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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銅板多重……”僵硬的語氣顯示了某人在別扭,柳喚之唇邊漾出一抹柔和的笑。嘴硬的家伙……影畫的劇情十分平淡俗套,一對鄉(xiāng)村男伶萍水相逢,閑談下發(fā)現(xiàn)彼此志趣相投,日久生情。后來因為國內(nèi)動亂,丈夫被征召上戰(zhàn)場,那個兒伶在鄉(xiāng)下含辛茹苦地照顧著年幼的孩子,翹首以盼,直到丈夫軍隊中的一個同伴把他陣亡的消息帶回來,全劇以一片愁云慘霧的氛圍告終。這樣沉悶枯燥的戲路,向辰看到一半便不由自主地挨著柳喚之的肩膀打起瞌睡。柳喚之只能無奈的笑笑。幸好這廝睡覺還算老實,不打呼嚕不磨牙。他邊吃著零嘴邊欣賞著異國神秘的技術(shù),到劇終散場,才把那睡得酣甜的人搖醒。“唔……散場了?”向辰朦朧地?fù)伍_眼皮子坐直身。柳喚之笑道:“是啊,你整段戲都睡過去?!?/br>“這套影畫太無聊了,又是黑白片兒,能不睡么?”“可是我覺得還挺感人肺腑的,比茶樓唱戲說書的有趣,一物一景雖是只用了黑白二色,但繪畫得栩栩如生躍然紙上,還會說話,洋人的畫家和工匠真是丹青妙手?!?/br>向辰打個呵欠,道:“那些人物不是畫的,當(dāng)然真實?!?/br>“不是畫的?”柳喚之詫異,難不成……是甚么戲法把活物鎖定在紙上嗎?演完了要怎么將它們變回來,不會是一輩子都被困于里頭吧……他望了一眼那已然死氣沉沉的屏幕,心中頓時感到有點可怕,遲疑地問道:“阿辰你知道它是如何cao作的?”“這個不好解釋,大約就是把膠卷曝光后形成的影像?!?/br>柳喚之困惑的眨眨眼睛,“所以它是幻象?”“不是、那些東西都是真的……”向辰撓了撓后腦勺,略微懊惱地道:“誒、甭管它是啥cao作原理,你覺得好看就行?!?/br>影畫院的伙計利索地把遮光的布拉開,本來昏暗的室內(nèi)一時明亮刺目。微弱的說話聲零星響起,繼而漸漸增加拔高,觀眾個個神情興奮,你一言我一語,皆在談?wù)撝m才影片的內(nèi)容,有說有笑地陸陸續(xù)續(xù)離席散去,零亂的座位四周留下不少細(xì)細(xì)碎碎的食物渣滓,還有打翻了的茶水跡。伙計暗暗咒罵了幾句,卻只得拉長著臉拿過掃帚和抹布將垃圾清理干凈。二人混入擠擁的人流徐徐緩緩地移至街口,接著到驛站取回車子,又在路上堵了好一會兒,回到家住的街巷時天色已然入黑。大部分的食肆均已掛起門板打烊,惟有將就在附近的小酒家湊合一頓。窄小的棚架下誘人的燒菜味撲面而來,四、五桌椅任意擺放成一角,客人寥寥無幾,都獨自坐一桌悄然用膳。沒有屋頂擋住,抬眼便可見云淡月明,星光閃爍,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雅。“兩位客官隨便坐。想吃甚么?小店醬羊rou下酒頂暖胃的,不愛喝酒的話配熱湯也挺好……”正站在爐灶后炒菜的店家熱絡(luò)地招呼他們坐下,鐵鍋底下的火旺盛地燃燒著,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那就來一盤醬羊rou和半斤米酒?!毕虺剿斓攸c了店家的推薦,拉開椅子坐下,把菜牌推到柳喚之面前,“看看你想點甚么?”