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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申奕繼續(xù)不知死活重復那個讓他今天恨不能將耳朵關上的問題:“奇怪,怎么沒看到容六?他去哪啦?”肖騰道:“你這是在問我?”“當然啊。”肖騰冷冷地:“和我有什么關系?”真是好大的狗膽,難道沒看見外面那么多人有疑問,卻沒一個敢進來問他的?!“怎么沒關系,你們關系那么不一般,一直親密無間,形影不離的嘛?!?/br>肖騰又抬起眼皮,重新慢慢看了他一眼:“你再說一遍?”申奕立刻閉上嘴,乖乖把手里的文件遞上:“容六不在,這個請您親自過目。”“嗯?!?/br>安靜了那么一會兒,申奕又不甘寂寞道:“我很好奇你對容六的看法啊?!?/br>肖騰冷靜地翻閱著手上的合同書:“關你什么事?!?/br>申奕訕笑了一下:“啊哈哈,是是是,我多事。不過,我這不就是,好奇嘛。容六多討人喜歡啊,但你對他態(tài)度不怎么的,總得有原因吧?!?/br>“……”“你到底對他什么方面有意見啊?”“什么方面都有意見?!?/br>“……那也,具體說說唄。”“那樣一個病秧子,有什么好說的。”“……”申奕問,“容六生病了?”“對?!?/br>“那他還好嗎?嚴重嗎?”肖騰奇道:“你為何不去問他本人?”“哦……那我能去探望他嗎?”“隨便?!?/br>把申大公子打發(fā)走了,肖騰繼續(xù)審視今天的工作。他只是認為沒必要和不熟的人認真討論一些話題。要說對容六的評價,其實也不盡然那么差。如果不是因為有過的不愉快交手經歷,容六這樣的人,其實是非常能得到他的賞識的。有智商,有情商,懂分寸,識大體,知進退,擅交際。他手里相當相當?shù)募比币粋€容六這樣的人才。但容六始終是膽大包天地冒犯過他的人。雖然事例比較特殊,但和那些試圖挑戰(zhàn)他權威,在商場上擊敗他的對手,在本質上并無很大不同。他覺得容六就像一只養(yǎng)不熟的狼一樣??v然有狗的姿態(tài),但終究難免會出其不意地咬上他一口。沒有容六的一天,精神上是十分放松的,但肖騰也感受到了成噸的工作壓力。開會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別的人怎么就那么蠢那么駑鈍那么不周到,一點小事都辦不妥貼,也沒法從他的表情里揣度出他的心意(什么,他沒有表情?),而且只不過被他訓了兩句就如喪考妣。“瞧瞧人家容六!”被罵得狗血淋頭還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他有幾度想這么說,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了下來。一將難求啊,肖騰在心里不太愉快地想。這天肖騰加班到很晚才離開公司,有容六在的日子,他已經很久沒這樣郁悶地加過班了。容六看起來沒個正經,長得一副花瓶樣,但工作上確實,有他跟沒他完全是不同的難度。待到回了家,肖騰才進大門,他就覺得很是異樣。家中居然十分熱鬧,而且從未有過地喜氣洋洋。肖騰皺著眉循聲過去,見得花園草地上有著不少人,花團錦簇,歡聲笑語,他甚至還看到BBQ的架子,烤了一半的蔬菜培根卷還在冒著熱氣,就跟在開同樂會一樣,就差沒張燈結彩了。“……”“你們在做什么?”他一開口,像是瞬間按下靜音跟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凍住了,滿場鴉雀無聲。過了幾秒,石像們紛紛開始解凍了。“我們走了。”“下次再聊!”“好好保重!”“回見!”一時間里眾人作鳥獸散,走得干干凈凈。要不是烤架還在,簡直會令人以為方才那熱鬧只是幻覺。余下的幾個人安靜了片刻,肖紫怯生生地率先說:“聽說容六叔叔病了,就有很多人來看容六叔叔。容六叔叔心情挺好的,就聚會了一下……”容六望著他:“不好意思啊,沒事先和你打招呼,擅自在你家待客了……”肖騰淡淡地:“不用?!?/br>眾人看來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唯恐觸怒他,其實他這方面并不小氣。借他家花園來聚會也就聚會了,并不算什么大事,花園根本不是他愛去的地盤,不屬于他“閑人止步”的隱私領土。至于里頭是孩子們在玩,還是客人們在玩,他都不甚關心。他暴躁易怒,但并不是什么都計較。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得肖璞在后邊說:“這,老爸不開心吧?他會不會是嫉妒容六叔叔太受歡迎了?”肖隱說:“你又瞎說什么大實話?!?/br>“……”肖騰頭上的青筋又爆了一下。真是小孩子無知的見解。生病有一堆的人來探望的場面,他也是見慣了。有什么可羨慕的。哪怕他們是為了巴結而來,而容六的那些是出于關懷而來,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能讓人一邊恨你一邊還要來探望你,這也是種本事。對吧。他從來只注重結果。動機和過程一點都不重要。回到客廳,正坐等黃媽端上他一個人的晚餐,就見得容六也跟進來。肖騰想及工作上的那堆欠缺幫手的破事,便問他:“今天如何了?”青年沖著他那并無關懷之意的臉,鮮花盛開一般笑道:“我今天好多了。”肖騰“嗯”了一聲。“明天我跟你去公司吧。”肖騰待要同意,看看他依舊顯得蒼白的臉色,又道:“你行嗎?”容六笑了一笑:“我已經沒什么事了呢?!?/br>肖騰毫不掩飾地皺眉道“你可別添麻煩,沒那個人手去照顧病號?!?/br>“我不會添麻煩的。”“在家多呆幾天吧。”徹底養(yǎng)好了再說,免得他這主人當?shù)锰瘫 H菁耶吘故撬瓦@大少爺來“靜養(yǎng)”的,不是來給他打工的。“……嗯。”肖騰也覺察了,容六尚在病中的時候,就和平日很是不同。收斂,溫順,也不太嬉皮笑臉。晚上翻閱行事歷的時候,肖騰看到了日歷提醒。“周日是中秋?!?/br>他很敬愛他已故的父親。所以他會如父親所愿地安排這一家人吃飯的飯局。雖然他非常的討厭這頓所謂的中秋團圓飯。他打電話給自己弟弟,肖玄對這事自然記得一樣清楚,對飯局和當日的拜祭都滿口應允。末了,肖玄突然說:“大哥。有個事?!?/br>“什么?”青年有些期期艾艾地難以啟齒:“那個,周日晚上吃飯,我可以,帶歐陽老師去嗎?”肖騰肌rou僵硬了好一會兒,還是說:“……隨便吧?!?/br>電話那頭的肖玄顯然很是開心:“謝謝大哥!”掛了電話,肖騰很有點氣血不順,不得不坐下來按了會兒胸口。但正如他最終點頭許可了一樣,理智上他也清晰地知道,無論他怎么想,多憤怒,除非他不認肖玄這個親弟弟,不然歐陽希聞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肖家的一員了。這特么還能怎么著啊,都多少年了,他什么手段沒用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