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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罵,或者是可憐兮兮的哀求,可是這一聲之后,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真是有點不正常。于是——朕的好奇心又發(fā)作了。朕一路翻梁過柱摸到瓷器破碎聲傳出來的內(nèi)殿,剛看清楚里頭的情景,心里就一陣欣喜,哈!不但皇后在,就連二皇子也在,不過——這殿里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殿里人不多,除了皇后和二皇子只有廖廖幾個宮人侍立在側(cè),應(yīng)該是皇后與二皇子最心腹的幾個。座上,皇后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很是不耐地?fù)]開旁邊宮女遞過的一盞新茶。而在她面前不遠(yuǎn)處則濺了滿地的碎瓷和大片茶葉水漬,碎瓷中間站著的赫然竟是二皇子,被砸翻的茶水甚至潑濺到了二皇子衣擺上,月白色的錦袍上只見一片狼藉。“為什么又不肯吃藥?”皇后壓抑著怒氣低聲喝問,同時有些煩躁地捻動手中的珠串。二皇子有些怯怯地抬了抬頭,但又很快低了下去。皇后精致的眉鋒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疙瘩,“難道你就想永遠(yuǎn)躺在床上,看著那個賤人的兒子,還是那個棺材子搶走本應(yīng)屬于你的一切?”見二皇子對自己的話全無反應(yīng),皇后突然拎起裙擺,走到二皇子面前,有些氣急敗壞地怒斥:“把頭抬起來!”“母后,兒臣,兒臣害怕!”二皇子突然抬起頭,帶著哭腔一把抱住皇后,“母后,兒臣不想再喝那個藥了,兒臣害怕!”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眼前這個二皇子,朕總感覺和之前在御書房朝rourou伸手要朕的二皇子有哪里不太一樣,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又很難說清楚,這讓朕感到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是因為那藥,你現(xiàn)在還是個躺在床上連坐都坐不起來的廢人呢,就算是毒藥,只要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得給我喝!”皇后恨鐵不成鋼地一把推開二皇子。二皇子一臉委屈,卻是憋得臉通紅,也不敢再吭聲。“還有你,劉能!你是木頭人嗎?就是這么伺候二皇子的?連個藥都不能伺候殿下按時服用,本宮要你何用?”聽得皇后厲聲責(zé)難,站在二皇子身后,一個看上去三十五、六的太監(jiān)頭領(lǐng)顧不得滿地碎瓷,趕緊快步上前,撲嗵一聲就跪了下來,“是,是奴婢的錯,奴婢知錯,還請娘娘恕罪?!?/br>“蒙蕩!”皇后甩手走回座位,高聲喊出一個名字。一個瘦高瘦高的太監(jiān)慢吞天地從內(nèi)殿更深處走了出來,不疾不徐的步子,隱約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傲慢,他走到皇后面前行禮:“娘娘,奴婢在!”朕的目光瞬間就被那個太監(jiān)吸引,三四十歲年紀(jì),麻桿一樣的身材,二等總管太監(jiān)的服飾,正與元妃口中形容的那個太監(jiān)一般無二。朕也記起確實曾經(jīng)在皇后身邊看到過他,但因為他并不是皇后最近身的那一個,所以朕并沒有怎么注意過。只是——蒙蕩,這個名字……朕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見皇后叫他的名字。“還有藥嗎?”皇后似乎并沒有覺察出這個叫蒙蕩的太監(jiān)在態(tài)度上有什么問題,或者即便發(fā)現(xiàn)了,也因為某些原因隱忍了,她只是焦切地問著她關(guān)注的問題。“有是有,但是不多了,娘娘您知道,這藥制起來極是不易?!