柳喚之拎起菜牌,也沒怎么看,隨和笑道:“挑你喜歡的就好,我不挑食?!?/br>記得他不太愛杯中物,向辰于是追加了熱湯和兩個小菜。店家很快便把熱騰騰的食物端來,向辰提起酒壺便要斟酒飲,柳喚之拿筷子夾了幾塊羊rou放進(jìn)他碗中,溫聲道:“吃點rou再喝,空肚子飲酒傷胃?!?/br>唉、真哆嗦。向辰暗地里咕噥一句,還是依言擱下酒壺,先吃了些東西才喝酒。搖晃的燈籠斜斜地映照著桌子,把地上人們的身影拉得幼且長。兩人靜靜地吃著,不時給對方夾夾菜,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柳喚之果真只喝湯,滴酒不沾,半斤米酒都落到向辰肚里。眼看酒快喝光,向辰意猶未盡地打個嗝,又添了一壺。大概是起了興頭,新的酒才送上來,他便咕咚咕咚的灌下好幾杯。柳喚之見狀,不禁按住他再次舉起的酒杯,勸道:“阿辰你喝太多了。緩一下吧,要不拿回家喝?”若然阿辰在此醉倒,自己可沒能耐把他摃回去。“才兩壺酒,哪里多了?”向辰不滿地嘀咕,一只胳膊撐額頭,呼吸也帶了些酒氣,顯然已微醺。“兩壺還不多?”“多嗎?”“都一斤了……”“一斤多嗎?”“對我來說很多……”“對我來說不多。”他跟他繞。阿辰莫不是已經(jīng)醉了罷。柳喚之哭笑不得,伸手便要奪去那酒壺:“你真的喝夠了──”“呵呵、小夫人,你這樣可是不對。”店家瞅見兩人吵吵鬧鬧的十分親密,以為他們是一對小夫妻,瞇起眼兒笑著搭訕:“當(dāng)妻子的不陪丈夫喝酒,怎么反倒打斷丈夫的興致?”柳喚之臉頰一熱,把手收回噤聲不語,淡淡的粉紅漫上耳根。隔離桌子的客人忍不住哄笑道:“店家,這位小夫人該是怕他夫君醉倒,回家辦那事不行罷……”向辰清醒了些,不太自在的抓抓脖頸,僵硬地澄清:“呃、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老婆?!?/br>“哎呀、還不是夫妻嗎?”店家估計錯誤,卻也沒感尷尬,隔著布握住鐵鍋抖了抖炒菜,甚是幽默地開起玩笑來:“真可惜呢,看你小兩口多相配,親事定下了沒有?小兄弟,定了就快快成婚,人家一個小兒伶被你拖著多不好……”對座那張白玉般的臉蛋紅得彷佛滴出血來,向辰頓時頭皮發(fā)麻,窘困不已:“店家,咱倆只是好朋友?!?/br>好朋友?那小兒伶看你的眼神多溫柔,吃飯又給你夾菜倒酒,對待好朋友會這么體貼周到?年輕人,真是木頭腦袋。店家搖搖頭,意會不宣。結(jié)果,剩下的半壺酒沒喝成。不知為何,被酒家老板漫不經(jīng)意地調(diào)侃幾句,向辰就覺得他們的氣氛有些古怪。那個叨叨念念的先生倏地緘默下來,也不阻止他喝酒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沒了那把溫和的嗓音在耳邊啰唆,他忽然間就打消了喝下去的念頭。結(jié)了帳,向辰把柳喚之送回他家門口,灰白的墻壁后已然燈火通明,里面卻是寂靜無聲,在柳喚之眼中就像暴風(fēng)雨的前夕。不想被葉梓發(fā)現(xiàn)他與阿辰一同游玩的事,加上這么晚才回去,定然又是一通質(zhì)問,他靜悄悄地與向辰話別,輕手輕腳地推門入內(nèi)。呿!葉辣椒是他同事還是他家長啊……向辰失笑,扭過方向盤將車子掉頭。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