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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樹,有蟲鳴鳥叫,雖然哭嚎聲仍在耳邊,但總算有了生氣。“呵呵呵,看來你們還挺有人緣兒的,好想來的人挺多?!?/br>由老婦人變化而來的小蘿莉自顧自笑了幾聲,隨后毫無預兆地發(fā)難,小手一揮,早就安排好的幾根金線被打斷,那被金線綁著的樹藤在解脫束縛后立馬向身為陌生熱源的幾個活人纏去,錢多多一家四口猝不及防,被綁了個正著。吳芯不算是人,僥幸逃過一劫,可沒想到對手還有后招,她剛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樹干忽然裂開了個縫兒,從縫里有幾帶著粘稠不明液體的根枝條伸出,將她拖進了樹里,隨后樹干緊緊閉合,將她禁錮了起來。“抱歉?!毙√}莉用手輕輕撫摸這剛剛‘吃人’的大樹,“請你們在這兒安靜待會兒吧?!?/br>錢芳這邊由秦意寧帶頭,還在陰暗的小路上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一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錢芳問:“我們到了嗎?這是哪兒?”“這里是堂月山?!鼻匾鈱幒鋈煌O履_步,“把你們家后代們帶到非人的地界的,就是這里的山神?!?/br>“你是說尹棠月?”孟先生顯然是認識那位同行的。“當年鬼王魂飛魄散后,由他四個手下管轄四方的鬼域、鬼鎮(zhèn),而能屏蔽現(xiàn)代各種儀器搜索和修者們的法器尋找的地方,也就那些地兒了?!鼻匾鈱幾兓匦』译u的狀態(tài),落在孟先生的腳面上,“只要詢問四方鬼主自然能找到人,這篇區(qū)域是西鬼王女兒紅的管轄地,我們有幾個鬼修同事聯(lián)絡(luò)她后,得知幾十年前西鬼王為閉關(guān)修行,拜托幾位地仙幫忙看守鬼域和鬼鎮(zhèn),她出關(guān)后幾位地仙火急火燎地把鬼鎮(zhèn)的鑰匙交還,至今也只有一位地仙在交還自己所在地的鬼鎮(zhèn)的鑰匙后強烈表示愿意繼續(xù)管理鬼鎮(zhèn)的。”錢芳問:“就是你說的那什么尹棠月?”對于從孟先生嘴里蹦出來的名字,他是很敏感的來著。“據(jù)說西鬼王與堂月山山神是很親密的朋友,所以女兒紅絕不會覺得尹棠月掌管鬼鎮(zhèn)是出于什么陰謀?!毙‰u崽兒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剛開始我還以為這是誰在挑釁,但如此有計劃,不免讓人覺得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誰了?!?/br>“關(guān)鍵是目標究竟是誰對嗎?”錢芳問。小雞崽兒道,“問題是咱們都以為被針對的那個是自己。”“事實上呢?”“可能是任何人,還不一定是咱們的人?!?/br>“……”孟先生剛開始并沒有覺得對面的人忽然變成原型有什么不對,在下一秒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也受到了壓制,幾乎快保持不了人形了。此時他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危險,立刻拋下腳上的小雞崽兒,一個閃身把錢芳護在了身后。“別緊張別緊張,我還沒危險到能讓你緊張的地步?!币粋€小巧的身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那是個年齡在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一身鵝黃色的齊胸襦裙,十分嬌俏可愛。“你是……”孟先生覺得這人非常眼熟,“棠月的閨女嗎?”“……”小姑娘挑眉,“我就是尹棠月?!?/br>孟先生想起小雞崽兒說這人就是幕|后黑手,更不敢放下戒備:“原來你也維持不了正常的人形了嗎?”怪不得自己都沒有察覺。“留在原地好好看戲,我會把那孩子的家人換回去的。”尹棠月道,“要是你敢搞破壞,別怪我不客氣了。”孟先生見這么一小孩子說出此話,忽然覺得很好笑,但是想想這孩子是誰,又是怎么變成這樣的,有效不出來了。他問:“你要怎么不客氣?”“我……”尹棠月握拳,地下好像有什么東西感知到他的召喚,以最快的速度破土而出,被尹棠月用另一只手緊緊攥住。那是一條有一條淡金色的麻繩般的東西,孟先生看到那些‘繩子’,臉色微變,那是什么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就是山脈,是一座山的命脈!尹棠月惡狠狠道:“我不客氣起來,可是會連自己的命脈都會掐斷的!”還從來沒有哪個神仙會拿自己的命威脅別人,可山神水神等等不一樣,他們的命脈與一方百姓的命運是息息相關(guān)的。尤其是堂月山所在是華夏腹地,還是個地震帶上,地動災害頻發(fā),堂月山的命脈一斷,沒準兒立刻就會發(fā)上可怕的地動,或者山體滑坡等災害,到時候山下數(shù)萬百姓都別想逃。孟留痕問:“你這是想干什么?”怎么有種要同歸于盡的架勢?“對,對,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猜的沒錯?!币脑滦α耍拔揖褪窍胍瑲w于盡,但不是跟你,因為你不夠資格?!痹诶贤旅媲埃那榫w一點點變得激動起來。“……”“我守護華夏一方整整三千年時光,卻落得個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上天棄了我,凡人忘了我……可我并不是最可憐的。最可憐的是你啊老孟,你身為神仙如今只能賣笑求生,不覺得這是在把自己幾千載的榮譽都扔在地上任凡人踐踏嗎?”尹棠月苦笑,“既然沒有凡人供奉我就會死,那我寧可作為堂月山山神魂飛魄散!可是,在我灰飛煙滅前,總得讓凡人再念念我的名字吧?”說著,她緊攥著大山命脈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一座山的山神,守護一方百姓三千年,最終卻因為沒有凡人再信奉她,即將灰飛煙滅,然而,她在毀滅自身前要拉著一整座山的子民陪葬。“咱們山神,靠著凡人的信仰而生,生來的使命就是守護那一方的百姓與土地。如今,科技進步地這么快,凡人靠著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能自給自足,不用再祈求咱們,這不是證明了咱們之前那千百年如一日的保護成功了嗎?”孟留痕道,“我覺得,這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是啊?!币脑吕湫茁暎澳阍趺磿靼孜业目喑?。你在有仙山上的時候又見過幾個凡人?”堂月山一帶是古時候許多國家的發(fā)源地,自古以來從不缺凡人的足跡。與她不一樣,有仙山自古就是散仙的地盤兒,就算后來山上只剩下妖怪,那也是知道反哺的妖怪,不會忘記曾經(jīng)供養(yǎng)自己的大山。“人類都知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們阿痕當然也知道這些,他是在努力的養(yǎng)活自己,才不是什么賣笑!”錢芳反駁道,“我們阿痕看到自己土地上養(yǎng)育出來的人類能把日子過好,他自己當然也想?yún)⑴c其中,你有手有腳有本事的也去干活?。∥覀儼⒑酆芎玫?,他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神仙!”嗯,反正他這輩子也沒見過幾個神仙。孟留痕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很久以前,在他知道自己不再被人信仰的時候,也想像是一個有骨氣地神仙般選擇灰飛煙滅,但是,秦意寧他們一遍遍提醒他,錢芳還有一口氣呢,他不能讓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