闭f罷,蒙蕩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雙手捧著送到皇后面前。“行了,一會兒你去婉蘿那兒再支100兩銀子便是?!被屎蠖⒅撬幙戳税肷魏?,卻是沒有接,只是微抬下巴示意他將藥送到二皇子面前。“娘娘,這不是錢的事情……”那叫蒙蕩的太監(jiān)還待要再說,卻被皇后揮手打斷:“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先趕緊去伺候二殿下服藥?!?/br>“是,是,奴婢遵命?!甭牭交屎蟮拿?,蒙蕩沒有再糾纏,轉(zhuǎn)身捧著藥走到了二皇子面前。他用力拔開裹著油紙的木塞,笑瞇瞇地將葫蘆遞向二皇子:“殿下,請用藥吧?!?/br>二皇子死死盯著那黑黝黝的葫蘆口,本就蒼白的臉色這會兒更是白得泛青,朕往前小挪了兩步,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那絕對不是一個怕喝藥的孩子對苦藥的厭惡,朕認(rèn)為,那應(yīng)該是恐懼,他對于那葫蘆里的東西有著極深的恐懼。“不!我不要!”二皇子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祈求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后,幾乎快要哭出來:“母后,母后,求求你,不要再讓兒臣喝了,兒臣不要喝?!?/br>“劉能!你還發(fā)什么呆?”皇后秀眉緊蹙,猛地一拍幾案。一直跪在地上的劉能趕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二皇子,“殿下,殿下聽話,良藥苦口,只有喝了藥,您的身子才能早點康復(fù)啊?!眲⒛軐⒍首泳o緊抱在懷里,蒙蕩趁機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二皇子的下巴,葫蘆口一揚,那里面一種濃黑的液體就被倒進(jìn)了二皇子的嘴里,但在二皇子拼命地掙扎間,有一點點從他的嘴角泄漏出來,順著下頜滴到了地上。似乎藥剛一入喉,二皇子身子便立刻一軟,瞬間就失去意識昏倒在劉能的懷里。“殿下?殿下?”劉能輕聲地叫了兩聲,見二皇子沒有反應(yīng),就雙臂一托,將二皇子整個抱了起來。看殿內(nèi)諸人皆氣定神閑,并沒有人對二皇子突然的昏厥表示驚訝,朕猜想這可能是他服藥后的正常反應(yīng)。皇后見到二皇子昏倒,臉上劃過一絲心痛,卻是終于卸下了怒容。她緩緩地從主位上走下來,走到劉能面前,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二皇子的蒼白消瘦的臉頰,帶著一股倦意輕聲道:“帶二殿下回去休息吧,待他醒了再來報我?!?/br>“是!娘娘?!眲⒛艽故c頭,抱著二皇子就打算往外走,但還未轉(zhuǎn)身,就被皇后叫住:“等會兒,你回去吩咐銀珠,煮一碗銀魚羹備著,他醒來怕是要半夜了,肚子肯定會餓的。”“是,娘娘放心,我們定會好好照顧二殿下。”劉能輕聲應(yīng)是。劉能帶著二皇子走了。朕的目光集中在那個叫蒙蕩的太監(jiān)身上,他正在小心翼翼把那已經(jīng)空了葫蘆收進(jìn)袖袋里。皇后也轉(zhuǎn)頭看向蒙蕩:“蒙蕩,這藥還要吃多久?皇兒的病,何時才能根除?”“娘娘,二殿下是先天不足,從胎里便帶著病根,這藥雖然靈驗,但是要想根除,實在不易。再說,這藥的藥性兇猛,每次都不能多用,只能一邊用藥,一邊調(diào)養(yǎng),不過,照目前這樣看來,只要定時服藥,用個三、五年,定是能好清的?!?/br>“三、五年?到底是三年還是五年?你沒看到皇兒剛才痛苦的樣子嗎?還要三、五年,難道就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皇后聽到蒙蕩的回答,頓時忍不住拔高了聲調(diào)。“沒有了,娘娘,奴婢這方子可是筮依族不傳之秘,若是有別的法子,奴婢難道能眼睜睜看著二皇子吃這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