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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有些牽強,但比起一具冰冰冷冷的尸體,葉沁竹寧愿眼前的人七星靈力全部壓制,做個普通人活下去。 ------------ 第八十四章 道歉 “來人,有沒有人?”葉沁竹摻入靈力的聲音并不弱,可由于楊卿玨的吩咐,葉沁竹喊了好久,才有一個聽出她聲音的小丫鬟匆匆趕來。 “我要一個沐浴用的木桶,你再去打幾桶熱水來。” 有著昭王金字腰牌的小姑娘熟練地吩咐,她的衣衫有些凌亂,但絕沒有到被動手扒過的痕跡。 顯然,直到目前,昭王殿下和她什么都沒發(fā)生。 小丫鬟應(yīng)聲退去,葉沁竹才轉(zhuǎn)回屋內(nèi),一副不接受反駁的樣子坐在楊卿玨之前靠的躺椅上。 “感覺怎么樣?”雖然心里窩火,但葉沁竹仍然皺著一張臉,歪過腦袋關(guān)切詢問。 不管怎么說,眼前這個人也是個病患,對她還需要客氣點。 “甚好。”楊卿玨坐在床頭,穿著那件染了血的白衣。 他沒說謊,雖然再也感覺不到靈力在體內(nèi)流動的痕跡,但同時,纏了他十四年的不適感全部消失。 保護自己安全的保障少了,但整個人如同重生。 一時間,楊卿玨不知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只不過竹子,你原本不用這么做?!?/br> “那這么做?”葉沁竹細眉挑起,打斷了楊卿玨話。 她從躺椅的靠背上直起身子,微嘟小嘴,就差拿手指往楊卿玨身上亂戳。 “就這樣,不管是身體上的痛苦,還是心理上的負擔(dān),都讓你一個人承受?” “怎么可能啊……之前在墨欽院不就說過了?覺得難受就要說出來,沒必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br> “雖然這件事不是小事,也的確對我們兩人產(chǎn)生重大的影響,但我并沒有因此恨上你,你但凡能向我開一下口,我也不需要用賭命的方式確定你的心意?!?/br> 多年以后,當(dāng)楊卿玨站在山巔之上,看著山下廝殺成一片的士兵,手中握著珍珠姑娘的信件時,腦海中依然回蕩著葉沁竹那時說的話。 “我很關(guān)心你,所以只要是沉重的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擔(dān)。” 丫鬟的敲門聲適時響起,葉沁竹打開門,用靈力一連勾過幾個用具,笑瞇瞇地沖著楊卿玨勾了勾手。 “那么玨公子,是你自己乖乖脫衣服,還是需要丞相府的三小姐伺候你寬衣?” “我堂堂一字王,居然還要一無官無爵的姑娘家伺候?葉三小姐,沒想到你身為大家閨秀,言語間卻如此隨意。”楊卿鄀笑著撇過頭去,遮住了發(fā)紅的耳根。 “言語間隨意又如何?”葉沁竹笑出了聲,叉腰挺胸高傲道:“這位公子,當(dāng)年添香樓上,我可是連心肺復(fù)蘇術(shù)都幫你做了?!?/br> “心肺復(fù)蘇術(shù)?”楊卿玨顯然第一次接觸這個詞。 “嗯……”葉沁竹手腳并用,聲情并茂地解釋著,“就是先把你平放在地上,確定沒有呼吸后解開上衣,按壓胸部。 哦,這還不算完?!彼靡庋笱笃沉搜弁耆恢喇?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的楊卿玨,繼續(xù)說: “按壓結(jié)束,檢查你口腔是否有異物,排盡異物后抬起下巴,與地面成垂直,捏住鼻子,包住嘴唇往里呼氣?!?/br> 臥房燭火明亮,葉沁竹邊說邊cao縱靈力輕松將熱水倒進木盆,愉悅地轉(zhuǎn)身調(diào)笑。 “玨,請吧?!?/br> 楊卿玨深吸幾口氣,不自覺地揉了揉火熱的耳根,強行保持鎮(zhèn)定。 那一天,他只記得清醒時被葉沁竹扶著,其余一概不知。 如今有個人聲情并茂給他講述發(fā)生何事,雖然可能有添油加醋,但還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圍。 這都是什么事…… “竹子,先去書房吧?!彼蛉~沁竹擺了擺手,強行把內(nèi)心的躁動按了下去。 索性,葉沁竹聽話地點頭答應(yīng),不出一會兒便鉆進了書房,掩上門不做聲響。 楊卿玨這才敢把腰帶解開,走進熱水里。 一天下來,身上的血有很多早已凝結(jié),手指劃過,白水登時被染成淺紅。 葉沁竹在書房轉(zhuǎn)悠幾圈,猛然回想起自己調(diào)侃楊卿玨時的語氣,登時覺得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己本是擔(dān)心氣氛太過嚴肅,勇敢犧牲自己找話題說,結(jié)果卻越說越偏,都快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輕佻的風(fēng)塵女子了。 她抱頭蹲下,內(nèi)心欲哭無淚。 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的急救措施,硬是被她說成自己把楊卿玨扒了,還吻了。 不知不覺間,臉上一片燥熱。葉沁竹不用去看也知道,肯定是緋紅一片。 這都是什么事…… 楊卿玨換好衣服,推開門時,還看見葉沁竹面朝墻壁靠著,手無力地在墻上抓抓撓撓。 “竹子?”默不作聲地走到葉沁竹身后,楊卿玨冷不丁往她耳根吹了一口涼氣。 葉沁竹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從原地蹦跶起來。若不是楊卿玨扶住她,估計她會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怎么了?”楊卿玨一臉疑惑,葉沁竹扭身看他,身體緊貼墻壁,不住搖頭。 “沒有!什么事都沒有!”她回答得剛勁有力,絕不是心虛。 楊卿玨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俯身和葉沁竹幾乎鼻尖碰鼻尖。 “沒事就好?!笨粗菑埬?,葉沁竹覺得自己有事了。 “竹子,我有話和你說。”楊卿玨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極其認真地說。 “什么?” 書房不同于臥房,僅有幾次光線透進來,整體還是被黑夜包裹。 葉沁竹和楊卿玨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能揣測出彼此的心意。 “……對不起?!彼皖^,在葉沁竹耳邊呢喃。 就像不久之前,他說的話一樣,充滿了真情實意。 葉沁竹知道他在指什么,哪怕楊卿玨不說下去,葉沁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的。”葉沁竹伸出手臂,蜻蜓點水般在他腰間抱了一下。 “用靈力襲擊我,不理我,甚至企圖偷偷死掉,這些的道歉,我都接受?!?/br> 身體