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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情。 程瑜瑾十分吃驚:“九叔起這樣早?” 程元璟淡淡瞥了她一眼,懶得回答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他指了指身邊的墨,問:“會寫字嗎?” 程瑜瑾臉上的笑十分燦爛,仔細(xì)聽還有咬牙的聲音:“九叔覺得呢?” 程元璟倒不是故意埋汰程瑜瑾,而是在他眼里,會寫字便等于寫得好。畢竟為官入仕,寫文章是最基礎(chǔ)的事情。不論是首輔,太傅,御前伺候的太監(jiān),還是教程元璟的夫子,人人都寫的一手好字。 程元璟沒有在意程瑜瑾的冒犯,而是用眼神點了下筆,說:“先寫一幅字。” 程瑜瑾心想小瞧誰呢,她程大姑娘盛名在外,棋琴書畫針線女紅無一不通,然而她最擅長的,卻是書法。 程瑜瑾走到桌前,拿起筆想了很短一會,便落筆題字。 程元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程瑜瑾受傷的左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有紅包~ 第十六章 假傷 程瑜瑾一鼓作氣寫完了一幅字,她內(nèi)心非常滿意,但出于矜持,并沒有主動開口。然而她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程元璟不知道在看什么,竟然沒有反應(yīng)。 程瑜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程元璟正在看著自己身側(cè)。她理了理衣袖,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 “九叔?” 程元璟收回視線,從容地將視線落在紙上,見他這樣表現(xiàn),程瑜瑾倒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程瑜瑾小心揣測著程元璟的神情,卻什么都看不出來。程瑜瑾漸漸有些緊張了,低聲問:“九叔,您看怎么樣?” 程元璟低頭掃了她一眼,淡淡道:“對于女子而言,尚可?!?/br> 這話程瑜瑾就非常不喜歡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對于女子來說尚可?這是看不起誰。 她挑眉,故意追問:“那對于所有人呢?” “差之通達,過于喬飾,心不正,下筆亦分心?!背淘Z說的毫不客氣。程瑜瑾瞇了瞇眼,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他說得對。 程瑜瑾為了名聲,練習(xí)了閨閣女子所有叫的上名的技能,比如刺繡,比如彈琴,她都可以做的非常漂亮。然而事實上,她真正喜歡的,唯有書法。 書亦是她最擅長的一門。只不過她作為過繼女,有些地方能出頭,有些不能,比如寫字,比如寫詩作賦。這是該家里幾個弟弟出彩的,她不能奪之鋒芒。 所以程瑜瑾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自己的書法功夫,那天在程老侯爺面前,她為了討好程老侯爺,很是吹了一番老侯爺收藏的字,沒想到竟然是程元璟的。程瑜瑾有些尷尬,今日下筆時,她就有心顯示,讓程元璟看到她的字寫得有多好。 不承想因為太注意寫得漂亮,反而落于下乘。 程瑜瑾不服氣,提起筆,在紙的邊緣飛快寫了個“瑾”字。程瑜瑾放下筆,抬頭不閃不避地看著他:“九叔,那現(xiàn)在呢?” 程元璟好笑,這個女子好勝心當(dāng)真強。明明心機重又好顏面,卻偏還要裝賢惠淑良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她的字倒還可圈可點。 程元璟眼睛不由又落到她的左手上。程瑜瑾這回覺察到了,她跟著低頭,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左手應(yīng)當(dāng)還在受傷。 程瑜瑾立刻扶了扶桌子,堅強又懂事地笑道:“九叔,只是皮外傷,不妨事?!?/br> 以程瑜瑾那好臉面的性格,她說不妨事,程元璟連五成都信不過。他頓了一會,問:“昨夜之事本與你無關(guān),你為什么要請罪,還連累自己受傷?” 程瑜瑾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即她好笑地抬頭,看向程元璟:“九叔,那你說該如何?” “父親和祖父的爭端是因我而起,雖然是因為積怨已久,和我沒什么實質(zhì)關(guān)系,但祖母和我母親會管嗎?我昨天站出去,只是擋一鞭子,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九叔你猜我會如何?” 程元璟默然,他問:“以往,程元賢就這樣當(dāng)著眾人的面數(shù)落你?” 程瑜瑾回想昨日的事,慢慢想起昨天程恩寶鬧騰,程元賢嫌丟臉,確實吼了她一句,說她不懂得照看弟弟。程瑜瑾不以為意:“只是被說一句而已,又沒有實際利益損失,在意這個做什么?!?/br> 反正她一嫁人就能脫離程家,而程元賢和慶福繼續(xù)慣著程恩寶,以后有他們可受的。 程元璟竟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他心里涌上一股無法言說的感情,她才多大,就能說出這樣理智到絕情的話。程家人曾經(jīng)到底是怎么對她的,讓她變得這樣通明克制? 程元璟對程家生出一股火,他的情緒來的莫名其妙,連昨日被程元賢冒犯他都毫不在意,怎么聽到程瑜瑾的話,他反而生氣了? 程元璟正在奇怪自己這是怎么了,就聽到程瑜瑾攏著袖子,慢悠悠說道:“眾生皆苦,九叔該不會在可憐我吧?” 程瑜瑾抬頭對程元璟笑了笑,眼角瞇起,露出一種勾人的狡黠:“感情這個東西一文不值,九叔與其可憐我,還不如給我些實在的利益呢?!?/br> 程元璟被氣笑了,他瞥了她一眼,反倒喜歡程瑜瑾這樣坦蕩蕩的作態(tài)。經(jīng)過程瑜瑾這一打岔,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緒都消散了個干凈。 程元璟不喜歡欠人,昨天的事因他而起,程瑜瑾只是被牽連而已。他從一旁的多寶閣上取出一個瓷瓶,隨手扔給程瑜瑾。程瑜瑾手忙腳亂接住,她拿起來一看瓶子,頓時愣了:“藥?” “嗯。” 程瑜瑾滿臉不愿意:“你給我藥干什么?能不能換一個呀?” 程元璟這么多年,頭一次碰見他賞賜別人,對方還不滿意,叫囂著讓他換一個的。程元璟不氣不惱,笑著看向程瑜瑾:“你說什么?” “我覺得……”程瑜瑾一抬頭撞見程元璟的眼神,即將出口的話頓時吞了回去,“我覺得,九叔著實細(xì)心又慈祥。謝九叔。” 慈祥?年僅十九歲的皇太子想,為君確實要慈,但他也不到被人稱贊慈祥的地步吧?程元璟轉(zhuǎn)而想到他和程瑜瑾名義上是叔侄,稱贊父輩,用慈祥倒也行。 興許是程瑜瑾最后那句“謝九叔”太干脆太清甜了,程元璟破天荒地沒有和她計較犯上之罪,而是率先走到里間的大書案前。他進去后見程瑜瑾還站在原地,挑眉道:“還愣著干什么?過來?!?/br> 程元璟的院子亦是兩進格局,正面連著五間正房,后面有一重罩房。他一個人比別人一家住的都大,身邊還沒有妻妾侍婢,空間敞亮的很,東邊這兩間房就被他打通,做了書房。 書房里布置清雅,空間錯落有致,可見主人品位很好。但是饒是如此,里面也只有一張書案。 現(xiàn)在程元璟還站在長案前,看這架勢,豈不是要手把手教她寫字? 程瑜瑾心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