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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的話,以那愛玩愛熱鬧的個性,應(yīng)該會……肖騰沒讓自己繼續(xù)往下想,因為那種刺痛的感覺又來了。他有點意外于自己的不良反應(yīng)。距離容六的離開,時間不是太長,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他竟然還是無法釋懷。他想,大概是因為容六不告而別,沒有起碼的禮數(shù),令這事成為一個不甚愉快的結(jié),自己才如此耿耿于懷吧。“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肖騰回過頭,看著面前的女性。對方打扮得非常得體,優(yōu)雅又美麗,笑容溫婉大方,一般男性此刻都該花言巧語了,但肖騰并不知該說什么來應(yīng)對,只說:“不會,沒事?!?/br>這是上次相親的女士。肖騰非但記不住她的臉,還悲劇地連人家的名字也沒想起來。但人家通過張老轉(zhuǎn)達了對他的再次邀約,他沒有什么理由刻意推辭。既然容六都已經(jīng)走了。兩人去了樓上餐廳,順理成章地坐下來點餐,對方看了會兒菜單,突然抬頭,用烏溜溜的眼睛盯住他,說:“你是不是壓根沒記住我叫什么?”“……”雖然很失禮,但肖騰完全不擅長,也不愿意于哄騙女人,因此只有默認(rèn)了。幸好對方并沒有發(fā)飆,只微笑著說:“我就知道?!?/br>“我叫柳凝。”“哦,我叫肖騰?!?/br>“……這我知道呀?!?/br>“……”柳凝說:“你怎么這么呆萌的呀?!?/br>“………………”“哎呀,你這么木,我就不跟你繞彎彎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br>“……”“你是不是對我完全沒興趣???”“……”肖騰有點招架不住,他固然是單刀直入的個性,討厭拐彎抹角,但他知道和女性溝通時候是切忌直接,需要含蓄,然而面前這妹子一上來就把之前羞答答欲語還休的面具給撕了。這讓他怎么回答好呢?于是他只能再次選擇陷入了沉默。柳凝說:“就算不要求什么一見傾心,好歹也得對我有點印象才合理嘛。我看你剛才,連我的樣子都沒認(rèn)出來吧?”“……”肖騰默默地喝了口茶。“哎,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呢,”柳凝嘆口氣,埋怨道,“不是我自夸,從小到大,哪個男人不會多看我兩眼啊。本來舅舅說要給我相親,還是個離異帶四孩子的,差點沒把我雷死,心想真是活見鬼了,我又不是做慈善的要普度眾生,至于那么低嫁嗎。哪知道,居然反而是你對我不滿意。”肖騰太尷尬了,只能辯解道:“也談不上不滿意……”柳凝看穿了他:“是完全沒印象,是吧?”“……”沒錯。“到底為什么呢?我的條件不算差吧,”柳凝說,“難道你不喜歡女人?”肖騰“噗”地噴了一口茶。幸而菜很快送上來了,總算可以埋頭吃飯以化解一些尷尬。動了會兒筷子,肖騰就有點吃不下了,因為對面的這女人一直在大大方方毫不掩飾地地盯著他看,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看得全身不自在。柳凝托著腮,好整以暇地瞧著他:“其實,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哎。”“……”“你很拒人千里之外。但怎么說呢,這樣的又會讓人反而想了解你?!?/br>“……”柳凝笑瞇瞇地:“可能因為你長得帥吧?!?/br>“……”亂七八糟地吃完這頓飯,肖騰就趕緊走了。他覺得再有下一次邀約還是果斷拒絕吧,反正也表明態(tài)度了,就沒有再應(yīng)酬下去的必要。更何況,她給他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主動,那種豁達,那種隨性,那種笑瞇瞇的調(diào)侃。他不想再接近這一類人。新年這日,肖騰帶了一家人去廟里祈福。他并不信鬼神之說,但代代相傳的習(xí)俗是不能免的。不信也不等于不敬,他這種年紀(jì)的男人,更不會有輕佻的叛逆之心。于是肖騰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地請了香,從旁邊的門進入大殿,沿著順序拜佛。香火的氣息令人覺得安詳肅穆,殿中人頭攢動,但很是安靜,無人喧嘩,眾多前來祈福的香客在虔誠地上香,叩首,低聲念念有詞,或默默祈禱,都像是有許多心愿。肖騰心中平淡空白,沒有任何想法,只逐個照規(guī)矩禮拜,很快就差不多拜完一圈了。拜完天王殿,大雄寶殿,突然聽得肖隱在背后說:“要許愿嗎,爸爸?”“不了。”求神顯然不是他會做的事。而且祈福許愿又不能求發(fā)財,對他這生意人來說,那就更沒什么可求了,無非是家宅平安一類,這在頭一柱香就公式化地念過了。肖隱說:“我許了個愿,希望到時能來還愿?!?/br>“……”他很想斥責(zé)兒子有理想不靠自己奮斗,竟然寄托于鬼神之力,但在此地又顯然不合適開這個口,只得無奈地抬頭望了一望。他看見文殊菩薩悲憫而無聲的臉,心頭突然動了一動。這位代表大智的菩薩身騎青獅,手持慧劍,獅吼可以震醒沉迷的眾生,金剛利劍可斬斷眾生一切煩惱。像是有著可以超脫一切,斬斷蠢癡的智慧。肖騰注視神像了幾秒,而后終于在那慈祥端莊的面孔之下垂下頭來。反正沒有人能聽得見他心中言語。肖騰在心里快速地倉促地念了幾句,隨即匆匆肅立合掌,轉(zhuǎn)身走開。即使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還是有點慌張,也不自在。感覺自己像做了什么丟人的事一樣。為自己的痛苦而向神明祈求,這太無能,也顯得軟弱了,這不該是他的所作所為。幸而并沒有任何人知道。只除了那尊高大沉默的神像。冬天的夜晚總是分外漫長,肖騰很煩躁于這一點,即使在開了暖氣的屋里,他也覺得清冷,周身不適,加上怎么也盼不到天明,簡直令人煎熬。好容易睡了,也是不安穩(wěn),只能在淺眠和清醒之中反反復(fù)復(fù)地折騰,一直到自己精疲力竭,困乏到極點,無可奈何地失去意識為止。疲憊的深度睡眠過后,肖騰突然醒來,他在困倦中,習(xí)慣性想伸手摸鬧鐘看時間,卻覺察到有些異樣。被子里比以往來得溫暖。那是來自其他人的身體的溫度。肖騰忙轉(zhuǎn)過頭,借著微淡的曙光,他看見依偎于身邊的青年沉睡的臉。“……”鎮(zhèn)定如肖騰也驀然吃了一驚,一時間里動彈不得。足足過了有一分鐘,他才回過神來,他伸出手指,謹(jǐn)慎地,碰觸了一下青年的臉頰。是實體。并非虛幻。他看著青年的臉,依舊猶如尚在夢中。青年感覺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動了動眼皮,瞇眼看看他,嘟噥道:“早啊……”肖騰在那熟悉的聲音里,找到一點實感,終于開口,問他:“你怎么進來的?!”“太久沒見,想你了啊。”青年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有一種半夢半醒的誠實。肖騰又問:“你怎么回來了?”青年還是睡眼朦朧:“我辦完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