對拎著朕的那個家伙說道:“你是哪個營的?朕怎么看著眼生?”“回皇上,臣是原南城衛(wèi)驃騎營校尉宋志杰,年前才調(diào)入虎騎軍護衛(wèi)營?!绷嘀薜募一锂Y聲甕氣地回答,聲音震得朕耳朵都有點不舒服。“哦,姓宋?!崩匣实蹱钏茻o意地輕哼了聲,朕感覺到拎著朕的那只手似乎輕輕地抖了一下。“皇上,還是先問案吧?!本赴埠盥犞掝}似有扯遠的意思,趕緊把話頭給往回拽。“你先把布袋解開吧。”老皇帝果然靠譜,知道朕在里頭憋著難受,別的都不急,先把朕放出來最著急!第33章“陛下,這貓性子極野,正是他打碎了七寶琉璃盞,臣怕放他出來……”“不許你們胡說,大仙才不是妖貓,他根本不會隨便亂碰祭儀,一定是你們弄壞了東西怕被罰,所以冤枉他!”朕的耳邊響起了rourou稚嫩的怒吼,一邊說著,rourou的小手一邊用力去撕扯布袋,試圖把朕從里面抱了出來。朕一冒頭,就對著rourou的小嘴重重地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