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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沙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鱗果葉乃是療毒的圣品,但是對沒有中絕情花刺的人青鱗果葉卻是一柄出鞘的利刀,萬萬碰不得?!?/br>
「那么……萬一普通人不小心服下……青鱗果葉……」這句話說得甚為艱辛,彷如千斤重石壓在心上,一個強烈的預(yù)感讓容飛揚簡直沒有勇氣再問下去。

「那樣的話全身肌rou都會產(chǎn)生劇烈的撕扯之感,還會牽動五臟六腑,渾身疼痛難當(dāng)?!估铒L(fēng)說來猶有余悸,「我小時候曾經(jīng)由于好奇吃過一次,發(fā)作之時滿地亂滾,足足痛了半個時辰,以后見了這玩意兒就避之不及。雖然青鱗果葉對身體的妨礙并不大,但是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搖頭道:「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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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西門毓秀!好一個高明的騙子!說什么先天所生的不治之癥──全都是騙人的鬼話!你何必……何必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你救的人如此……辛苦自己……容飛揚死死地握緊了雙拳,眼眶發(fā)紅,眸中漸漸籠起一層薄薄的水光……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可是那個人……他已經(jīng)承受了好幾個月這種痛不欲生的……折磨……這一刻,容飛揚在心中起誓的,今后自己絕不會再讓毓秀受到丁點兒傷害,絕不再讓他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悄悄地推門而入,那個順長瘦削的人正靠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托腮沉思。桌上,一張白色的紙箋以一方銅鎮(zhèn)穩(wěn)穩(wěn)地壓住,紙角隨著窗外的微風(fēng)寒窸窸窣窣地翻卷不停。

「毓秀……」一聲嘆息,一件外衣輕輕披上了陷入遙遠悠思的男人的肩。

「……你回來了?!刮鏖T毓秀微微一驚,迅速收回不知神游到何處的思緒,轉(zhuǎn)眸望向立在身后的英挺男子?!盖圜[果葉呢?」

「我剛才在門口遇見了李侍衛(wèi),你猜他跟我說了什么?」容飛揚不答反問,語聲平靜,雙目如炬,一霎不霎地凝視著西門毓秀的眼睛。

「……你終于還是知道了。」

「為什么一直瞞著我?」

「每個人都不太愿意接受一個自己所僧惡之人的援手,更何況如容少俠這般心高氣傲、好惡分明的人。當(dāng)初我若實話實說,你又豈肯心甘情愿地服下青鱗果葉?」

「……」

「呵呵……」他突然笑出聲來,「我這張臉的確丑不堪言,也難怪容少俠會避如蛇蝎?!刮鏖T毓秀凝眸遠眺,神情淡然得彷佛僅僅是在談?wù)搫e人的事?!覆贿^無論再怎么厭惡,也請你忍耐過這一年,一年之后……」

「毓秀!」

「一年之后你可以立刻離開此地,從此忘了西門毓秀這個人,永遠不必再見……」

「毓秀!」身體陡然問離椅而起,被人自后方緊緊地摟住,力道之大似乎連骨頭都快碎了,耳邊傳來切切低語,語中飽含著深深的痛楚與歉疚?!笇Σ黄稹瓌e說了……是我不對……全是我的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無關(guān)對錯?!刮鏖T毓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自容飛揚懷中退離,雙手撐著桌沿孑然而立?!该恳粋€人都有權(quán)選擇自己喜歡的事物,容少俠又何需自責(zé)?」回過神后的白衣男子目光中的脆弱茫然一掃而空,清幽狹長的眸內(nèi)一片澄靜平然,波瀾不驚?!讣热蝗萆賯b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那這青鱗果葉……」

「青鱗果葉我自會服食?!雇送约嚎湛杖缫驳氖?,一陣強烈的失落感驀然涌上心頭──容飛揚從懷里掏出一片青鱗果葉,當(dāng)著西門毓秀的面用力咀嚼吞咽?!溉绻悴环判牡脑捨铱梢悦刻斐越o你看?!顾嵵乇WC。

「我答應(yīng)過你……」

「別再提那個!」一想起當(dāng)初自己強行要求西門毓秀陪著吃藥的事容飛揚心里就堵得慌?!高@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你再也別去碰那些見鬼的葉子!」

「既然如此?!贡”〉淖齑轿⑽⑾騼蛇呡p提,丑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淡淡的笑。

「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共粠С罹w的笑意令西門毓秀整個人看上去都溫暖了起來,就像某日一齊相攜出游,明媚的陽光透過枝頭灑在青青的草地上,他也是笑得如此的云淡風(fēng)清?;秀敝g依稀回到了兩人初識之際,那時的毓秀沒有現(xiàn)在的憂傷與愁苦,溫和的笑意時常停駐在眼角眉梢,一舉一動恰如和風(fēng)撲面──那個時候,他很快樂。雖然他從來不說,但容飛揚能確實地感受到由他身上傳來的絲絲縷縷的春日暖意……

「容少俠?!剐揲L的手指在怔怔發(fā)愣的俊美男子面前輕輕地揮了揮,「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谷蒿w揚猛然一省,這才驚覺自己居然看西門毓秀看到了眼睛發(fā)直的程度,至于三魂七魄更不知飄到了哪里──他頗有些尷尬地道:「我、我是在想……」吞吞吐吐之際,倏然憶起一件事?!笇α?!我聽李侍衛(wèi)說有一封急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多謝容少俠關(guān)心?!刮鏖T毓秀神情安然地道:「這只是本派師門的一些小事,在下足能應(yīng)付?!乖捯舴铰?,撐著桌角的一只手忽地一滑,整個人站立不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直把容大少唬得心臟「怦怦」亂跳,趕緊上前攙扶。

「你的內(nèi)傷未愈,不宜久站,還是先躺一會兒再說吧!」說罷,也不顧對方有什么反應(yīng),就一把打橫抱起身高與己相差無幾、體重卻相去甚遠的男人三兩步走到床前,徑自替他除鞋脫衣蓋被,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等西門毓秀省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柔軟舒適的床上,身邊還坐著一個嬉皮笑臉的家伙。

「我……」西門毓秀眨了眨眼,張口欲言。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谷蒿w揚搶著道:「如果不想說就別說,先休息一下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靜默片刻,西門毓秀問。

「一看就知道了。」容飛揚以一種很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回答。我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嗎?西門毓秀納悶地盯著笑容滿面的爽朗男子瞅了半天,方始緩緩道:「半月之內(nèi)我大師兄可能會到玄霄宮,那封信便是他差人送來的?!?/br>
「我……可以看嗎?」容飛揚遲疑地問。為什么毓秀眼中并無一絲一毫的喜悅之色?反而隱隱流瀉出一種無奈哀思……甚至還掠過幾許以前自己絕對察覺不了、如今卻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厭僧之意──莫非他們師兄弟的感情不太好?

「信函在桌上?!刮鏖T毓秀只答了五個字。

走到桌邊取出銅鎮(zhèn)下的紙,只見素白的箋上僅書著一行龍飛鳳舞、狷狂不羈的字:許久不見,予思弟甚切,不目將至。下面的落款是:兄沙問天。筆力逎勁,直透紙背。光從字體便能看出寫信之人個性甚為張狂放浪,其中「思弟甚切」此句更讓久歷情場的容大少敏銳地嗅到一絲說不出的曖昧之意。不要臉的混蛋!竟敢用這種口氣給毓秀寫信一一容飛揚愈看愈火,恨不能當(dāng)場將信揉得粉碎,立馬拋到九霄云外去。

「我和大師兄已有五年不見。」西門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