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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也沒人信,指不定還得扣他頂裝逼的帽子。他以前一向懶得處理人際關(guān)系,看在別人眼里就是牛氣沖天的拽,所以,也沒幾個朋友。之前在珠城這邊生活久了,覺得挺沒意思的。整天就是上學(xué)放學(xué),課余時間上個課外班興趣班,同學(xué)們拉扯著一塊兒出去玩,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雖然珠城這個地方不是什么物質(zhì)娛樂匱乏的地方,但生活在這里的宋海林同學(xué),在精神生活方面,非常單調(diào)。頂多就是和潘世呈或者他爸媽出去吃幾頓飯。連電影都沒看過幾部。唯一有印象的是他媽帶他去看過一個愛情片兒,他媽哭了全程,他睡了全程。從那以后,他媽再拉著他出去看電影,他死活不跟著了。所以,珠城這個地方,給他的印象是冷漠。冷漠又冷靜的一個城市。他被扔去清水鄉(xiāng)的那種煩躁,根源上不是離開了珠城,也不是去了一個條件差的地方,更多的是因為他爸強硬的態(tài)度,直接把他游戲的夢想打入無間地獄似的。拋開這點不說,清水鄉(xiāng)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地方。打頭兒的就是人情味兒足。雖然在胡同口論人是非的大媽偶爾很煩,但是架不住這才是人間啊。人間哪能一片安樂?人也是這樣。珠城那些人表面上都端著高素質(zhì),大家千篇一律一張冷眼看世界的皮,內(nèi)里什么樣兒,可能自己都不大知道了。這才不是人呢。人都是有熱氣兒的,鮮活的,有血有rou的,像清水鄉(xiāng)里的人那樣兒的。前一秒,你還對他恨得牙癢癢,但下一秒,他就有辦法給你點兒溫暖。人都是立體的。好的壞的小心思,誰還能沒有點兒呢。宋海林一進清水鄉(xiāng),這里能進他眼的東西,沒有不被他煩過的,但時間久了,被他煩過了,最后都變成了舍不得。要非得說,有什么沒被他煩過。大概……是他的鐵蛋兒哥吧。以后,都不會再回去了吧?想到清水鄉(xiāng)只是一段兒小插曲,只占了人生當(dāng)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點兒時間,他就覺得少了點什么似的。這種感覺,在他想給蘇慎打個電話,但是發(fā)現(xiàn)沒有號碼的時候,達到了頂峰。cao!他又把一張新的信紙搓成圓球,隨便扔在了桌子角上。寫封破信,這都磨磨唧唧寫了一晚上了,直接給擋在了開頭。給蘇慎寫信這個主意,是在他冥思苦想很久之后才想出來的主意。他也給奶奶家的座機打過電話,想著能不能委婉地打聽出蘇慎家的號碼,結(jié)果失敗。至于為什么到最后想出來這么個餿主意,宋海林自己也很納悶兒。怕不是個傻的。為什么非得要聯(lián)系蘇慎呢?他自己也沒想明白。就覺得現(xiàn)在沒蘇慎這么個貧嘴王和他說幾句話,不適應(yīng)。從前天天待在一塊兒,數(shù)他倆待一起時間長,這么乍一分開,不適應(yīng)也是應(yīng)該的。他把臺燈擰亮了些,在桌子上重新鋪了一張新的信紙,他沒再在開頭寫那些定語,直接寫了,“蘇慎:”。蘇慎:你好!寒假里,蘇慎的生活節(jié)奏和之前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唯一不一樣的一點是,以前是去學(xué)校整理題,現(xiàn)在把這個地點該在了家里。田喆閑著沒事兒轉(zhuǎn)悠到他家來,回回都得感嘆上一句“狀元是怎樣煉成的”。“你天天兒說我是狀元,到時候要是考不了狀元就賴你。”蘇慎說。田喆抱著不情不愿的狗蛋兒,一臉慈母般的微笑,“你這人忒不是東西了,憑什么就賴上我了???”“你天天在我耳朵邊兒上叨叨狀元倆字兒,萬一到時候給我叨煩了,我不就不愿意考了么,”蘇慎掀了掀眼皮,“這叫逆反心理懂么。”“你他媽都高三了,還逆反吶?”“我三十三逆反你也管不著?!?/br>他們兩個人加一只貓都圍在火爐邊兒上取暖,狗蛋兒也就這時候還聽話點兒,趴在火爐邊上也不沖著田喆擺二大爺?shù)淖V兒了。田喆烤了會兒手,又給爐子里添了點兒碳。“誒?”他突然喊了一聲,然后把放在凳子上的那條還連著毛線團兒的紅圍巾拎了起來。蘇慎拍了他的手一下,他一松手,毛線哆嗦回了原本的小紙盒子里。“明兒就是世界末日了吧,還能得見您織圍巾?”田喆嘖嘴。“今兒是末日?!卑褋y了的毛線團兒歸置了一下,“你趕緊把爐子蓋兒給蓋好?!?/br>田喆邊拿鉤子勾蓋子邊說:“你上回織的那條,我可是第二年才看見有半截兒胳膊這么長,你這回什么情況?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見著呢,才這么幾天就成型兒了?”蘇慎沒說話。“不會是要送我吧?”田喆瞇著眼邊笑邊伸手去夠那團紅毛線,“咱倆還瞎客氣啥啊?!?/br>“住手啊?!碧K慎揚了一下音調(diào)。田喆把嘴角都撇到馬里亞納大海溝里去了,一臉老大不愿意地收了手,邊收還邊順著狗蛋兒的毛,一臉期期艾艾,“陳世美,喪天良,停妻再娶,新人做嫁裳。”蘇慎笑了一聲,“舊人,你不是說要去趕年集么,去不去了?”“關(guān)鍵時候還是我這個舊人陪你趕集買年貨?!?/br>“新人不如故,行了吧?”蘇慎往前劃了一下,“快走走走,再晚點兒人就多了。”“年集就沒人少的時候。”田喆轉(zhuǎn)到后邊扶住扶手推著他往前走。田喆這么一往前推他,蘇慎后背像是躥了一溜小電流似的,略微覺得有點別扭,猛然就想起了宋海林。他瞪著眼,愣了好大一會兒。寒假已經(jīng)過半了。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像是之前上學(xué)的時候那么忙,從早到晚,寫完作業(yè)趕稿子,趕完稿子看書,間或織幾針圍巾。很少有機會能想起宋海林。但是這種久違的感覺一出現(xiàn),蘇慎突然發(fā)現(xiàn),他之前半個月的“沒機會想起”不是真的沒機會,而是他經(jīng)意憋著的。他突然覺得很可笑。長這么大以來,從來沒試過讓一個人這么全方位地滲入他的生活,所以他從來也不知道,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現(xiàn)在看到了。晚了。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且,宋海林不會再回來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堵在胃靠上的地方,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就光堵在那里,憋悶著,時不時還讓人惡心一下。不是心理上的那種惡心,就是感覺失去了什么但無能為力的那種生理上的不摻假的惡心。這種感覺讓蘇慎很是手足無措了些時候。其實想想,織那條圍巾的時候,他告訴自己織著玩兒織著玩兒,真的就光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